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國勝凝視著眼前的兩本紅色證件,緩緩拿起打開后,凝視了許久。
“你真的和這個人領(lǐng)證了?”
江老爺子的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江家眾人的耳畔炸響,他們驚得目瞪口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不敢相信江雪寧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結(jié)婚了。
“寧寧,你真的跟這小子結(jié)婚了?”
江家老三江正杰一臉驚愕,像屁股被針扎了似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第一個沖到江雪寧的面前,連聲質(zhì)問。
“嗯嗯,我們領(lǐng)證已經(jīng)三天了!”江雪寧微微頷首,神色平靜如水,仿佛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姐,你咋能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跟他領(lǐng)證了呢?你們這事我不同意?。俊?/p>
堂弟江興宇也來到江雪寧的身前,他的目光猶如燃燒的火焰,死死地盯著劉陽,仿佛要將他燒成灰燼,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他跟劉陽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老。
他是江正杰的獨子,也是他們這一輩里與江雪寧關(guān)系最為親密的人。這小子自幼對江雪寧言聽計從,長大后更是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寵姐狂魔。天海市那些暗戀江雪寧的豪門紈绔,無一幸免,都被他狠狠修理過。此刻,劉陽在他的眼中,簡直就是一頭糟蹋了自家姐姐這顆水靈白菜的野豬,他怎能不對其仇視有加。
“嘿,小兔崽子。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給老子滾遠點!”
江正杰沒好氣地踹了他那寶貝兒子一腳,兒子怕老子,在這對父子身上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剛剛還氣勢洶洶,一副要把劉陽生吞活剝的模樣,被自己父親這么一踹,立馬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氣勢全無。
他心有不甘地來到劉陽面前,用一種充滿挑釁的眼神看著對方,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小子,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憤恨轉(zhuǎn)身回到了座位上。
“你這弟弟挺可愛的??!”
劉陽湊到江雪寧耳朵前,輕聲笑道。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江雪寧憂憤的白了劉陽一眼,劉陽頓感十分無辜。
而兩人的這一互動,在外人看來無疑是新婚夫妻間的打情罵俏,在場眾人也對二人領(lǐng)證結(jié)婚的事實不由得信了幾分。
“小子,你叫劉陽是吧?”
江國勝的目光如鷹隼般,從紅本上迅速轉(zhuǎn)移到劉陽身上,他那布滿滄桑感的雙眼,猶如兩道凌厲的閃電,似乎要將眼前之人的靈魂看穿。
“是的,爺爺!”
劉陽的回答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沒有絲毫的阻滯感。
“那你是做什么的?在哪里任職呢?”
江國勝的語氣如寒風(fēng)般凌厲,他正襟危坐于上首,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霸主。
“我是一名中醫(yī)大夫,目前在老城區(qū)的榮興市場行醫(yī)!”劉陽畢恭畢敬地說道。
“什么?你 TMD 的該不會是個江湖騙子吧!”
江正杰怒發(fā)沖冠,雙眼如銅鈴般死死地盯著劉陽。
“噗,雪寧?。∧阕尪逭f你什么好呀。這南省那么多的青年才俊你不選,怎么就選了這么一個破大夫呢?而且還是學(xué)中醫(yī)的!”
江正南將口中的茶水如箭般噴出,當(dāng)即便對著江雪寧冷嘲熱諷起來。
一時間,大廳里眾人如炸開了鍋般,紛紛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著。此時端坐在上首的江老爺子,臉色也如烏云般陰沉,他厲聲斥道:
“夠了,都給老子把嘴閉上!這個家還沒輪到你們這些人來做主呢!”
“寧寧,爺爺問你,你當(dāng)真要選他做你的老公!”
面對江雪寧時,江國勝的臉色瞬間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嗯嗯!”
江雪寧輕聲應(yīng)了一聲,恰似一只受驚的小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著頭,仿佛在等待著家長的責(zé)罰!
“你跟我到書房來,我有話問你!那小子就讓他在這待著吧!”
言罷,江國勝緩緩起身,宛如一座沉穩(wěn)的山岳,他斜睨了劉陽一眼,緊接著在江雪寧的攙扶下,朝著書房徐步而去。待大廳里傳來那道沉悶的關(guān)門聲后,眾人這才如釋重負,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小子,就憑你也敢娶我們家雪寧,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p>
江正杰摩拳擦掌,惡狠狠地盯著劉陽,那眼神猶如餓狼一般,似乎要將對方生吞活剝。然而,劉陽卻毫無懼色,依舊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你就是雪寧的小叔吧?我聽她說起過,你平日里對她疼愛有加。但是結(jié)婚這件事是我們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的決定,而且現(xiàn)在都提倡婚姻自由,旁人似乎沒有權(quán)力干涉吧!”
聞聽此言,江正杰頓時暴跳如雷。
“嘿,小子,你既然知道我,竟敢如此跟我說話??磥聿唤o你點顏色瞧瞧,別人還真以為我江家三爺是好欺負的呢。怎么樣,有沒有膽量跟我到外面比劃比劃?”
“你既是雪寧的三叔,那也就是我的長輩,長輩之邀,晚輩自然不敢不從!”
劉陽心里跟明鏡似的,他知道,今晚若是不把江雪寧的家人擺平,日后肯定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找上門來。正所謂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客廳眾人聽聞劉陽竟然應(yīng)下了比試,頓時如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不嫌事大的模樣,紛紛跟著江正杰和劉陽來到了屋前的大草坪上。唯獨江雪寧的父親江正榮,似乎這一切都跟他無關(guān),像個沒事人似的獨去了后花園。
眾人來到草坪上,如一群餓狼般,分別找了一個自認為是最佳的觀戰(zhàn)角度后,便如坐針氈般等著看戲了。此時,江正杰的兒子江興宇如一頭猛虎,率先站了出來。
“爸,讓我來吧,我非得把他打得跪地求饒不可!”江興宇厲聲說道。
江正杰聞言,略微思考了一下。他覺得劉陽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若真是自己出手,恐怕會將人打傷。于是,他同意了兒子的請求,畢竟他對兒子的身手還是頗有信心的。
“小子,等會兒求饒的時候,希望你還像現(xiàn)在這樣狂妄!”江興宇看著劉陽毫無懼色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噴涌而出。
“你放心,你是雪寧的弟弟,等會兒動手的時候,我會盡量手下留情的?!眲㈥柕恼Z氣云淡風(fēng)輕,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艸,你找打!”江興宇氣急敗壞,如一頭被激怒的公牛,舉拳便如疾風(fēng)驟雨般向劉陽砸來。待拳頭快要近身時,劉陽卻如鬼魅般閃身一躲,江興宇頓時撲了個空,猶如一只被戲耍的猴子。隨即,他轉(zhuǎn)身又揮拳向劉陽砸來,劉陽則是不慌不忙地使出沾衣功,如泥鰍一般靈活,數(shù)個回合下來,都被劉陽輕松地避過了江興宇的拳頭。
江興宇見打了半天,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當(dāng)下怒發(fā)沖冠,如一頭被惹怒的雄獅,怒喝道:“混蛋,你 Y 的能不能別老是躲,有種的就跟我真拳實腳地打一架?!?/p>
“好,可以!”劉陽的聲音如洪鐘一般,響徹整個草坪。
于是,二人如兩頭兇猛的野獸,很快就纏斗到了一起。然而,江興宇很快就被劉陽一個過肩摔給扔了出去,如一顆炮彈般飛出老遠。江興宇雖然摔得齜牙咧嘴,但心中的不服氣卻如潮水般洶涌,他再次如餓虎撲食般向劉陽襲來。
倆人又過了二三十回手,江興宇每次都毫無意外的被劉陽用沾衣十八跌的功夫給摔了出去。最后一次再被扔出后,江興宇這才連忙罷手投降,此時的他已經(jīng)弄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了。
“真沒看出來啊,你這身手很不錯,尤其是這沾衣十八跌被你練得爐火純青!”江正杰滿臉詫異,像看陌生人一樣上下打量著劉陽。
“小叔過獎了!”劉陽拱手作揖,謙遜地回應(yīng)道。
“哼,不知你這沾衣功能否將我也摔出去?!?/p>
言罷,江正杰如猛虎下山般,氣勢洶洶地向劉陽攻來。相較于他的兒子江興宇,江正杰的拳法明顯更勝一籌。每一拳揮出,都猶如疾風(fēng)驟雨,帶著破空之聲,仿佛要將空氣撕裂。然而,劉陽卻不慌不忙,宛如一座沉穩(wěn)的山岳,左腳向前輕輕一邁,站好樁后,抬手便將江正杰的拳頭穩(wěn)穩(wěn)地格擋在了半空,任憑江正杰如何使勁,都無法撼動分毫。
江正杰見狀,只得收拳變招,如暴風(fēng)驟雨般,接連數(shù)拳朝著劉陽胸前猛擊而去。劉陽這次并未格擋,而是硬生生地挨了對方十幾拳。他本想借此讓江正杰認清自己的實力,主動罷手,豈料江正杰卻越戰(zhàn)越勇,攻勢愈發(fā)兇猛。
劉陽無奈,只得運氣反擊。待江正杰又一拳打來時,瞬間就被劉陽體內(nèi)的真氣如彈簧一般彈了回去。此時,江正杰仍不死心,化拳為掌,如蛟龍出海,再次朝劉陽猛撲過來。
只見他每掌揮出,都似有千鈞之力,左掌剛至,右掌又已呼嘯而至,雙掌相碰,更是發(fā)出嘭嘭巨響,猶如驚雷炸響。劉陽輕松接下幾招,心中暗自說道:“破風(fēng)掌,練得倒是有模有樣。只是可惜……”
話到嘴邊,卻突然戛然而止,這可把正在激烈交手的江正杰急壞了,連聲追問:“你眼光倒是獨到,竟然認得這掌法。只是可惜什么?”
“可惜下盤不穩(wěn)!”
劉陽的話音未落,便使出一招鴛鴦連環(huán)腿,如疾風(fēng)般朝江正杰的下盤踢去。只聽“砰”的一聲,江正杰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應(yīng)聲倒地,摔了出去。
“哎喲,小子,你這是扮豬吃虎,深藏不露??!”
江正杰起身一邊揉著腰,一邊向劉陽走來。此時他的眼中再也沒有了輕視,反而是對劉陽十分欣賞,心中已經(jīng)暗暗認下了這個侄女婿。
“小叔承讓了!”劉陽沖著江正杰抱拳躬身道。
“嗯嗯,不錯。年紀(jì)輕輕就能有此身手,只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內(nèi)境后期大圓滿,還是已經(jīng)踏進了明境?”
江正杰明顯得感覺到了劉陽對自己留手了,否則自己不可能在他手里過這么多招。只是一時之間對他的境界有點拿不準(zhǔn),他前不久剛剛突破內(nèi)境中期,因此才猜測劉陽要么是內(nèi)境后期大圓滿,要不就是明境強者。
“小叔,讓我先看看你的傷有沒有事吧。小侄下手沒個輕重的,希望你不要怪罪?!?/p>
“呃,沒事。你小叔我從小就身強體壯的,可抗摔了!”
見劉陽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江正杰也就沒有再追問。同為武者的他又怎會不知,武者擅自透露自己的真實境界,搞不好會讓仇家知曉,從而引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