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在趙書哲不斷熟練使用拐杖技能后,終于第一次走出了這間屋子。
而此時已經(jīng)進入十一月,氣溫明顯下降,早晚都只有一二度,中午卻接近二十度。
而趙書哲的左胳膊和右腿骨折部分其實已經(jīng)愈合的差不多。
因為在某個深夜他悄悄打開了石膏,為傷腿和胳膊重新上了他自己配置的藥。
再加之每天堅持練功,這點傷在他眼里還真不是事。但能獨自多待兩個月總是件好事。
“明天休息,我要去鎮(zhèn)上買點東西,你有什么要帶的嗎?”王志明見趙書哲坐在屋門口瞇著眼曬太陽,隨口問道。
“王大夫,我的手什么時候可以拆石膏?”趙書哲答非所問。
王志明瞇了瞇眼道:“最快也要再一個月吧,但就算拆了也不能下地干活,否則很容易再次骨折?!?/p>
“我織毛衣?!壁w書哲又說了一句一時讓王志明沒反應過來的話。
不是趙書哲會織毛衣,而是在記憶里原主會織毛衣,也僅是會織而已。但趙書哲完全不擔心,因為隨身小鎮(zhèn)里的生活機器人會啊。
幾秒后,王志明才反應過來驚訝地問:“你還會織毛衣?”
趙書哲頷首回了一個字:“嗯?!?/p>
王志明這才回過神說道:“鎮(zhèn)里供銷社的毛線要票,我給你從老鄉(xiāng)那里換他們自己搖的羊毛線吧。就是顏色不好看?!?/p>
趙書哲這才抬頭看向王志明道:“沒事,保暖就好?!?/p>
“除了毛線,還要買其他的嗎?”
“牙刷、牙膏都快用完了,你看著買吧,錢票在炕上木箱子里的化學書里夾著,你自己看著拿?!壁w書哲不想起身,反正箱子里重要東西都被他收隨身公寓里了,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王志明卻道:“錢票我那兒都還夠用,買回來你再算給我吧。”
“好!”
看王志明的年紀應該和原主差不多大,卻聽說早年結過婚,妻子在孕前摔了,結果一尸兩命后就沒再娶。看談吐和舉止趙書哲猜測王志明家世肯定也錯不了。
只是這小子眼里閃爍的光是為哪般?
不急!咱等著、看著就成!
第二天依舊是個好天氣,除了氣候依舊干燥讓嘴唇起了干皮外,趙書哲還是挺喜歡現(xiàn)在的氣候的。
有種想曬被子的沖動,可是看到自己纏著繃帶,綁著夾板的手和腿,趙書哲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多事了,就這樣將就吧,至少沒有露宿街頭,沒有餓肚子已經(jīng)很好了。
一直到天快黑王志明才架著驢車回來,從車上拿下兩個背簍拿到了趙書哲屋里道:
“呶,給你買了兩斤毛線,三斤棉花,還有兩塊老土布,這里是毛線針和繡花針,都是從老鄉(xiāng)那里買的。還有天馬上要冷了,我看你箱子里有不少錢票,就做主給你買了個熱水瓶,另外就是牙膏、肥皂、牙刷各兩份。一共是......”
趙書哲指了指木箱子道:“錢票都在里面,我不方便你自己拿吧?!?/p>
王志明麻溜地開了木箱,從里面數(shù)出所需的錢和票后又道:
“呶,這個背簍里的是我的毛線、棉花和土布,你會織毛衣,肯定也會做棉衣吧,給我也做一身,就算是答謝我為你跑這一趟了?!?/p>
趙書哲抬眼很認真地打量著這個說著理所當然話的男人:“你就不怕我做成長短袖?”
“怕啥?在這里最怕的是被凍傷,得肺炎。你就看著做吧,我走了?!闭f完轉身出了趙書哲的屋子。
趙書哲盯著地上的兩個背簍出神,難道這小子打的就是這主意?讓自己給他織毛衣,做棉衣?
呵呵!
日子就這么過著,現(xiàn)在的趙書哲只有右手能用,自然是不可能織什么毛衣,所以在外人看來他每天的日子依舊在那堆破書中度過。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結合原主的筆記和利用空間網(wǎng)絡,大肆吸收各個方向的化學和機械知識呢。
這天王志明如期來給他檢查傷口,并順利打開手上和腳上的石膏查看了下傷勢,這次同來的還有周勇。
“王大夫,1809的傷能干活了嗎?”周勇問道。
趙書哲明顯看到王志明低著頭的眸子閃了閃,片刻王志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抬頭對周勇道:
“手上的石膏可以拆了,但斷裂處要用半夾板再固定一個月,一個月內不能干重活;腳上的傷沒完全愈合,石膏一會兒還要封上的,一個月后可以拆,但有可能會跛腳?!?/p>
說完開始收拾自己的醫(yī)用工具。
周勇不屑地看了眼趙書哲道:“那就這樣吧?!?/p>
趙書哲沒有說話,但在周勇轉身準備出去之時卻開口問了一句:“周團長,周家和趙家是世仇嗎?”
要說,他所問的這句話是十分大膽的了,但如今的他根本不怕,雖然他的腳看上去還沒好,但好沒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且周勇對他的態(tài)度與其他犯人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
其實在趙書哲看來,這里算不上真正的監(jiān)獄。
充其量就是被看管起來的需要通過勞動改造自身思想的那么一群人而已。周勇作為部隊的看守管理人員沒必要獨獨就仇視他一個。
是,自打進入農(nóng)場以來,原主是沒對這里任何人打點過什么。
不是他不想打點,而是他自打進入這里以來,周勇就一直對他非常仇視。
這讓書呆子原主的牛脾氣犯了:‘你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打點,反正他已經(jīng)沒有直系親人了。大不了被打死,我死了,你們也不會好過的’的思想。
但,趙書哲不會那么想,在他的認知里,就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
周勇停住了出門的腳步,轉頭對趙書哲露出一個輕蔑地笑容一字一句說道:“齊,銘,是,我,表,妹!”
‘去你妹啊!’趙書哲在心里罵了一句。
這TM狗血的原主記憶里怎么沒有這橋段??!
“哦,原來如此!”趙書哲點頭,馬上捋清了其中關系,原來他就是原主導師一直掛在嘴上說的周家那個當兵的大侄子?。?/p>
那么他知道他叔叔也被打成臭老九的事嗎?
于是趙書哲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哎...也不知道周教授是不是也和我遭受相同的待遇呢...’想當初原主的出國推薦信可是周教授給他寫的。
周勇不是笨的,趙書哲這么一說,他也醒悟過來了,可那又能怎樣?
他們早就分家了,只是他從小就對齊敏這個小嬸家隔了一層關系的表妹念念不忘而已。
“哼!”周勇冷哼一聲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