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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處,盛華衣來到封地帶著謝淮生玩了好幾日。
每逢一處好美景,謝淮生都會給她作畫,他筆墨極好連宮里御用畫師都比不上,盛華衣連連稱贊。
謝淮生也會依著她,順她的毛,鬧到最后盛華衣也沒了脾氣。
盛華衣覺得,一是謝淮生太聰明了,二是他太了解她了。
她只要多看一眼的東西,他二話不說就買下了,仿佛她不用開口,他什么都知道。
很快到了回程的日子,許是命運捉弄,盛華衣遠遠看到了正斬殺流寇的趙廷風,可趙廷風帶的人少實在太少,僅憑他一人武功蓋世也沒辦法以一敵百。
他幾乎殺紅了眼,死死守著馬車不叫人接近。
一時不察被流寇一刀砍開了馬車頂,江流煙嚇得尖叫一聲。
本來盛華衣對她的死活并不在意。
但看見江流煙下意識護著微微凸出的肚子,她才明白她懷孕了,終是不忍打算救人。
“救人!殺一個流寇賞百兩銀子!”
盛華衣一聲令下,精通武功的護衛(wèi)十分有動力,直接沖了上去,有幾個流寇最后怕了,想挾持盛華衣做人質,掄著大刀從背后直接一刀劈下。
哪知盛華衣像背后長了眼睛,一個轉身躲過,動作干凈利落,竟也是有功夫在身。
但盛華衣并不是什么練武奇才,只堪堪躲開第一刀,第二刀劈爛了外衣,半個袖子都割了下去。
趙廷風轉頭看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盛華衣露出的半截手臂上,赫然亮著一朵形似桃花的紅色胎記。
他像是忽地被抽去力氣,茫然地站在原地,腦海里都是那胎記的樣子。
他不會認錯的,十年前救他的小姑娘手腕上便是有這樣一個胎記,可明明江流煙說自己有,為何盛華衣也有?
他陷入在自己的世界,忘記了危機。
若不是護衛(wèi)眼睛尖,推了趙廷風一把,他怕是當場被削掉了腦袋。
而他再回過神想沖過去救盛華衣時,謝淮生已經一劍朝流寇心臟刺去,當場叫他斃命了。
“娘子,你沒事吧!”
盛華衣搖搖頭,朝他委屈撒嬌道:“只是可惜了,這錦衣可值不少銀子呢?!?/p>
謝淮生失笑,答應給她再買十件,兩人恩愛不已。
可趙廷風卻仿佛遭受了什么打擊,站在原地。
“趙哥哥,我以為我差點見不到你了!”
江流煙哭著撲進他懷里時,他才慢慢回神,他忽地拉開了江流煙的衣袖,那上面也有一朵桃花胎記。
可下一秒,江流煙卻防備地拉下了袖子。
“趙哥哥你干什么?”
趙廷風表面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淡淡道:“檢查下你有沒有受傷?!?/p>
江流煙松了口氣,她忽地捂住肚子,直喊疼,盛華衣便帶著他們都回到了西南封地。
一路上江流煙還在盛華衣的壞話。
她惡意揣測:“公主莫不是故意做戲,叫人殺我們,又演戲相救,趙哥哥,我實在好怕,你說公主會不會嫉妒我有你的孩子,想殺了我?”
若是之前,趙廷風總會相信她的話,懷疑盛華衣是不是別有用心。
但他如今更疑心的卻是江流煙,只見她不依不饒又委屈道:“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便和公主拼了!”
趙廷風卻有著自己的心事,他還記得,當初他在公主府就是不小心看見了江流煙換衣服,才發(fā)現她身上的胎記,才認出她來,她羞答答就承認了,他當時過于高興,就連江流煙說不出具體細節(jié)都沒放在心上。
當晚,趙廷風裝似不經意又提起往事:“當年我被哥哥接走,都沒能和你告別,你會不會怪我?”
江流煙笑了笑:“我怎么會怪趙哥哥呢,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他當年明明留下了紙條告別!
這一切......
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華衣派來的醫(yī)生給江流煙檢查過沒大問題,她卻不敢喝對方開的藥,求著趙廷風明日就走。
趙廷風答應了,江流煙這才安心去洗漱。
趙廷風忽地就想起了蹊蹺,江流煙沐浴時打發(fā)所有丫鬟都出去,不叫她們伺候,連他都不許。
他收斂了呼吸,使用輕功飛上了屋頂,揭開了一片磚瓦往里瞧,只見江流煙手臂上的胎記,沾了水不消多會,慢慢的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