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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平地驚雷。
蘇慧臉上表情瞬間凝固,她的瞳孔驟然放大,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
那次“意外”,她一直以為做得天衣無縫。
“你......你胡說!我沒有!你誣陷我!” 蘇慧失聲尖叫,她幾乎是本能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猛地看向旁邊的黎琛,眼神里充滿了哀求、恐懼和楚楚可憐,“黎琛哥哥,她瘋了!她恨我所以誣陷我!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做那種事......”
那一刻,黎琛臉上的痛苦和哀求瞬間被凍結(jié)。
他猛地轉(zhuǎn)過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蘇慧。
“是你?那次差點(diǎn)害死她的‘意外’......是你推的?!” 黎琛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
他猛地一把抓住蘇慧纖細(xì)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手腕劇痛和黎琛眼中的殺意讓蘇慧徹底慌了神。
巨大的恐懼和長期壓抑的、對我瘋狂的嫉妒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像個瘋子一樣拼命掙扎,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淚水糊了滿臉的妝容,眼神癲狂: “是我推的又怎么樣?黎琛,你現(xiàn)在裝什么情深義重的好丈夫?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她尖銳的聲音刺破花房的寂靜,帶著同歸于盡的瘋狂和怨毒,清晰地砸向每一個人——
“‘愛情不分什么先來后到?江晚這個后來的,不過就是我養(yǎng)在身邊一條打發(fā)時間的狗罷了!要不是她肚子爭氣,早他媽滾了!’ 這話是不是你親口說的?!現(xiàn)在她的狗崽子沒了,你倒想起她這條狗的好了?!哈哈哈哈!黎琛,你虛偽得讓我惡心!”
死寂。
黎琛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他下意識地、帶著滅頂?shù)目只藕途薮蟮碾y以置信,猛地看向我!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震驚,沒有任何憤怒,甚至連一絲被羞辱的波動都沒有。
只有一片早已預(yù)知的、了然于胸的、徹底死去的平靜。
“不......晚晚......不是......” 巨大的恐懼終于徹底將他吞噬。
他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咚”地一聲重重跪倒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 “晚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那些話......那些話都是被她纏得煩了,昏了頭說的混賬話!不是真心的!你相信我!求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不能沒有你......晚晚......求你......”
遲晝始終穩(wěn)穩(wěn)地護(hù)在我身側(cè),冷眼看著眼前這場歇斯底里的鬧劇。
他微微俯身,低沉詢問我:“需要讓他們消失嗎?”
我緩緩地、極其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仿佛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去看這場骯臟。
“吵?!?一個沙啞的單音節(jié),輕飄飄地從終于唇間溢出。
遲晝了然,一個眼神示意。
兩名安保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架起因絕望而渾身癱軟的黎琛,同時像拖拽垃圾一樣,拉起地上尖叫掙扎的蘇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