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表姑娘又洗澡?這么怕熱?”
“呸,什么怕熱,是又發(fā)春了!”
“我剛進去送水時偷偷瞧了,身上香汗淋漓,雙目含情,褻褲都濕透了!”
“還沒出閣就浪成這樣啊?真是下賤?!?/p>
門口的竊竊私語,隱約傳進屋里。
泡在浴桶里的脂婉聞言,神色一僵,頓時羞紅了臉。
自她月事來潮之后,便時不時會夢到一個男人,在夢里與她顛鸞倒鳳,翻云覆雨。
最初雙方還都比較青澀,可時間久了,男人卻越發(fā)的會了,一雙大手只碰著就能讓她軟了身子,繳械投降。
回回夢完,她都得出一身透汗,褻褲濕了一條又一條,根本瞞不住。
“我家小姐沐浴,是為了一會兒去見陸夫人,不想失禮!”
“再胡說八道,玷污我家小姐清譽,我撕了你們的嘴!”
貼身丫鬟霜兒的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
院子里頓時靜了,竊竊私語的人閉了嘴,腳步聲逐漸遠去。
但隱隱卻又夾雜著不屑的一聲輕啐:
“呸,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厚著臉皮賴在我們國公府,還有臉擺譜?”
“客氣地喚她一聲表姑娘,她真就以為是這府里的主子了?”
“……”
房門推開,霜兒拎著水桶進來,氣得眼圈都紅了,唇瓣也哆嗦著,但卻硬忍著什么話都沒說。
只默默的給脂婉擦干身子,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脂婉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霜兒打小就跟在她身邊,這丫頭性子爆,脾氣直,受不得半點窩囊氣。
可自打十歲那年,父母早亡去世,她帶著霜兒來國公府,投奔了貴為陸夫人的魏姨母之后,卻是一直在憋屈的活著。
整整憋屈了五年。
沒辦法,寄人籬下的孤女,沒有家人撐腰,可不就是要學會低頭嘛?
魏姨母對她其實很好,給她的吃穿用度樣樣精細,從沒有苛待過。
但府中的小姐卻趾高氣昂的,明里暗里的一直欺負她。
現(xiàn)在連帶著下人都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取笑她的隱疾,羞辱她的清白……
“小姐,好了,咱們走吧,別讓陸夫人等久了?!彼獌航o脂婉梳好了發(fā)髻,低聲開口。
脂婉拉著她的手,拍了拍,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霜兒,快了,我們忍著憋屈的苦日子,應該要到頭了?!?/p>
真的,她有預感。
這次魏姨母找她要談的事情,應該就是那件了。
……
蘭院。
脂婉朝著陸夫人魏氏福了福身:“婉兒見過姨母?!?/p>
“幾日不見,我們婉婉又長漂亮了。”
魏氏和藹可親地握住她的手,將她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說來也是奇了,不知從何時起,婉婉你日漸嫵媚,跟吃了什么滋潤丹似的?!?/p>
“若不是你還沒出閣,我都感覺你是嘗過男歡女愛,被男人滋潤過了……”
一番無心的玩笑話,卻直把脂婉說得臉紅不已,低頭不敢吭聲了。
但她這心虛的反應落在魏氏眼里,卻是少女羞赧,溫婉可人,頓時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戲謔道:
“婉婉也是及笄大姑娘了,該找個男人嘗嘗婚嫁歡愛了,是不是?”
此話一出,脂婉的心猛地一顫,暗道:來了,果然要來了。
魏氏接著拍了拍她的手,“婉婉,我與你娘親是手帕交,是最好的姐妹,好在,我算是沒有辜負她的托付,將你照看長大了?!?/p>
脂婉心中感激,魏氏待她確實很好,親母女,也不過如此了。
這時,魏氏突然話鋒一轉,柔聲道:“現(xiàn)如今,你已到婚嫁之年,我雖舍不得你,但也不能耽誤你的人生大事,否則你娘在天之靈,定要怪我了。”
“所以今兒個姨母想問問你,你想不想嫁人呀?”
想,可太想了!
嫁了人,她就不用再過寄人籬下的日子,背后受人指點了!
有了夫君了,她自然也不會再做那些……羞恥的春夢了!
再也不用憋屈著性子,受那些窩囊氣了!
脂婉真想跳起來回答姨母,可惜太不符合女德。
她只好乖巧道:“婉兒但憑姨母做主。”
魏氏握緊了她的手,“既然你沒有異議,那明日起,姨母便開始幫你張羅了,你放心,姨母肯定為你選好的夫婿?!?/p>
“多謝姨母?!敝窀屑さ?。
魏氏笑道:“你跟姨母說說,你心里對未來夫婿,可有什么想法?”
脂婉俏臉燙了下,不知為何,腦海里閃過夢里男人那挺拔的身量,勁瘦的窄腰,有力的臂膀……
眨了眨眼,脂婉的神情卻驟然僵住。
因為她恍惚發(fā)現(xiàn),夢里的男人似乎是真的站在了眼前?!
“陸湛,你的禮數(shù)呢?”魏氏不滿地瞪著兒子,顯然對于他突然出來,很是不滿,“不是讓你在后面待著,先別出來?”
說完,魏氏有些歉然的看著脂婉:
“婉兒勿怪啊,你來之前,這小子突然來給我請安,說了幾句話你就來了。”
“我怕他出去會跟你撞上,有失禮數(shù),就讓他先在內室等等,沒想到他竟自己出來了?!?/p>
而脂婉現(xiàn)在腦子幾乎已經是不轉了,愣愣的盯著男人,“表,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