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秦淮茹哽咽著開口，聲音里滿是絕望，“您到底是圖啥啊……”
衛(wèi)東沒理她，依舊在掙扎著，嘴里反復(fù)念叨著“槍斃”、“死”之類的話。
他是真的想求個痛快，哪怕是被槍斃，也比成為賈張氏好。
屋外，三輪車的鈴鐺聲由遠及近，很快又載著人匆匆離去。
四合院里的人都聚在門口議論紛紛，看向賈家屋子的眼神里，有好奇，有恐懼，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
屋內(nèi)，“賈張氏”掙扎了半天，胳膊被麻繩勒得生疼，火氣也跟著上來了，沖蹲在地上抹眼淚的秦淮茹吼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趕緊把繩子給我解開！”
秦淮茹猛地抬頭，紅腫的眼睛里滿是警惕：
“我不！解開您又要尋短見，我不能放！”
“誰尋短見了？”
衛(wèi)東梗著脖子反駁，“我現(xiàn)在想通了，好死不如賴活著！趕緊解開，勒得我喘不上氣！”
他心里打著別的主意——掙脫束縛后繼續(xù)上吊。
可秦淮茹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成！等一大爺他們回來再說，我實在不敢……”
“你！”衛(wèi)東被噎得說不出話，掙扎的力道更猛了，麻繩摩擦著粗布棉襖，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棒梗帶著槐花和小當(dāng)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
三個孩子臉上還沾著泥，手里攥著沒玩夠的石子，一看就是剛從院里瘋跑回來。
“媽，我們餓了——”
棒梗的話剛出口，就瞥見了被捆在炕邊的賈張氏，眼睛一下子亮了，非但沒害怕，反而拍著手笑起來：
“奶奶被綁起來啦！像過年捆豬一樣！”
槐花和小當(dāng)也跟著咯咯笑，小當(dāng)還奶聲奶氣地附和：
“奶奶不聽話，被綁起來咯！”
衛(wèi)東本來就一肚子火，聽到這話差點沒氣炸。
他瞪著棒梗，這小子繼承了賈張氏的貪婪和秦淮茹的精明，在原劇里就沒少干偷雞摸狗的事，現(xiàn)在居然還敢嘲笑自己！
“小兔崽子！你說什么？！”
衛(wèi)東怒吼一聲，掙扎著往前撲，要不是繩子捆得緊，恨不得當(dāng)場把這小王八蛋揪過來打一頓。
棒梗被吼得嚇了一跳，往后縮了縮，但很快又梗著脖子喊道：
“本來就是！奶奶天天跟我搶吃的，就該被綁起來！”
“反了你了！”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fā)抖，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小畜生！淮茹。給我揍他！”
秦淮茹見狀趕緊站起來，把三個孩子護在身后，沖婆婆急道：
“媽！您別跟孩子置氣??！棒梗不懂事，我替他給您賠不是！”
【叮！宿主稍安勿躁！統(tǒng)子想到轍了！】
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炸開，帶著幾分邀功的雀躍。
衛(wèi)東正被棒梗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聞言猛地一愣：
“什么轍？你能讓我變回去？”
【變回去不可能，但有了讓你換具身體的辦法】系統(tǒng)的聲音透著得意。
【統(tǒng)子剛才探查過了，這具身體和三小只的靈魂非常契合，奪舍成功率高達九成！只要你愿意，統(tǒng)子可以幫你成為他們。】
衛(wèi)東順著系統(tǒng)的“提示”掃向棒梗和兩個丫頭，眉頭一挑：
“奪舍？我可以變成棒梗？”
這不賺大了嗎？
棒梗今年才12歲，最起碼還有六七十年好活。更重要的是，他是男的，帶槍的干活，不耽誤自己談對象。
而且棒?？墒撬暮显菏澜绲臍膺\之子，集整個四合院的好處于一身，以后還不得混的風(fēng)生水起？
【對！棒梗是賈張氏的親孫子，血脈最親，奪舍成功率非常高。當(dāng)然，你要是想成為女人，奪舍你那兩個孫女也可以?！?/p>
“棒梗！必須是棒梗！不選他天理難容！”
“不過他怎么辦？”
他強壓著激動追問，總得弄清楚原主的去處。
【這個簡單，統(tǒng)子會把他的靈魂打包送走，直接去見他爸爸賈東旭和爺爺老賈，一家團聚，多好~】系統(tǒng)的聲音輕松得像在說件小事。
“見爺爺和爸爸？”衛(wèi)東咂摸了下這說法，說白了就是讓棒梗的靈魂徹底消失。
他瞅了眼還在秦淮茹身后做鬼臉的棒梗。
這小子眼里的狡黠和倔強，跟原劇里偷雞摸狗、仗勢欺人的模樣沒差。
就憑他剛才嘲笑自己被捆、還跟長輩頂嘴的德性，也算不上什么好東西。
“行，趕緊的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衛(wèi)東在心里催促道。
【宿主稍安勿躁，奪舍過程很簡單，但系統(tǒng)遷移得慢慢來。】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
【棒梗這身子才十二歲，靈魂容器還沒長結(jié)實，暴力遷移會損傷容器，到時候您就算換了身子也得落下病根?！?/p>
衛(wèi)東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簡單說，接下來一段時間，您得同時控制兩具身體?！肯到y(tǒng)解釋道。
【賈張氏這具身子暫時擺脫不了，直到系統(tǒng)完全遷移到棒梗身上為止?！?/p>
“同時控制兩具身體？”衛(wèi)東懵了。
“你的意思是，我既要當(dāng)賈張氏，又得當(dāng)棒梗？”
這算什么事？
一邊是兩百斤的肥老太太，一邊是十二歲的半大孩子，想想都覺得精神分裂。
【理論上是這樣?！肯到y(tǒng)的聲音帶著點心虛。
【不過你放心，你的意識可以在兩具身體間切換，平時就讓另一具保持基本狀態(tài)就行。等熟練一段時間，兩具身體可同時控制！】
“這破遷移到底要多久？”
【這個嘛……最少五年?！肯到y(tǒng)的聲音越來越小。
【棒梗的靈魂容器要到十七歲才算發(fā)育成熟，那時候才能安全完成遷移。】
“五——年？！”衛(wèi)東差點在心里咆哮出來。
“你再說一遍？五年？！”
他看著自己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肥胳膊，又瞥了眼那邊正偷偷摳秦淮茹衣角的棒梗，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p>
五年！他要頂著賈張氏這具油膩的軀殼，再熬整整五年？
光是想想每天要摸這一身肥肉、聽自己粗嘎的老婆子嗓音，他就渾身發(fā)毛，胃里直泛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