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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睿停住腳,卻是先看向宋知意:“知知,這是怎么了?”
宋知意嬌滴滴地牽住他的手:
“表哥,我一出來就看到這個(gè)人賊兮兮地趴在門口?!?/p>
“我問她是不是還想來偷我們的藥,她好兇地瞪我,然后二黑就撲過去咬她了,我喊都喊不回來?!?/p>
宋睿面若冰霜,漠然道:
“那就不用喊回來了?!?/p>
話音剛落,黑狗就一口咬在了沈梔的小腿上。
“啊——”
劇痛如電流般竄過全身。
沈梔眼圈盡紅,視線一陣發(fā)黑。
黑狗咬住不放,要將她生生撕下一塊肉來。
沈梔咬牙摸起地上的一塊尖石,朝黑狗的眼睛扎了下去。
噗嗤,血花四濺。
黑狗松了牙口。
“二黑!”宋知意喊叫著跑過來,伸手要抱她的狗。
結(jié)果那狗突然起了兇性,沖她胳膊咬了過去。
“啊啊啊??!”
“知意!”
宋知意的慘叫幾乎和宋睿的驚呼同時(shí)響起。
宋睿一改方才的冷漠,沖過去連踹了黑狗好幾腳。
那狗卻發(fā)了癲,更加兇猛地攻擊兩人。
宋睿也像沈梔那樣,撿了石頭猛砸黑狗。
一下、兩下......直到把黑狗砸得不能動彈,他才放下石頭,呼哧呼哧喘粗氣。
宋知意捂著胳膊直哭:“表哥,好疼啊?!?/p>
宋睿回過神,慌忙抱住她跑回屋子。
“別怕,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隨后,又惡狠狠地朝沈梔放話:“你給我等著!”
沈梔扶著腿站起來,雙眼緊緊望著宋睿:
“是你們縱狗咬我在先,我不過是為了自保砸了它,宋知意自己要過來挨咬,關(guān)我什么事?”
“宋睿,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作踐我侮辱我?”
宋睿的背板僵了一瞬,腳步也停滯下來。
“是你自己要總在我們面前晃,不是圖謀不軌是什么?”
“你要是識相,就離我遠(yuǎn)點(diǎn)!”
說完,他就急匆匆跑進(jìn)屋子,還重重甩上了門。
沈梔仿若聽了個(gè)笑話。
只是笑著笑著,嘴巴里就多出了苦澀。
宋睿這輩子不想再跟她有交集。
她也不愿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她已經(jīng)收拾好心情,不會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
沈梔最后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面上的表情逐漸變冷變淡。
她雇了輛農(nóng)用車,趕到縣醫(yī)院去打狂犬疫苗。
因?yàn)樘焐辉?,便在縣里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回鎮(zhèn)上。
她前腳剛下車,后腳就被生產(chǎn)隊(duì)的同志團(tuán)團(tuán)圍住:
“沈梔,有人舉報(bào)你弄死了他們家的狗,跟我們?nèi)ス缯f清楚吧。”
一聽這話,沈梔馬上就猜到是誰舉報(bào)了她。
一時(shí)間很無語。
更是沒想到,向來理智冷靜的宋睿,竟然也會陪著宋知意發(fā)癲。
公社辦公室。
宋知意依偎在宋睿懷里,一半臉埋進(jìn)他的胸口。
肩膀抖動著,還在嗚嗚嗚地哭。
沈梔一走進(jìn)去,她就紅著眼睛哭喊:“就是她!她害死了我的二黑!”
沈梔第一時(shí)間朝宋??慈ァ?/p>
卻見他只是微微抬了一下頭,便不再看沈梔這邊。
只是一下又一下地?fù)崦沃獾暮竽X勺,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沈梔不禁又想起上輩子自己被頑劣孩童扔石塊砸傷額頭后,也撲進(jìn)他懷里尋求安慰。
他卻淡淡地把她推開:“我去給你找藥?!?/p>
沈梔不是沒失落過,可她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
直到看到眼前這個(gè)宋睿,沈梔才想明白,原來,他也不是不會哄人吶。
大隊(duì)長敲敲桌子:“沈梔同志,有這回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