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眼前一黑，整個人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wěn)。
方丈嘆了口氣，將我臨走前留在菩薩香案上的包裹，遞給了他。
包裹里沒有別的東西。
只有一份我早已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和羊水穿刺DNA報告。
當看清報告上“親權概率大于99.99%”那行字時，霍沉舟如遭雷擊，震驚地后退一步。
“她……竟然真的懷了我的孩子？！”
方丈長嘆一口氣，緩緩念了句阿彌陀佛。
“宋歲歲心地純良，有無量功德傍身，命中注定多子多福，福澤綿長?！?/p>
“是你的真命天女，而你……”
方丈看著他，惋惜道，“你殺孽太重，命中注定一生孤苦，子嗣緣薄?！?/p>
“只有和她在一起，才能承其福澤，化解你命中的劫數(shù)。”
“早知今日，當初在后山，我就不該善心撮合，讓她挑你入宋家門?！?/p>
“你這是害了她一生??！”
霍沉舟聽后，失神地喃喃自語。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今生我在菩薩面前求的簽，明明說如煙才是我的真命天女啊！”
“癡兒，那簽文，早已被人掉了包?！?/p>
“她不過是你人生中的一道劫，一場鏡花水月，冥冥之中，早有定數(shù)……”
方丈站起身，搖了搖頭，不再多言，轉(zhuǎn)身緩緩離開。
霍沉舟一個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手中那份簽了字的離婚協(xié)議。
過了不知多久，他面無表情地將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撕得粉碎。
他無視了身后追來的慕如煙的哭喊和叫嚷，親自開車去了飛機失事的附近海域。
他就坐在冰冷的礁石上，抱著我們和大黃的合照，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海風吹亂他的頭發(fā)，也吹紅了他的眼眶。
他幾次三番地想沖進那片吞噬了我的大海，都被附近巡邏的海岸警衛(wèi)隊和好心游客給救了上來。
他再也控制不住，抱著我的照片，在海邊失聲痛哭。
“歲歲……你連死，都不讓我陪著你了嗎？”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歲歲！”
“我是你親手挑選的童養(yǎng)夫啊……你再選我一次，好不好……求求你，再選我一次……”
直到第五天，慕如煙才淚眼婆娑地找到了他。
“沉舟，你別這樣，我好害怕……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嗎？”
他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瞥了一眼女人開始微微隆起的小腹。
“要什么？”
“是要聽你怎么從一個不入流的小模特，搖身一變，成了寺廟里的佛媛？”
“還是聽聽，你是怎么在普濟寺的功德箱前，掉包了我和歲歲的生辰八字？”
聽到這話，慕如煙呆滯一瞬，眼眶立刻就紅了。
“沉舟，你在說什么？怎么可能？是不是姐姐在你面前又胡說八道了？
她那種蛇蝎心腸的女人……”
“閉嘴！”
沒等慕如煙發(fā)泄完她的怨氣，霍沉舟直接開口打斷了她。
“你有什么資格評判我的妻子？”
“連我，都只是她的童養(yǎng)夫。你，又算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