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剛走出蘑菇廠沒多遠,就聽到墻角后傳來秦淮山和秦京海的嘀咕。
“淮山,你姐這事兒靠譜不?
真能把陸寧那小子趕走?”
“那必須的!
我姐秦淮茹為了這事,足足謀劃了一年!”
秦淮山壓低了嗓門,但言語中的得意卻藏不?。骸澳阋詾槲医闶前捉o陸寧洗衣服做飯的?
早就在套他的話,摸清廠里的門道了。
現(xiàn)在三家廠子的技術,咱們村里的技術員哪個不門兒清?”
秦京海嘿嘿一笑:“就是!
那小子整天就知道瞎逛,到處挑毛病,看著就煩。
沒了陸寧,我看廠子一樣轉(zhuǎn),說不定咱們干得更舒坦。”
“可不是嘛!
等把他趕走,那99塊錢的工資,咱們技術員分一分,每人都能漲不少錢呢!”
“到時候我可得好好謝謝你姐秦淮茹!”
墻這邊的陸寧,嘴角一抽,心中最后一點溫情也消散殆盡。
原來秦淮茹從一年前就開始算計自己了。
陸寧搖搖頭,沒去揭穿他們,也沒必要。
有神空間在手,他底氣十足。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轉(zhuǎn)過身,徑直朝著后山走去。
那山上,有他兩年來親手種下的果樹,也該是時候,為自己這兩年的辛勤付出,畫上一個句號了。
與此同時,村西頭的養(yǎng)殖廠里,一場瓜分陸寧工資的密謀,正在上演。
賈家炕頭上,秦淮茹、賈東旭、賈張氏,還有秦京茹幾人圍坐在一起。
賈張氏一雙三角眼放著光,有些急了:“淮茹啊,到底什么時候能把陸寧那小子的錢分了?
他一個月拿99,一年就是1188塊!
憑什么?。 ?/p>
賈東旭也跟著敲邊鼓:“就是!
咱們辛辛苦苦在廠里干活,大頭全讓陸寧一個外人拿走了,這不公平!”
秦淮茹白了賈張氏一眼,顯得胸有成竹:“媽,你急什么。
我都安排好了?!?/p>
“我跟養(yǎng)殖廠的秦麗麗,養(yǎng)魚廠的秦老大、秦老二,還有蘑菇廠的秦淮山他們,早就通過氣了。
三家廠子的技術,他們都說自己摸透了,拍著胸脯保證,沒了陸寧,廠子照樣轉(zhuǎn)!”
秦京茹揚起小臉,一臉崇拜地看著秦淮茹:“姐,你真厲害!”
秦淮茹嘴角微翹,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讓老族長的親孫子秦老大去找族長了。
只要老族長同意,把陸寧那99塊工資分給咱們村里的技術員,每人都能漲一大截工資,我不信老族長會不同意!”
“那萬一……萬一老族長不開竅,或者公社那邊不同意呢?”賈東旭有些擔心。
秦淮茹冷哼一聲,眼神閃爍:“那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p>
“要是他們不同意,我就發(fā)動全村的人去鬧!
就說陸寧是個好吃懶做的蛀蟲,拿著高工資不干活,整天在村里瞎指揮!
我就不信,公社還能為了一個外人,跟咱們整個秦家村作對?”
賈張氏一聽睜大了眼,拍著大腿叫好:“對!
就這么辦!
淮茹這法子好!
非得把陸寧這個吸血鬼趕走不可!”
秦淮茹自信滿滿,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在她看來,這件事萬無一失。
只要老族長去公社遞交了申請,公社領導為了安撫民心,大概率會順水推舟,把陸寧調(diào)到別的地方去。
賈東旭和賈張氏等人,則已經(jīng)開始幻想分錢后的美好生活了。
賈東旭詆毀道:“陸寧那小子,除了會動動嘴皮子,還會干啥?
咱們村能有今天,都是靠咱們自己干出來的!”
賈張氏用力點頭:“就是!
整天背著個手,跟個二流子一樣在廠里晃悠,這看看那看看,純粹是瞎指揮!
沒有他,咱們的蘑菇、咱們的魚,長得更好!”
在他們眼里,陸寧這個外人,對秦家村的巨大貢獻被完全抹去,只剩下那份令人眼紅的99元工資。
秦淮茹正是抓住了村民們這種普遍的妒忌心理,才能如此輕易地煽動全村的人,一起對付他們的“恩人”。
他們堅信,那些所謂的“技術員”完全可以取代陸寧,帶領秦家村繼續(xù)維持工廠和農(nóng)業(yè)的高產(chǎn),走向更輝煌的未來。
然而,他們誰也不知道,一場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