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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詭異邪魂師 用戶23061178 101111 字 2025-07-20 16:5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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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在身后合攏的瞬間,并非清脆的閉合聲,而是如同粘稠血肉被強行擠壓縫合的濕膩悶響。徐野和清目最后的退路徹底消失,他們被徹底拋入了這個由獵魂師扭曲現(xiàn)實制造出的、名為“都市”的噩夢腹地。

眼前所見,絕非他們熟悉的任何城市景象。沒有霓虹閃爍,沒有車水馬龍,只有一片沉入濃墨的、無邊無際的灰暗。天空被厚重的、如同凝固尸油的鉛云覆蓋,透不下一絲天光,唯一的光源來自腳下。他們站在一條狹窄的巷道口,腳下是冰冷的、帶著微弱熒光的青灰色石板路,蜿蜒著伸入前方令人窒息的黑暗。路的兩旁,是沉默矗立的巨大建筑剪影,它們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扭曲形態(tài)——有的像被無形巨手?jǐn)Q轉(zhuǎn)的脊柱骨節(jié),層層疊疊歪斜著堆砌;有的則如同腐爛腫脹的巨人腹腔,布滿蜂窩狀的孔洞,里面隱隱透出暗紅的、搏動般的微光,伴隨著低沉粘稠的液體蠕動聲。

空氣粘稠得如同膠質(zhì),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裹著鐵銹和腐肉的冰水,腥甜中帶著令人作嘔的甜膩。死寂是這里的主旋律,卻并非真空般的安靜,而是無數(shù)被壓抑到極限的細(xì)微聲音混合成的背景噪音:斷斷續(xù)續(xù)的、仿佛從極遠(yuǎn)處傳來的啜泣;指甲刮過粗糙石壁的簌簌聲;還有某種沉重濕濡的物體,在看不見的角落里緩慢拖行的粘膩摩擦……這些聲音并非來自某個具體方向,它們彌漫在空氣里,滲入皮膚,鉆入耳道深處,直抵大腦。

“這……不是我們的城市……”清目的聲音帶著極力壓抑的顫抖,她的手緊緊抓著徐野的手臂,指尖冰涼。她腰間那枚古樸的符咒正散發(fā)著前所未有的灼熱,淡青色的微光如同呼吸般明滅不定,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lián)u曳不安的陰影。

徐野沒有回答。他全部的感官都被另一種更強烈的感覺攫住了——一種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召喚,源自他手中那本父母留下的古老筆記。它不再是死物,它在掌心微微搏動,像一顆沉睡的心臟正在蘇醒。冰冷的觸感順著皮膚下的血管蔓延,帶來針扎似的刺痛,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由文字構(gòu)成的冰棱正在他體內(nèi)凝結(jié)。他低頭翻開筆記,那些原本模糊不清、如同干涸血跡般的文字,此刻在昏暗的光線下竟開始緩緩流動、蠕動,像活過來的黑色蛞蝓,在粗糙的紙頁上重新排列組合,最終凝聚成幾個扭曲猙獰、散發(fā)著濃烈不祥氣息的字:

**影噬巷,噬骨留皮,勿聞其聲,勿視其形。**

“影噬巷……”徐野沙啞地念出這個名字,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椎竄上頭頂。這個名字本身就帶著一種粘稠的惡意,像冰冷的蛛絲纏繞上來。他立刻警覺地看向前方那條幽深得仿佛沒有盡頭的巷道。

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童謠,毫無預(yù)兆地飄了過來,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背景音。

“月光光……心慌慌……影子長了腳……爬過窗……鉆進巷……吃了糖……忘了娘……皮囊掛在墻……骨頭當(dāng)柴燒得旺……”

歌聲清脆稚嫩,曲調(diào)卻是詭異的扭曲變調(diào),帶著一種非人的空洞和回響,仿佛是從一口深井底部傳來,又像是無數(shù)孩童的聲音在狹窄的管道里擠壓、重疊。歌聲忽遠(yuǎn)忽近,飄忽不定,完全無法捕捉來源。

“別聽!”清目臉色劇變,幾乎是尖叫出聲。她猛地抬手,手指沾著腰間符咒上逸散出的點點青芒,迅速在徐野和自己的耳廓附近虛畫了幾個玄奧的符號。一層薄薄的、幾乎看不見的光膜瞬間覆蓋了他們的耳朵,將那詭異的童謠隔絕了大半,只剩下模糊、令人心神不寧的嗡嗡回響。

徐野只覺得腦袋里那根被童謠撥動的弦猛地松弛下來,但心臟卻跳得更快了。他看向清目,發(fā)現(xiàn)她畫符的手指指尖,皮膚竟然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灰敗,仿佛瞬間失去了水分和活力。

“這聲音……能蝕魂!”清目急促地喘息著,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痛楚,“符咒……只能暫時隔絕……消耗很大……”她腰間的符咒光芒明顯黯淡了許多,那灰敗的痕跡正沿著她的指尖緩慢向上蔓延,像一道細(xì)微的死亡印記。

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緊了心臟。這詭異的童謠,僅僅是前奏。真正的恐怖,在巷子里。

徐野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目光死死盯著前方。在巷道深處那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里,某種東西開始蠕動。起初只是模糊的輪廓,像貼在墻上的巨大污漬。漸漸地,污漬有了層次,有了細(xì)節(jié)。那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層……被強行拉伸、壓扁、烙印在冰冷磚石上的“皮囊”!數(shù)不清的人形輪廓,以各種痛苦到極致的姿態(tài)被凝固在墻壁上,如同地獄的浮世繪。有的四肢被拉扯成不可思議的長度,關(guān)節(jié)扭曲翻轉(zhuǎn);有的頭顱被壓扁,五官模糊成一片絕望的凹陷;有的身體被從中剖開,空洞的胸腔和腹腔像干癟的皮口袋一樣攤開……

更令人頭皮炸裂的是,這些“皮囊”并非靜止。它們在微微起伏!如同活物在呼吸!那些被拉伸到極限的肢體在極其細(xì)微地抽搐;被壓扁的頭顱上,空洞的眼窩位置,偶爾會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動一下,沒有眼球,只有兩團更深的、仿佛能吸走光線的黑暗;攤開的胸腔腹腔內(nèi)壁,并非磚石,而是某種暗紅色的、布滿粗大血管脈絡(luò)的肉質(zhì)基底,正隨著那詭異的呼吸節(jié)奏微微搏動,滲出粘稠的、帶著腥氣的暗紅液體,順著墻壁緩慢流淌下來,在青灰色的路面上匯成一道道蜿蜒的血溪。

“嘔……”清目猛地捂住嘴,強烈的視覺沖擊和空氣中濃郁的血腥腐臭讓她胃里翻江倒海。她腰間的符咒應(yīng)激般爆發(fā)出更強的青光,在她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光暈,試圖隔絕那無孔不入的污穢氣息和視覺污染。

“勿視其形……”徐野死死咬著牙關(guān),強迫自己將視線從那些蠕動的人皮地獄圖上移開,只死死盯著腳下那狹窄的、散發(fā)著微光的路面。筆記的警告冰冷刺骨。視覺,是觸發(fā)攻擊的關(guān)鍵!

然而,獵魂師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前方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般劇烈翻滾起來。一個“人”影,以一種絕對違反人體力學(xué)的姿態(tài),從巷道一側(cè)那布滿人皮浮雕的墻壁上“流”了出來。它并非攀爬或跳躍,而是像一攤粘稠的、沉重的黑色液體,無聲地滑落到路面上,然后緩緩凝聚、立起。

它穿著襤褸的、沾滿不明污垢的黑色長袍,兜帽低垂,遮住了面容。但徐野和清目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兜帽下的黑暗中,絕非人類的臉孔,而是某種更加深邃、更加貪婪的虛無。它的四肢異常瘦長,包裹在破布下的軀體輪廓扭曲不定,仿佛由無數(shù)細(xì)小的、不斷蠕動的陰影構(gòu)成。

它沒有立刻撲上來,而是緩緩抬起一只枯瘦得如同鳥爪般的手,指向他們。那只手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異常突出,指甲漆黑尖銳。隨著它的動作,整條“影噬巷”仿佛活了過來!

“咯吱……咯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巷道兩側(cè)墻壁上,那些被烙印的、痛苦扭曲的人形皮囊,它們的肢體開始了更加劇烈的抽搐!一條條被拉伸到極限的手臂,猛地從墻壁上掙脫出來!沒有骨骼支撐,只有薄薄一層皮,卻如同堅韌的黑色橡膠,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如同無數(shù)條索命的毒蛇,從左右兩側(cè)密密麻麻地抓向巷道中央的兩人!

攻擊來自視覺無法完全避開的側(cè)面和上方!鋪天蓋地!

“小心!”清目厲喝一聲,反應(yīng)快到了極致。她猛地向前一步,擋在徐野側(cè)前方,雙手閃電般結(jié)印。腰間那枚符咒瞬間爆發(fā)出刺目的青光,如同燃燒的青色火焰!她雙掌猛地向前推出!

“青冥·壁!”

嗡——!

一道由無數(shù)細(xì)小旋轉(zhuǎn)的青色符文構(gòu)成的半透明光墻瞬間在她身前凝聚成型。幾乎就在光墻形成的剎那,數(shù)十條漆黑干枯的皮囊手臂狠狠撞了上來!

嗤嗤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按在濕肉上的聲音密集響起!那些觸碰到青色光壁的皮囊手臂瞬間冒出濃烈的黑煙,發(fā)出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嚎(那嚎叫并非來自手臂本身,而是從墻壁深處那些被烙印的痛苦靈魂口中發(fā)出?。?,它們瘋狂地扭曲、退縮,在光壁上留下焦黑的灼痕。光墻劇烈震蕩,清目身體猛地一晃,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縷鮮紅的血絲。她指尖那灰敗的痕跡,如同活物般瞬間向上蔓延了一大截,幾乎覆蓋了整個手背!符咒的光芒也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

消耗巨大!每一次抵御,都在燃燒她的生命本源!

而那個立在巷道中央的獵魂師,兜帽下的黑暗中似乎閃過一絲嘲弄。它那只抬起的手掌,五指猛地張開!

墻壁上,更多的手臂掙脫出來!這一次,它們不再直接攻擊光壁,而是如同有生命的長鞭,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狠狠抽打在徐野和清目頭頂上方狹窄的“天空”——那由兩側(cè)扭曲建筑形成的、如同巨人腐爛腔道般的頂部!

啪!啪!啪!

每一次抽打,都讓頂部的黑暗劇烈波動,如同水面被投入巨石。粘稠的、散發(fā)著濃烈腥臭的暗紅色液體,如同瓢潑的血雨,從頂部的“傷口”中瘋狂傾瀉而下!這血雨并非簡單的液體,每一滴都仿佛包裹著一小塊蠕動的陰影,帶著刺骨的怨毒和侵蝕之力!

青色的光壁能阻擋皮囊手臂的直接攻擊,卻無法完全隔絕這無孔不入的血雨!

“呃??!”徐野首當(dāng)其沖,冰冷的血滴砸在裸露的皮膚上,瞬間帶來強烈的灼燒感和針刺般的劇痛。更恐怖的是,那些血滴中蠕動的陰影碎片,如同活物般拼命往他毛孔里鉆!一股冰冷、混亂、充滿絕望和惡意的精神沖擊,如同冰錐狠狠戳進他的腦海!無數(shù)模糊而凄慘的死亡片段、臨死前的哀嚎和詛咒,瞬間塞滿了他的意識!

“守住心神!”清目的聲音穿透混亂,帶著撕裂般的焦急。她分出一只手,指尖青光閃爍,迅速在徐野額頭一點。一股清涼的氣息暫時驅(qū)散了部分精神污染,但她的光壁因為分神,劇烈晃動,被幾條皮囊手臂突破了防御邊緣,帶著尖銳的呼嘯抓向她的肩膀!

千鈞一發(fā)!

“滾開!”徐野雙目赤紅,劇痛和腦海中翻騰的怨念徹底點燃了他壓抑的怒火。求生的本能和對秦目安危的極端擔(dān)憂,如同火星濺入了滾油!他不再試圖去“理解”筆記,不再去“引導(dǎo)”那股力量。他心中只剩下一個狂暴的念頭:撕碎眼前的一切!

他猛地將手中的古老筆記按向自己的胸膛!

“呃啊啊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咆哮從他喉嚨深處爆發(fā)出來!那本筆記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皮肉之上!皮膚瞬間焦黑碳化,發(fā)出滋滋的聲響!但更劇烈的痛苦來自體內(nèi)!無數(shù)冰冷尖銳、由文字構(gòu)成的“冰棱”在他血管里、骨髓中瘋狂爆發(fā)、穿刺、生長!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從內(nèi)部被無數(shù)冰冷的利刃切割、攪碎!

然而,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狂暴到極點的力量,也隨著這極致的痛苦,如同決堤的冰河,從他身體深處,從與筆記接觸的胸膛位置,轟然爆發(fā)!

嗡!?。?/p>

以徐野為中心,一圈肉眼可見的、灰白色的、如同絕對零度凝結(jié)而成的寒冰漣漪,猛地擴散開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強行凍結(jié)了一瞬。

那些瘋狂抽打頂部制造血雨的皮囊手臂,動作驟然僵直在半空,覆蓋上一層迅速蔓延的慘白冰霜。傾瀉而下的污穢血雨,在距離徐野和清目頭頂不到半米的地方,詭異地懸停住了,每一滴血珠都凝固在空氣中,如同無數(shù)顆暗紅色的冰雹,里面蠕動的陰影碎片也被瞬間凍結(jié)。

就連那個站在巷子中央、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獵魂師,它伸出的手臂也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殼,動作明顯遲滯了一下。兜帽下的黑暗中,第一次清晰地傳出了某種情緒——不再是純粹的冰冷貪婪,而是帶著一絲……驚疑?

這股力量,狂暴、冰冷、充滿了對空間的絕對支配感,帶著一種凌駕于獵魂師扭曲手段之上的、更為古老和本質(zhì)的恐怖!

清目離徐野最近,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本質(zhì)——那是空間的“拒絕”與“凍結(jié)”!她腰間的符咒在這股力量下劇烈震顫,發(fā)出哀鳴般的嗡響,仿佛遇到了更高階的同類。她看著徐野痛苦扭曲的面容和胸口那本如同寄生體般“融入”皮肉的筆記,眼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震驚和……一絲恐懼。這就是“守門人”真正的力量?如此痛苦,如此……非人?

凍結(jié)只持續(xù)了不到一秒。

咔!咔嚓嚓——!

凝固的血雨冰雹和覆蓋冰霜的皮囊手臂,瞬間崩碎!化為漫天帶著冰碴的污穢冰塵!整個巷道劇烈震動起來!兩側(cè)墻壁上那些烙印的人形皮囊發(fā)出更加凄厲痛苦的尖嘯,仿佛承受著空間扭曲的巨大壓力,形體都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如同信號不良的影像般閃爍、拉伸!

“吼——!”獵魂師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如同無數(shù)破碎聲帶摩擦的低吼。它似乎被徹底激怒了,或者感到了威脅。它那覆蓋冰殼的手臂猛地一震,冰屑紛飛。它不再停留在原地,整個身體如同融化的陰影,貼著地面,以一種無視物理慣性的詭異速度,拉出一道粘稠的黑色殘影,直撲徐野!速度快到肉眼幾乎無法捕捉!

它放棄了所有花哨的攻擊手段,選擇了最直接的物理湮滅!那只枯瘦的爪子,裹挾著足以撕裂空間的陰冷力量,抓向徐野的心臟!目標(biāo)直指那本嵌在他胸口的筆記!

徐野剛從那股力量爆發(fā)的極致痛苦和短暫失控中勉強回神,就看到那致命的爪影已到胸前!冰冷刺骨的死亡氣息瞬間攫住了他!

躲不開!太快了!

“徐野!”秦目目眥欲裂!徐野爆發(fā)出的力量雖然恐怖,但顯然完全失控,此刻他身體因為劇痛和力量反噬而僵直,根本無法閃避這致命一擊!符咒的力量已經(jīng)瀕臨枯竭,指尖的灰敗幾乎蔓延到了手肘,強行催動只會讓她瞬間崩潰。

沒有思考的時間!完全是本能!她猛地?fù)湎蛐煲?,不是推開他,而是用自己的身體,迎向了那只獵魂師足以洞穿鋼鐵的利爪!

噗嗤!

一聲令人心膽俱裂的悶響!

清目纖細(xì)的身體猛地一震!獵魂師那漆黑的利爪,如同燒紅的鐵釬,狠狠刺入了她的左肩胛下方,從前胸透出!鮮血,滾燙的、帶著生命氣息的鮮紅血液,如同噴泉般飆射出來,濺了徐野滿頭滿臉!與她符咒的青色光芒和獵魂師爪子上纏繞的污穢黑氣形成了刺目而絕望的對比!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

徐野臉上的痛苦和狂暴瞬間僵住,瞳孔因極致的驚駭而縮成了針尖。他清晰地看到了清目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的臉,看到了她眼中因劇痛而渙散的瞳孔,看到了那穿透她身體的、屬于非人之物的漆黑爪子……還有那噴灑在自己臉上的、帶著她體溫的鮮血。

溫?zé)岬摹瓗е鼩庀⒌摹?/p>

“清……目……?”一個破碎的、幾乎不成調(diào)的聲音從他喉嚨里擠出來。

獵魂師似乎也頓了一下,兜帽下的黑暗微微轉(zhuǎn)向被自己貫穿的女孩,似乎在確認(rèn)這渺小生靈垂死的掙扎。它另一只爪子緩緩抬起,帶著戲謔般的緩慢,抓向清目毫無防備的頭顱。

就在那致命的爪子即將觸及清目發(fā)絲的剎那——

徐野眼中,所有的情緒——痛苦、狂暴、驚駭——瞬間消失了。只剩下一種絕對的、空洞的、仿佛連自身存在都已湮滅的冰冷。

他胸口那本嵌在皮肉里的筆記,驟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如同超新星爆發(fā)般的刺目血光!那光芒不再是之前的冰冷蒼白,而是粘稠、灼熱、充滿了毀滅性的怨毒!無數(shù)蝌蚪般扭動的暗紅文字從筆記中瘋狂涌出,順著他的血管、經(jīng)絡(luò),瞬間爬滿了他的全身皮膚!他的雙眼變成了純粹的血色旋渦,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只有沸騰翻涌的、足以吞噬靈魂的血海!

他沒有去看那抓向清目的爪子,也沒有看貫穿清目的獵魂師。

他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對著那條狹窄的、布滿痛苦烙印的“影噬巷”。

對著這方被獵魂師扭曲的污穢空間。

五指,猛地向內(nèi)一握!

仿佛一只無形巨手攥住了整條巷道!

“呃……啊……”獵魂師抓向清目頭顱的動作瞬間定格,它發(fā)出了一聲極其短促、充滿驚愕和……恐怖的怪異音節(jié)。

下一秒。

整個空間發(fā)出了不堪重負(fù)的、如同玻璃被萬噸巨力碾碎的恐怖哀鳴!

轟隆隆隆——?。。?/p>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巨爆發(fā)生了!不是火焰,不是沖擊波,而是空間結(jié)構(gòu)本身被強行扭曲、折疊、撕裂、然后向內(nèi)塌陷所產(chǎn)生的絕對毀滅!

巷道兩側(cè)那布滿人形皮囊的扭曲墻壁,如同被投入絞肉機的破布,瞬間被無形的力量撕扯、揉碎!那些痛苦的烙印發(fā)出最后的、絕望到極致的尖嘯,連同構(gòu)成它們的物質(zhì)一起,被卷入一個憑空出現(xiàn)在巷道中央的、瘋狂旋轉(zhuǎn)的、漆黑如墨的空間旋渦之中!

地面崩裂!頭頂那如同腐爛腔道的建筑頂部被整個掀飛、吞噬!青灰色的熒光石板路寸寸碎裂,化為齏粉被吸入旋渦!

獵魂師的身體,連同它刺穿清目的那只手臂,如同被投入粉碎機的玩偶,瞬間被那恐怖的塌陷漩渦捕獲、撕裂、拉扯變形!它發(fā)出無聲的劇烈掙扎,漆黑的袍子在絕對的空間威力下如同紙片般破碎,露出下面由無數(shù)蠕動陰影構(gòu)成的、非人的軀體,此刻那軀體也在飛速崩解,被強行扯向漩渦中心!

它兜帽下的黑暗中,第一次清晰地投射出兩道實質(zhì)般的、充滿了無法置信和極致恐懼的血色目光,死死“盯”著徐野——不,是盯著徐野身上那些瘋狂扭動的血色文字!那目光仿佛看到了某種絕不該存在于世的禁忌!

“吼——!??!”一聲飽含不甘、憤怒和一絲……絕望的無聲咆哮在空間層面震蕩!獵魂師最后殘余的軀體猛然爆開,化為一股粘稠的、試圖抵抗空間塌陷的濃烈黑氣,但只是徒勞!僅僅僵持了不到半秒,連同那最后的抵抗之力,它被徹底扯入了那個瘋狂旋轉(zhuǎn)的、代表空間湮滅的漆黑旋渦之中!

漩渦在吞噬掉獵魂師和絕大部分巷道后,猛地向內(nèi)收縮,發(fā)出一聲沉悶到足以震碎靈魂的巨響,然后徹底消失。

原地,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邊緣光滑如同鏡面的不規(guī)則圓形坑洞??佣粗?,是那片無邊無際的、鉛云籠罩的灰暗都市??佣粗畠?nèi),是絕對的虛無,連光線都無法存在的絕對空洞。

崩塌的巨響和空間的哀鳴終于停歇。

死寂,重新籠罩。

徐野身上那沸騰的血色文字迅速黯淡、隱沒回皮膚之下,血色的旋渦從他眼中褪去,露出原本的瞳孔,卻空洞得如同死物。他胸口那本筆記,如同耗盡了所有力量,變得灰暗冰冷,深深嵌入皮肉的部分也停止了搏動,只留下一個焦黑猙獰的烙印。

支撐著他的那股狂暴力量瞬間消失。劇痛、虛弱、以及目睹清目被貫穿帶來的精神沖擊如同海嘯般將他徹底淹沒。他雙腿一軟,直直地向后倒去。

在他倒下的瞬間,一個同樣失去所有力量、如同破碎娃娃般的身影,也軟軟地倒了下來,正落在他懷里。

溫?zé)岬?、帶著濃烈血腥味的液體瞬間浸透了他的胸膛。是清目的血。

她面如金紙,氣若游絲。左肩胛下方那個恐怖的貫穿傷口,邊緣的皮肉呈現(xiàn)出一種被污穢力量侵蝕的灰黑色,正緩慢地向外滲著血。她腰間那枚符咒,光芒已經(jīng)微弱到如同風(fēng)中殘燭,隨時會熄滅。更觸目驚心的是,她那只曾用來施放符咒的右手,從指尖到手肘,皮膚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活人的光澤,呈現(xiàn)出一種死寂的、如同古老樹皮般的灰敗干枯,仿佛被瞬間抽走了所有生機和水分。

徐野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捂住那個不斷流血的傷口,卻又不敢觸碰,怕帶來更多的痛苦。他看著她毫無生氣的臉,看著她那只枯萎的手臂,一種比被血雨侵蝕、比被筆記力量反噬更強烈千萬倍的冰冷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幾乎讓他窒息。

“清……目……”他張了張嘴,卻只能發(fā)出破碎的氣音。

就在這時,他胸口那本變得冰冷的筆記,毫無預(yù)兆地再次微微發(fā)熱。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只見攤開的、原本空白的一頁紙面上,如同被無形的筆蘸著清目的鮮血書寫,緩緩浮現(xiàn)出一行行扭曲、癲狂、仿佛帶著無盡痛苦和詛咒的血色文字。那些文字并非他認(rèn)識的任何一種語言,扭曲盤繞如同毒蛇,但一股冰冷的信息流卻直接灌入他的腦海:

**血脈為引,符咒為橋,獻祭五感,暫借神威……味覺已失,觸覺將枯……符咒反噬,命若殘燭……欲求生機,需覓“生骸”……血肉重塑,方得延續(xù)……**

文字下方,仿佛投影般,浮現(xiàn)出一個極其模糊的、不斷閃爍的影像碎片:似乎是一個巨大的、由無數(shù)蠕動的血肉管道構(gòu)成的、搏動著的“心臟”狀物體,被包裹在粘稠的暗紅液體中,懸浮在一個巨大幽暗的空間深處。影像旁邊,還有幾個更加模糊、幾乎難以辨認(rèn)的扭曲字符,像是一個地名或坐標(biāo)的片段,其中隱約能捕捉到類似“巢”、“心”、“污穢核心”等令人不安的詞匯。

生骸……血肉重塑……

徐野死死盯著那行字,又猛地看向懷中清目那灰敗枯萎的手臂和慘白如紙的臉,一股巨大的、混雜著絕望和一絲瘋狂希望的洪流,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生骸……生骸……”他如同魔怔般低語,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他猛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睛掃視著這片被灰暗籠罩、死寂無聲的扭曲都市,如同瀕死的野獸在尋找最后的生機。

必須找到它!無論那是什么東西,無論要付出什么代價!

他艱難地、幾乎是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將清目冰冷輕盈的身體緊緊抱在懷里,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不斷流逝的生命。他掙扎著,用膝蓋和手肘,一點一點地,拖著自己和她,向那個巨大坑洞的邊緣挪去。身下,冰冷堅硬的碎石和塵土摩擦著他的傷口,留下蜿蜒的血痕,但他渾然不覺。

就在他剛剛挪到坑洞邊緣,暫時脫離那令人心悸的絕對虛無時——

啪嗒。

一滴冰冷的液體,毫無預(yù)兆地滴落在他的額頭上。

徐野的動作驟然僵住。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

鉛灰色的厚重尸云,不知何時變得更加低垂,仿佛腐爛腫脹的巨獸肚皮壓在城市上空。云層的縫隙間,不再是純粹的黑暗,而是開始滲出……暗紅色的、粘稠的光。

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無數(shù)滴冰冷的、帶著濃烈鐵銹腥味的液體,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從厚重的鉛灰色尸云中墜落。

開始很小,很稀疏,敲打在冰冷的碎石和扭曲的建筑殘骸上,發(fā)出單調(diào)而空洞的“啪嗒”聲。但很快,那聲音變得密集起來,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鼓槌敲擊著朽木。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雨點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不再是水滴,而是粘稠的血珠!暗紅色的、散發(fā)著濃烈腐朽氣息的血珠,如同天穹被撕裂了傷口,傾盆而下!

冰冷的血雨,再次降臨。瞬間淋濕了徐野的頭發(fā)、臉頰,浸透了他襤褸的衣衫,也淋在懷中清目蒼白冰冷的臉上,混著她傷口流出的溫?zé)嵫?,蜿蜒流淌?/p>

血雨敲打著這片死寂的、被空間湮滅留下一道巨大瘡疤的異化都市,發(fā)出連綿不絕的、令人絕望的聲響。視野所及,迅速被一片詭異的暗紅所籠罩,扭曲的建筑輪廓在血雨中變得更加模糊、詭異,如同浸泡在血海中的巨大尸骸。

徐野抱著清目,跪坐在冰冷的血水泥濘中,仰著頭,任由那冰冷的血水沖刷著臉龐。他空洞的眼睛里映照著這片無邊無際的血色天幕,沒有恐懼,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以及在那冰冷深處,瘋狂燃燒的、名為執(zhí)念的火焰。

血雨滂沱,澆不滅那火焰,反而讓它燃燒得更加熾烈,更加……不顧一切。

他低下頭,看著懷中氣息微弱、生命如同風(fēng)中殘燭的女孩,干裂的嘴唇無聲地開合,重復(fù)著那個如同詛咒又如同唯一救贖的名詞:

“生……骸……”


更新時間:2025-07-20 16:5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