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狠狠干,爆操日本美女,99福利网,自拍偷在线精品自拍偷99九色,亚洲国产一区二区天堂,亚洲美女一级,在线中文字幕日韩

第5章

尋找快樂的人 杜嘯 26703 字 2025-07-29 01:13:44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凌晨四點二十,我們拖著泥水回到玉林巷。

卷簾門只剩半幅鐵皮,像咧開的大嘴。

酒吧里面焦黑一片,木頭吧臺裂成兩半,酒柜的玻璃碴子踩上去嘎吱嘎吱。

文貴樂打開手電,光柱掃過斷壁殘垣,最后落在一瓶奇跡般完好的歪脖子郎酒上。

他“噗”地拔掉瓶塞,仰頭灌了一大口,嗓子辣得直冒煙:“燒得好,省得老子自己動手拆?!?/p>

沒人笑得出來,可也沒人垮。

劉歡喜把那張匿名銀行卡拋上拋下:“七十六萬八,先救娃娃的命,再救我們的場子?!?/p>

趙安然蹲在灰燼里扒拉相機殘骸,扒出一張 TF 卡,舉過頭頂:“片子都在,今晚素材夠剪三集。”

周常樂把燒壞的音響一腳踹翻,里面掉出只沒燒化的低音喇叭,他抱起喇叭像抱孩子:“哥們兒,撐住,哥給你找新衣裳。”

我找了塊還算完整的木箱坐下,把新吉他橫在腿上,弦已經(jīng)銹了,但還能出聲。

趙平安從書包里翻出兩根蠟燭,點燃插在碎酒瓶口,火苗搖啊搖,像在對我們說:別怕黑。

天剛亮,大雨真的來了。

成都很少下這種雨,像天上有人拿盆潑,拿桶倒,拿水槍懟。

雨水順著燒穿的屋頂往里灌,我們六個人排成一行,用塑料桶、破臉盆、一次性雨衣接水,再一盆盆往門外倒。

劉歡喜嘴里罵罵咧咧:“老子開的是酒吧,不是水簾洞!”

一盆水潑出去,正好潑到過路外賣小哥,小哥抬頭要罵,認出是我們,立馬豎起大拇指:“昨晚直播我看了,牛逼!需要幫忙喊一聲!”

雨越下越大,巷子開始積水,水面漂著啤酒瓶碎片、燒黑的木屑、還有黃絲帶。

趙安然突然把相機對準水面:“你們看,絲帶沒沉?!?/p>

黃絲帶在污水里打著旋,像一條不肯低頭的船。

上午十點,水淹到腳踝,街道辦的紅色預警來了:府南河水位超警戒線,低洼地區(qū)隨時可能倒灌。

我們酒吧地處低洼,首當其沖。

文貴樂一拍大腿:“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酒賣!”

可往哪兒撤?

周常樂打了個響指:“SPACE!老板欠我人情,地下倉庫空著,能放設(shè)備,也能住人?!?/p>

說干就干。

皮卡一趟一趟運,我們把燒殘的桌椅、剩半瓶的基酒、沒開封的透析機備用零件、還有那塊寫滿墓志銘的木板,全塞進車廂。

最后一趟,水已經(jīng)漫過膝蓋。

劉歡喜把卷簾門拉下一半,突然停下,回頭沖廢墟大喊:“老子還會回來的!下次給你裝抽水馬桶!”

SPACE的地下倉庫,冷氣足,燈管慘白,回音嗡嗡。

我們把東西堆在角落,騰出一塊空地,鋪上泡沫板、紙箱殼,就是臨時大通鋪。

趙安然把 TF 卡插進筆記本,開始剪片子。

周常樂躺在低音喇叭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你們說,牛奶集團下一步會干啥?”

話音未落,我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接起來是標準普通話:“李先生嗎?我們是四川某控股法務部,昨晚你們拒絕商務合作,并在直播中惡意詆毀我司品牌形象,限二十四小時內(nèi)刪除相關(guān)內(nèi)容并公開道歉,否則將提起訴訟?!?/p>

我開了免提,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劉歡喜當場罵娘:“狗日的,救人的熱度也要吃!”

文貴樂倒冷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把娃娃的醫(yī)藥費交了,再跟他們慢慢玩。”

下午三點,雨停了,太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出來,地面冒白煙。

我們兵分三路:

文貴樂、周常樂去醫(yī)院給透析娃娃辦轉(zhuǎn)院;

趙安然帶趙平安去天府廣場踩點,準備明晚“地攤活人派對”;

我和劉歡喜去銀行,把七十六萬八劃到娃娃住院賬戶。

銀行柜臺小姐姐數(shù)錢數(shù)到手軟,抬頭問:“你們中彩票了?”

劉歡喜咧嘴:“比彩票牛逼,我們救了命?!?/p>

錢剛轉(zhuǎn)完,麻煩立刻升級。

我們一出銀行門,就被三輛黑色商務車堵住。

車門拉開,下來七八個西裝墨鏡,胸口別著同樣LOGO——牛奶集團。

為首的是趙福樂,換了一身白西裝,皮鞋亮得能照人。

“李遇,劉先生,談談?”

劉歡喜把煙頭往地上一彈:“談個錘子!”

墨鏡男立刻圍上來。

我余光掃到路邊監(jiān)控,掏出手機按了110,沒撥,只是亮屏:“趙總,法治社會,動粗要上熱搜的?!?/p>

趙福樂抬手,墨鏡男退后兩步。

他遞過一份合同:“最后一次機會,兩百萬,買斷你們所有素材,活人派對停辦。你們拿著錢,愛去哪兒去哪兒?!?/p>

劉歡喜冷笑:“兩百萬買人命的熱度?老子嫌燙手?!?/p>

趙福樂瞇眼:“你們不拿,自然有人拿。別忘了,你們現(xiàn)在連場地都沒有?!?/p>

說完,上車揚長而去。

尾氣噴我們一臉。

傍晚六點,我們回到SPACE倉庫。

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泡面味。

周常樂端著紙碗蹲在椅子上:“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壞的?!?/p>

“SPACE老板剛剛通知我,倉庫明天起要裝修,限我們今晚搬走?!?/p>

“好的呢?”

文貴樂接話:“醫(yī)院那邊,娃娃病情穩(wěn)定,轉(zhuǎn)院手續(xù)辦完,醫(yī)生說再觀察一周就能出院?!?/p>

劉歡喜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場地沒了,再找一個!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我打開手機地圖,從市中心滑到郊區(qū),突然停在一片藍色水域:“這里,青龍湖濕地公園,有草坪,有停車場,有公共電源?!?/p>

趙安然放大衛(wèi)星圖:“湖面開闊,信號好,無人機不怕撞樹?!?/p>

周常樂一拍大腿:“干!明晚八點,青龍湖,咱們來一場真正的——野火活人派對!”

說干就干,連夜踩點。

青龍湖遠離市區(qū),白天是網(wǎng)紅露營基地,晚上基本沒人。

我們開車繞湖一圈,找到一塊天然半圓形草坪,背后是小樹林,面前是湖水,風一吹,草浪翻滾,像活過來一樣。

劉歡喜站在草坪中央,張開雙臂:“老子宣布,這里以后就是活人派對的耶路撒冷!”

周常樂拿手機測分貝:“空曠環(huán)境,低音炮開到最大,也不會擾民,完美?!?/p>

趙安然把無人機升到一百米,鏡頭里,湖面倒映月光,像一面碎銀鏡子。

文貴樂從后備廂抱出一捆干柴:“明晚篝火有著落了。”

我低頭看表,凌晨一點,距離明晚八點,還有十九個小時。

凌晨兩點,回城路上,一輛大貨車突然從側(cè)面沖出來,皮卡急剎,輪胎摩擦聲刺破夜空。

司機探出頭,一口外地口音:“不好意思,走錯路?!?/p>

可我們誰都看見了,貨車車廂里,印著牛奶集團的LOGO。

劉歡喜罵了句“我操”,方向盤一打,直接追上去。

貨車加速,消失在雨夜里。

周常樂臉色發(fā)白:“他們開始玩陰的了?!?/p>

文貴樂吐出一口煙:“預料之中。明晚之前,我們得把安保搞好。”

上午八點,我們再次分頭行動。

趙安然聯(lián)系市紅十字會,借來三十個志愿者,統(tǒng)一穿紅馬甲,負責秩序和急救;

周常樂跑遍全城,買來二十個便攜式探照燈,充好電,準備布置在草坪四周;

劉歡喜去找他表哥——武侯區(qū)消防中隊副隊長劉長樂,借來兩臺消防水泵,萬一牛奶集團放火,能自救;

我和文貴樂去派出所備案,把活動性質(zhì)寫成“公益音樂會”,還特意強調(diào):“不收門票,不賣酒水,自帶垃圾袋?!?/p>

派出所所長聽完,大筆一揮:“注意安全,隨時報備?!?/p>

下午四點,青龍湖開始布置。

志愿者拉警戒線,擺指示牌,劃停車位;

周常樂把音響擺成扇形,低音炮正對湖面,說要把聲音打到對岸再彈回來;

劉歡喜和他表哥抬水泵,接好水帶,試壓,水柱沖出去二十米遠,像一條銀色巨龍;

趙安然蹲在湖邊調(diào)無人機,鏡頭里,草坪上漸漸出現(xiàn)一個巨大黃絲帶圖案——用熒光棒拼的,夜里能發(fā)光。

文貴樂搬來最后一箱啤酒,撕開包裝,全倒進湖里:“敬青龍湖,今晚讓它也醉一場?!?/p>

下午六點,第一批觀眾來了。

有昨晚在天府廣場沒等到人的,有看了直播專門從重慶坐高鐵來的,還有下班直接過來的程序員,穿著拖鞋、背著電腦包。

志愿者發(fā)熒光手環(huán),顏色隨機,紅黃藍綠紫,遠遠看去,像一片移動的霓虹海。

劉歡喜拿著大喇叭維持秩序:“不要擠,不要急,活人派對,活人優(yōu)先!”

周常樂突然跑過來,臉色難看:“剛接到消息,牛奶集團今晚要在對面酒店開新品發(fā)布會,時間也是八點。”

趙安然皺眉:“撞檔?故意的?”

文貴樂吐出一口煙:“正面杠唄,誰怕誰?!?/p>

晚上七點,天邊的云被夕陽燒得通紅,像一鍋沸騰的番茄湯。

觀眾越來越多,草地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我們臨時決定,提前半小時開始。

我抱起吉他,站上木箱,剛要開口,湖面突然傳來馬達聲。

一艘快艇劈波而來,船頭站著穿西裝的趙福樂,手里拿著擴音喇叭。

“各位朋友,對面酒店有明星助陣,免費入場,免費餐飲,還有抽獎,一等獎最新款手機!”

人群一陣騷動。

劉歡喜把喇叭搶過來,音量調(diào)到最大:“免費個錘子!昨晚有人命,今晚有良心!要手機的現(xiàn)在就走,要故事的留下!”

人群安靜三秒,接著爆發(fā)出更大聲的歡呼:“留下!留下!”

快艇在湖面上轉(zhuǎn)了個圈,悻悻離去。

七點四十,篝火點燃。

火焰沖天,照得人臉發(fā)燙。

我撥動吉他,開場曲是《海闊天空》。

全場大合唱,聲音撞在湖面,又彈回來,像立體聲環(huán)繞。

唱到副歌,天邊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接著是悶雷滾滾。

趙安然抬頭看天:“暴雨預警,還有二十分鐘。”

劉歡喜把外套一脫:“下刀子也要整!”

八點整,第一滴雨砸在我鼻尖。

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瞬間變成傾盆。

人群爆出尖叫,卻沒有一個人跑。

我們把提前準備好的雨衣、一次性桌布全發(fā)下去,五顏六色的塑料布在雨里飄蕩,像一片移動的熱氣球。

篝火被雨壓得抬不起頭,周常樂把柴油澆上去,火苗“轟”地竄起三米高。

雨點砸在火里,變成蒸汽,蒸得人眼睛發(fā)酸。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

一輛消防車、兩輛警車,閃著紅藍燈,沖進停車場。

我心里一沉:牛奶集團又舉報了?

車門打開,下來的卻是熟人——武侯區(qū)消防副隊長劉長樂,還有派出所所長。

劉長樂沖我們豎起大拇指:“別怕,我們是來護航的!剛接到上級通知,今晚青龍湖活動,納入市應急演練!”

趙安然愣了兩秒,笑得比雨還大聲:“官方背書!看誰還敢搞事!”

雨越下越大,火卻越燒越旺。

我們干脆把音響搬到消防車頂,接上擴音器,聲音蓋過雨聲。

劉歡喜跳上車頂,拿著喇叭高喊:“今晚的主題只有一個——活著!誰有故事,上來!”

第一個沖上來的是個外賣員,渾身濕透,頭盔都沒摘:“我叫王快樂,今天是我女兒生日,我跑了三百單,賺了六百塊,想給她買蛋糕,結(jié)果蛋糕店關(guān)門了,我就把六百塊全買了熒光棒,送給她,也送給今晚所有過生日的人!”

他把熒光棒往空中一拋,像下了一場彩色流星雨。

第二個是周長樂老爺爺,他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挪上車頂:“我活了八十六歲,最怕死,但更怕白活。今晚我要向隔壁張婆婆求婚!張婆婆,你愿意嗎?”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戴助聽器的張婆婆被志愿者扶上車頂,笑得滿臉褶子:“我愿意!我怕死了沒人給我燒紙!”

全場爆笑,掌聲雷動。

第三個,是趙無憂。

他臉色蒼白,手腕上還貼著止血貼,一步一步走到車頂中央,接過麥克風:“昨天,我獻了400cc血,救了一個人。

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是廢物,是負擔,是多余。

現(xiàn)在我知道,我身體里每一滴血,都可能是一個陌生人的光。

今晚,我想把那束光,送給所有想死的人——你們不是廢物,你們是還沒發(fā)光的金子!”

說完,他對著雨幕張開雙臂,像擁抱整個世界。

雨下到九點,突然停了。

烏云像被人撕開一道縫,月光傾瀉而下,照在濕漉漉的草地上。

篝火漸漸熄滅,只剩一堆紅通通的炭。

我們六個圍成一圈,把那塊寫滿墓志銘的木板放在炭火旁。

文貴樂把最后一瓶茅臺打開,每人倒一口:“敬今晚所有講故事的人,敬所有沒來得及講故事的人,敬我們自己——還活著。”

人群開始散去,每個人臨走前,都在木板上寫下一句話。

“活著真好,能哭能笑能吃火鍋?!?/p>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活明白?!?/p>

“今晚我原諒了全世界,包括我自己。”

最后,木板密密麻麻寫不下,有人干脆把字寫在雨衣上、熒光棒上、甚至寫在消防車的車門上。

劉長樂所長笑著搖頭:“明天洗車錢你們出?!?/p>

劉歡喜拍胸口:“刷我滴卡!”

凌晨一點,青龍湖恢復寧靜。

我們收拾最后一根電線,遠處湖面突然傳來“撲通”一聲。

我們跑過去,只見趙福樂站在快艇上,把一箱牛奶倒進湖里。

他沖我們喊:“兩百萬我不要了!以后我兒子的命,比廣告值錢!”

快艇掉頭離去,湖面留下一條白色奶路,像一條通往明天的橋。

回倉庫的路上,趙平安靠在我肩上睡著,手里攥著一根寫滿字的熒光棒。

我打開車窗,夜風吹進來,帶著湖水的腥氣和篝火的余溫。

劉歡喜突然開口:“李遇,你說,人為什么怕死?”

我想了想:“怕再也吃不到鍋盔,怕再也抱不到喜歡的人,怕自己死了,世界還在,卻跟自己沒關(guān)系?!?/p>

文貴樂吐出一口煙:“那就趁活著,把想吃的都吃了,把想抱的都抱了,把想留的痕跡都留下?!?/p>

周常樂把音響開到最小聲,放《夜空中最亮的星》。

歌聲里,我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咚、咚、咚。

像麥子熟了一茬又一茬,像人活了一天又一天。

麥子熟第兩千兩百一十八次,

我們,

還在。


更新時間:2025-07-29 01:1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