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三大爺閻埠貴,陳春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關(guān)好門,插上門閂,然后心念一動,進入了玉佩空間。
熟悉的黑土地,熟悉的靈泉。
他幾乎是撲到了泉眼邊,像頭渴極了的牛一樣,大口大口地喝著甘甜的泉水。
一股股精純的暖流迅速流遍全身,修復(fù)著這具被病痛和饑餓掏空了的身體。
原本體弱虛浮的四肢,漸漸充滿了力量。
蒼白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紅潤了起來。
腦袋里那種昏沉的脹痛感,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爽!”
陳春暢快地吐出一口濁氣,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光喝水不頂餓。
他站起身,走到那堆積如山的物資前。
看著眼前白花花的大米,肥瘦相間的豬肉,還有各種新鮮的蔬菜,陳春的口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嘗過肉味了。
“開火,做飯!”
他從空間里取出一袋最好的東北大米,一塊五斤重的五花肉,還有土豆、蔥、姜、蒜、八角、香葉等各種調(diào)料。
這間小屋里,只有一個破舊的蜂窩煤爐子,一口黑乎乎的鐵鍋。
陳春皺了皺眉,顯然對這簡陋的廚具不甚滿意。
他從空間里翻出一套全新的燃氣灶、煤氣罐,還有一套锃亮的不銹鋼鍋具。
反正屋里沒人,他也不怕暴露。
點火,熱鍋,倒油。
當(dāng)空間里出品的,金黃透亮的純正花生油倒入鍋中,發(fā)出一陣“滋啦”的聲響時,陳春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他熟練地將切好的五花肉塊下鍋煸炒,很快,一股濃郁的肉香就開始在小屋里彌漫。
奇怪的是,當(dāng)他拿起菜刀,握住鍋鏟時,腦海里竟然憑空多出了許多關(guān)于烹飪的知識和技巧。
火候的掌控,調(diào)味的時機,食材的搭配……仿佛他不是一個只會做泡面的廚房小白,而是一個浸淫廚藝數(shù)十年的老師傅。
“神級廚藝精通?”
陳春福至心靈,瞬間明白了。
是靈泉!
靈泉水不僅洗筋伐髓,改善了他的體質(zhì),還開啟了他的神智,讓他對某些技能產(chǎn)生了“頓悟”。
他前世就喜歡看各種美食節(jié)目,自己也瞎琢磨過菜譜,但眼高手低,做出來的都是黑暗料理。
可現(xiàn)在,那些看過的,想過的菜譜,都化作了肌肉記憶和精準(zhǔn)的判斷,讓他下意識地就能做出最正確的操作。
炒糖色,加料酒,放香料,加水慢燉……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充滿了賞心悅目的美感。
除了廚藝,他還感覺到,自己對身體的掌控力也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他試著打了一套前世跟公園大爺學(xué)的,早已忘得差不多的養(yǎng)生拳。
一招一式,虎虎生風(fēng),力道十足。
原主記憶里被小混混欺負的畫面閃過,陳春嘴角一撇。
“格斗大師……”
看來,這靈泉還順便把祖父教給他的那幾手莊稼把式,也給“精通”了。
這金手指,夠勁!
燉肉的香氣越來越濃郁,穿過門窗的縫隙,開始向整個四合院彌漫。
紅燒肉在鍋里“咕嘟咕嘟”地翻滾著,色澤紅亮,湯汁濃稠,看得陳春食指大動。
另一邊,電飯鍋里的米飯也跳閘了。
他盛了滿滿一大碗晶瑩剔T,粒粒分明的白米飯,又從鍋里撈出幾塊肥瘦相間,燉得軟爛入味的紅燒肉,澆上兩勺香濃的湯汁。
他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肉放進嘴里。
肉皮Q彈,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酥爛不柴,咸甜適中,香料的味道完美地融入了肉中,好吃到讓人想把舌頭都吞下去。
再配上一口香甜的白米飯,簡直是神仙般的享受。
陳春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云。
這具身體太需要能量了。
一鍋紅燒肉,一大鍋米飯,很快就被他消滅得干干凈凈。
吃飽喝足,陳春打了個滿足的飽嗝,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他迅速地將燃氣灶和鍋具收回空間,只留下那個黑乎乎的鐵鍋和蜂窩煤爐子作為偽裝。
吃剩的骨頭和湯汁,他也沒浪費,直接倒進一個密封桶里收回空間,準(zhǔn)備以后有機會拿出去喂狗。
在這個年代,任何一點油腥都不能暴露。
做完這一切,他推開窗戶,想散散屋里的味兒。
可他忘了,這肉香,早就已經(jīng)飄出去了。
這年頭,家家戶戶肚里都缺油水,嗅覺比狗都靈。
當(dāng)陳春屋里那股霸道的紅燒肉香味飄出來的時候,整個中院都騷動了。
“什么味兒啊?這么香?”
“是肉!絕對是肉味兒!”
“誰家?。空l家這么闊氣,大白天的燉肉吃?”
正在院里洗衣服的幾個大媽,紛紛停下手里的活計,伸長了脖子,像雷達一樣四處尋找香味的來源。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北邊那間小屋——陳春的家。
“是陳家那小子?”
“不可能吧?他家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哪來的錢買肉?”
“就是他家!你看那窗戶縫里冒出來的熱氣!”
住在對門的賈家,更是首當(dāng)其沖,被這股肉香折磨得坐立不安。
賈張氏在屋里聞著味兒,口水都快流到腳面了。
“什么人家啊!吃肉也不知道關(guān)緊門窗,這不存心饞人嗎!”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手肘捅了捅正在納鞋底的兒媳婦秦淮茹。
“去,你去看看,問問那小王八蛋是哪來的肉!”
秦淮茹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媽,這不好吧?人家吃什么是人家的自由?!?/p>
“有什么不好的!”賈張氏眼睛一瞪,“他一個孤兒,無依無靠的,指不定是偷的搶的!你去問問,就說是院里鄰居關(guān)心他!快去!”
秦淮茹沒辦法,放下手里的活,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她心里也好奇,那陳春病得快死了,怎么突然就有錢吃肉了?
她走到陳春門口,整理了一下衣襟,臉上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輕輕敲了敲門。
“陳春,在家嗎?我是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