我沒回到訂婚宴。
而是打車去了第一次見到顧景琛的那個貧民窟。
十四歲的我正在垃圾堆里翻找著食物。
他的足球穿過富人區(qū),滾到了我面前。
我窘迫地立在原地。
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年代了,竟然有小孩連飯都吃不起。
第二天,顧家就派人來說要資助我。
我立在垃圾桶前,學(xué)著顧景琛的樣子抽起了煙。
第一口嗆的我咳嗽不止。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
顧景琛那些明明滅滅的火焰,未說出口的都是對于敏的愛意。
從那以后,我和顧景琛斷了聯(lián)系。
一個月后,我正苦思冥想著設(shè)計稿。
接到了前臺小林的電話。
“薇姐,江湖救急!”
“來了一個難纏的大客戶,我在廁所呢!客戶又在叫了?!?/p>
她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我只好趕了過去。
“叫江敘白出來,我不管,我就要他設(shè)計的婚紗!”
于敏在前臺鬧著脾氣。
顧景琛也跟了過來,坐在沙發(fā)上一下一下丟著打火機(jī)。
他望向大鬧的于敏,眼神中帶著寵溺。
心頭翻涌的醋意被我按捺下去,臉上立馬掛起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
“于小姐,我?guī)湍A(yù)約一下,只不過江總的婚紗設(shè)計稿恐怕要到明年了?!?/p>
“要不給您換個設(shè)計師,我們工作室有很多專業(yè)的設(shè)計師。”
于敏白了我一眼,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
她跑過去抱住顧景琛的胳膊。
“阿琛,要不我就讓她來給我設(shè)計婚紗吧?!?/p>
“顧家資助了她這么多年,也該派上點用場了?!?/p>
顧景琛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我一眼。
“她的水平恐怕達(dá)不到你的要求?!?/p>
聽見他這么直白的貶低我,我的心微微刺痛。
于敏嬌哼一聲。
“那就一直改,改到我滿意為止。”
顧景琛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好,都聽你的?!?/p>
兩人把我當(dāng)作不存在般敲定了這件事。
小林一臉欣喜地拿出合同。
我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該說她神經(jīng)大條還是怎么的好。
她難道沒看見于敏那要吞了我的表情?
可我沒辦法拒絕。
顧景琛的態(tài)度不像是好說話的。
等我簽完合同,于敏嫌棄的看了我一眼。
“從今天開始,我去哪你去哪。直到給我的設(shè)計稿滿意為止。”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要接受她各種離譜的要求。
比如五彩斑斕的白、料子要軟的像銀河。
還要做她的私人助理。
她逛街我給她提東西,她和顧景琛約會也要帶著我。
最離譜的是,她帶我來了一個山溝溝。
美名其曰來錄綜藝。
她住著5000一晚的豪華大標(biāo)間,我住著不到100的賓館。
她來錄綜藝我得跟著,天氣熱的離譜。
這幾天累的我沾床就睡。
賓館不怎么隔音,錘墻聲、大笑聲、吵架聲,什么聲音都有。
凌晨,幾句吼叫聲劃破夜空。
“地震了,快跑!”
吵鬧聲和害怕的腳步聲充斥著耳朵。
我抓起手機(jī)就跟著人群向外跑。
結(jié)果跟趕來的顧景琛撞了個正著。
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見害怕。
他簡單扶了我一下,就朝著于敏的方向奔去。
再見到他時,于敏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恐。
看見我后,女人松了一口氣。
我們在山頂?shù)攘艘粋€小時后,地震終于平息。
天上是國家派來志愿的直升機(jī)。
還有顧氏的私人飛機(jī)。
顧景琛橫抱著于敏,眼神示意我跟著他們一起。
我搖頭拒絕了。
“我恰好有護(hù)理經(jīng)驗,可以幫忙,你們先回去吧?!?/p>
本來還想說什么的男人,在于敏的害怕和催促聲中上了飛機(jī)。
我看著飛機(jī)消失在視線里。
就好像我和顧景琛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