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你能控蛇,不知是真有本事,還是歪門邪道?”
蘇枝枝走上前來,衣袍素白,神態(tài)卻驕矜。
“圣女自持圣名,不屑出手,民女雖淺薄,愿竭盡所學(xué),還百姓一個太平?!?/p>
她看我一眼,眼里藏不住的得意。
“況且時過境遷,哪能再迷信苗疆舊法?”
皇后遲疑片刻,終是點(diǎn)頭。
“既如此,國師便主持此事?!?/p>
我靜靜看著他們,語氣平靜。
“若蛇潮壓不住,太子殿下和國師,打算如何承擔(dān)后果?”
蕭景淮眼神一凜,冷聲道:“誤了國運(yùn)者,自當(dāng)擔(dān)罪。”
“你少在這妖言惑眾,孤信枝枝?!?/p>
“枝枝只為了救蒼生百姓,不似某些人,一心只想借蛇禍邀寵上位。””
好一個顛倒黑白。
上一世,明明是皇后親臨,跪著求我出山。
怎的如今,成了我覬覦富貴,貪求后位?
可笑至極。
既然,蕭景淮相信蘇枝枝。
那就讓他親眼看著蘇枝枝如何搞砸。
這一世,我不救,不幫,不原諒。
這時蘇枝枝卻淺淺一笑,她故作一臉坦蕩:
“圣女既不愿出山,也請將骨笛借給民女?!?/p>
我眉心微動,還未開口,她已搶先一步俯身行禮:
“蛇禍當(dāng)頭,民不聊生,圣女若真心為民,豈會不舍得一支骨笛?”
她每一句都溫和得體,卻句句把我推向眾矢之的。
似我若拒絕,便是見死不救,是蛇蝎心腸。
我冷笑:“你要用骨笛?”
“那是我苗疆供養(yǎng)千年的鎮(zhèn)族之寶,不是誰都配碰?!?/p>
蘇枝枝頓了頓,眼睛紅了起來:“我自然不如圣女圣潔高貴,但要是能救百姓,我不怕反噬?!?/p>
她回頭看向蕭景淮,低聲喚了句:“殿下?!?/p>
蕭景淮看了我一眼,語氣冷淡至極:
“扶爻,既然你不愿親自出手,便將骨笛交出來。”
“你不是最心善的嗎?”
“還要眼睜睜看著百姓尸橫遍野?”
我死死盯著他們兩個,一個裝模作樣,一個配合施壓。
“天下蒼生,總得有人救。”
“難不成,圣女是怕民女成功了?”
蘇枝枝說著,微微側(cè)身,讓出一個姿態(tài)極低的請笛動作。
“圣女若無私,請。”
她故意當(dāng)著所有朝臣的面,說得極低聲極卑微,可那“請”字,卻像一把刀,狠狠扎進(jìn)我胸口。
見我絲毫沒有答應(yīng)的意思。
蕭景淮神色一冷,轉(zhuǎn)頭對侍衛(wèi)吩咐道:
“將所有苗疆寨民,押上來。”
“既然她執(zhí)拗不仁,那便讓她看看,這骨笛值多少命?!?/p>
“第一個,苗族長老,殺?!?/p>
蕭景淮坐在高臺,語氣不急不緩,像在說一場無關(guān)痛癢的審判。
我猛然抬頭,兩個侍衛(wèi)將一位白發(fā)老人押了上來。
那是大長老,自我初學(xué)訓(xùn)蛇起便待我如孫,喊我“小爻兒”的人。
他跪在血泥里,滿臉的塵土和血,顫著聲音看向我:“小爻兒,別怕?!?/p>
我手心死死攥緊,剛要開口,蕭景淮已抬了抬手。
緊接著,一股溫?zé)岬囊后w猛地糊上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