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兩個保鏢架著,拖上一輛黑色面包車。
車子一路疾馳,徑直開到海邊。
當(dāng)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竟然……把我重病昏迷的媽媽,綁在海里的一根水泥柱子上!
海水洶涌,冰冷刺骨。
海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上漲!
而那根束縛她的繩子,此時卻成了救命的繩子。
“媽!媽媽!”
我“撲通”一聲跪在濕滑的礁石上,拼命地想掙扎過去。
卻被他的兩個保鏢死死地按在礁石上,動彈不得。
“方丈什么時候醒,我就什么時候放她上岸!”
“方丈的事真的和我沒關(guān)系!你可以去查!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媽媽!”
霍沉舟對我的哭喊置若罔聞,只是冷漠地對身后的保鏢揮揮手。
其中一個保鏢立刻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走向那根系著我母親性命的繩子,狠狠劃下去!
“不——!”
斷裂的繩子纖維在海風(fēng)中四散漂浮。
每一次浪涌,都讓海水漲得更高!
很快,冰冷的海水就漫過媽媽的胸口!
“求你!霍沉舟我求求你!放過我媽媽!”
我絕望地哭喊,膝蓋和手肘在鋒利的貝殼和礁石上割出道道血痕,鮮血淋漓。
海水無情地上漲,很快就淹到媽媽的下巴。
在匕首一刀又一刀的割裂下,繩子幾乎快要變得透明!
保鏢的刀鋒,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最后一縷纖維上!
只要他再輕輕一劃,媽媽就會立刻被這狂暴的海浪無情地卷走,尸骨無存!
霍沉舟俯下身,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強(qiáng)迫我看著這一切。
“方丈被你勒得喘不過氣的時候,你放過他了嗎?”
海水即將淹沒媽媽的頭頂,我被死死地按在礁石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就在這時,霍沉舟的手機(jī)響了。
“霍總,方丈醒了。”助理掛了電話,把手機(jī)遞過來,屏幕上是方丈剛剛醒來的照片。
霍沉舟冷著臉,沉默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讓保鏢把媽媽從海里救上來。
隨即,他把一個行李箱,重重地推到我的面前。
“帶著你媽,一起去國外的圣心精神病院,好好反省一下!”
“什么時候想清楚自己錯在哪了,我再派人把你們接回來!”
我奪過行李箱,一言不發(fā),跟著護(hù)送媽媽的擔(dān)架就要走。
霍沉舟卻一把拽住我,皺著眉問:“沒什么要對我解釋的?”
我搖搖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解釋,他聽嗎?
既然不聽,那解釋,又有什么意義呢?
霍沉舟瞇了瞇眼,警告道:“宋歲歲,別給我?;ㄕ?,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你們?!?/p>
在霍沉舟助理的全程監(jiān)視下,我和媽媽登上了那架開往圣心精神病院的專機(jī)。
飛機(jī)在第三國轉(zhuǎn)機(jī)時,我用身上所有值錢的首飾和現(xiàn)金,和一對相像的母女交換行李箱,以及下一程的機(jī)票。
我看著她們替我登上那架飛往“圣心”的航班,然后拉著媽媽,頭也不回地登上另一架飛往鷹國的航班。
再見了,霍沉舟。
我前世的孽還完了,今生我們兩不相欠!
普濟(jì)寺里,霍沉舟剛把蘇醒過來的方丈扶起坐好,助理就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來。
“霍總!不好了!去……去圣心的那架航班……墜海了!”
“?官方消息……全員遇難!”
霍沉舟瞬間臉色慘白,他一把奪過平板,死死盯著屏幕。
灰白色的官方通報頁面,亮得刺眼。
墜毀航班乘客名單上,第一個名字,赫然就是“宋歲歲”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