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冷淡道。
“文雨煙,這是沒有什么哥?!?/p>
“你來這兒,是為了協(xié)助我奪過彎月城的?!?/p>
“若有其他意思,還是早些時候回京吧?!?/p>
文雨煙愣在原地,好一會才紅著眼開口。
“你如今,竟連一聲小妹都不愿喚嗎?”
似乎是擔(dān)心惹我厭煩,文雨煙急匆匆解釋道。
“長安讓你給我的香囊里,藏著他臨死前寫下的血書?!?/p>
“血書里,他將一切都說清楚了?!?/p>
“這些年,是我誤會你了。”
“還有林少宇,我也……”
“說夠了沒有?”
我出聲打斷文雨煙,深吸一口氣道。
“你如果千里迢迢來軍營,是為了跟我說你的家事?!?/p>
“那還是早些時候回去吧?!?/p>
“杜副將,你來接待文小姐。”
“若她要回京,便尋馬護(hù)送她平安。”
甩下最后一句話后,我便徑直離開了。
文雨煙一向嬌蠻,我本以為我當(dāng)眾那般下了她面子,她定會負(fù)氣離開。
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文雨煙竟安安分分地留了下來。
杜副將不得已尋上了我。
“將軍,這大小姐怎么也不肯回京?!?/p>
“這可怎么辦?”
我將目光從地圖移到杜副將身上,輕聲道。
“她不肯就算了吧?!?/p>
“文雨煙雖身子不好,但她自幼熟讀兵書,跟著我父親打過不少勝仗,謀略過人。”
“有她在,七日后的彎月城之戰(zhàn)興許會容易些?!?/p>
本可以一切還算安定,不料在離彎月城之戰(zhàn)只剩三日時。
林少宇不知用什么法子來了軍營。
當(dāng)我得到消息急匆匆趕到時,正巧看到林少宇正跪在文雨煙面前磕頭認(rèn)錯。
“大小姐,我只是擔(dān)心你身體受不住?!?/p>
“所以才想來照顧你?!?/p>
“求求你,不要把我趕回去好不好?”
還未等文雨煙開口,我便鐵青著臉呵斥道。
“胡鬧!”
“林少宇,你當(dāng)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是軍營,擅闖軍營乃死罪!”
聽到這話,林少宇猛地一抖,祈求地看向文雨煙。
文雨煙見狀避開林少宇的目光,開口道。
“我哥……文將軍說的沒錯?!?/p>
“擅闖軍營本就是死罪,就算放過你,也不能讓你留在軍營?!?/p>
聽到這里,林少宇當(dāng)即咬牙認(rèn)錯,
“大小姐,我知道我不該騙你?!?/p>
“可我自小便是乞兒,當(dāng)時又險(xiǎn)些被人打死?!?/p>
“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p>
“若你都容不下少宇,那少宇也只能自我了斷了?!?/p>
阿飛聽了這話更是氣憤。
“怎么著,又鬧自盡?”
“當(dāng)初害得將軍剖了半碗心頭血還不夠,現(xiàn)如今還追來軍營?!?/p>
“林少宇,你不要臉我們將軍還要命呢!”
阿飛說話自然不留情面,一時間眾人紛紛向林少宇投來異樣的目光。
林少宇頓感難堪,望著我說道。
“文將軍,當(dāng)初是我鬼迷心竅。”
“可我如今是真心悔過的?!?/p>
“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可大小姐的身體你也知曉。”
“軍營簡陋,大小姐身體必定受不住?!?/p>
“文將軍,您就當(dāng)我是個照顧大小姐的下人好了?!?/p>
眼看著林少宇跪地不起,文雨煙到底有些不忍。
“哥…文將軍,眼下奪城在即,實(shí)在抽不出人手護(hù)送少宇回京?!?/p>
“這附近的百姓早已遷走,留他一人在外的確有危險(xiǎn)?!?/p>
“不如就讓他暫時待在營帳之中?!?/p>
“待結(jié)束后,我便立刻派人送他回去?!?/p>
我看向文雨煙,好一會開口道。
“他并不是長安的親弟?!?/p>
“而你也不知曉他究竟是什么來頭。”
“換句話說,你這是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隨意出入軍營。”
“文雨煙,你是當(dāng)真不知曉這其中利害?”
“還是即便知道,你也一定要讓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