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把林語棠往身后拉了拉,自己往前湊了半步。
“扔我們出去?憑什么?”他笑得越發(fā)欠揍。
“這房子是你買的沒錯,但裝修錢是語棠拿的,說白了,也算我們的愛巢……”
‘愛巢’兩個字像針一樣扎進我眼里。
我沒再廢話,直接一拳揮在他臉上。
悶響過后,陳浩踉蹌著后退,鼻血瞬間涌了出來,滴在我的睡袍上,像開了朵惡心的花。
“你敢打我?”他抹了把鼻血,眼睛赤紅地撲過來。
我側身躲開,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擰,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他疼得慘叫起來,膝蓋不受控制地跪下去。
“宴珩!住手!”林語棠撲過來咬我的胳膊,牙齒深深嵌進肉里。
我甩開她,她重重摔在地上,頭發(fā)散亂,吊帶睡裙的肩帶滑到胳膊肘,露出肩膀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那瞬間,我所有的憤怒突然都變成了惡心。
我松開陳浩,后退兩步,掏出手機撥通了物業(yè)的電話:“喂,安保部嗎?我家進了兩個陌生人,麻煩過來處理一下。”
陳浩捂著胳膊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我:“你給我等著!”
林語棠突然哭了,不是哀求,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宴珩!你就這么容不下他?為了這點小事,你連三年的感情都不要了?”
“感情?”我看著她,眼神冷得像冰,“在你讓他躺上婚床的那一刻,我們的感情就被你親手碾碎了?!?/p>
物業(yè)帶著保安上來時,陳浩還在叫囂著要報警。
直到我把手機里的聊天記錄、音頻、朋友圈截圖一一擺在他面前,他的聲音才漸漸啞下去。
林語棠縮在沙發(fā)角落,看著那些證據(jù),臉色慘白如紙。
“請你們立刻離開。”保安看著他們,語氣嚴肅,“否則我們就真報警了。”
陳浩還想爭辯,被林語棠拽了一把。
她站起身,胡亂套上外套,路過我身邊時,低聲說:“宴珩,你會后悔的?!?/p>
我沒理她。
看著他們狼狽離去的背影,掌心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撿起爸媽的照片,用紙巾擦掉上面的腳印和血跡。
照片上的爸媽笑得慈祥,可我卻覺得眼睛發(fā)酸。
那天下午,我請了保潔徹底打掃房子,扔掉了所有被他們碰過的東西——婚床、睡衣、沙發(fā)墊。
扔掉最后一個垃圾袋時,手機響了,是林語棠的媽媽。
“阿宴啊,語棠跟我說你們吵架了?”
她的聲音帶著慣常的溫和,“小年輕拌嘴很正常,你別往心里去,晚上阿姨做了你愛吃的……”
“阿姨。”我打斷她,“我和林語棠的婚禮取消了?!?/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爆發(fā)出她尖銳的質問:“為什么?就因為陳浩?阿宴,你是不是太小氣了?語棠和他是發(fā)小,你怎么能……”
“發(fā)小能躺在我們的婚床上?”我平靜地反問,“發(fā)小能讓她三個月夜不歸宿十七次?發(fā)小能……”
“夠了!”她厲聲打斷,“我不管那些!反正婚禮必須辦!語棠都跟我說了,是你無理取鬧!”我笑了笑,直接掛斷電話,拉黑了所有相關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