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帶來死亡?誰又帶來毀滅?
——題記。
“伊莎貝拉——!”
“湯姆,別——”
稻草人不顧卡斯坦的勸阻,尖叫著奔向那道被路易·奧古斯都扔進蒼綠色烽火中的身影。
“滾一邊兒去,除了養(yǎng)花弄草之外什么都不會的廢物!”
路易輕輕一跳,空中轉(zhuǎn)體兩周半,甩出一腳把稻草人踹飛了老遠。
“廢物嗎?我果然,什么都做不到啊...”
他看向前方的烽火,冷聲道:
“起來?!?/p>
一輪散發(fā)柔和白光的闕口圓圈突兀的出現(xiàn)在路易的頭頂,他伸出手去,卻只抓住一團空氣。
下一秒,烽火之中飄來一團外灰內(nèi)金的火焰,那火焰越燒越旺,逐漸化作一道凹凸有致上身影,依舊是搭著灰色披肩,蹬著金色長靴,胸前掛著紅色寶石項鏈,提著那把撕裂現(xiàn)實與空間的刺劍。
然而原本應(yīng)該燃燒著閃爍著“卅”字型光芒的火焰脖頸處,卻被一顆擁有著晶瑩光亮的及腰白發(fā)、長著一張氣質(zhì)清冷卻頗有成熟韻味同時兼有一絲英氣的俊俏臉龐的頭顱所代替。
這女人緩緩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能感受到自己靈魂之中與眼前男人若有若無的那一縷聯(lián)系。
她神情復(fù)雜的看向路易,“你難不成——”
路易打了個響指,那閃爍著“卅”字形光芒的火焰在一瞬間便吞噬了伊莎貝拉的頭:
“你覺得我會回心轉(zhuǎn)意?那你真的是想多了,崽種。”
說話同時他豎起中指對著伊莎貝拉,“如今已經(jīng)一無所有的你,將來又會何去何從?呵。”
聳了聳肩,路易走向塔頂邊緣,“你折磨我多年,我毀你理想,也算平賬,從此我們兩不相欠?!闭f罷他便跳了下去。
“卡斯坦,帶他下去?!毕穆逄刂钢橘朐诘氐牡静萑苏f道。
“遵命。”看守者卡斯坦攙扶起頹喪不堪的稻草人,“走吧,你舔了這么多年,也該到頭了?!?/p>
卡斯坦背著稻草人跳下燈樓,儲藏室惡魔與流放地女神也隨著各自飼主的身影跳下燈樓。
“煉金師,你這廝——”
“就算你們再怎么厭惡我,現(xiàn)在我們也是一條繩子上螞蚱了?!笔詹丶乙荒樃愎值目粗鴮ψ约和秮韰拹阂暰€的巨人,他不急不慢上嘬了一口萬靈藥,“啊,爽快~我先下去了?!?/p>
“給我站??!”盡管俄里翁對路易并沒有多大改觀,但他對收藏家的刻板印象依舊惡劣,這份惡劣印象讓他下意識的跟收藏家過不去,連忙追著收藏家跳下燈塔。
“你的侍衛(wèi)沒跟著你一塊出來嗎?”國王之手看向另一邊陷入沉默的亡國之后。
伊莎貝拉有些意外的看向夏洛特,“你是留下來看我笑話的么?盡情笑吧,這不就是你樂意看見的么?”
“沒什么好笑的,我只是稍稍有些解脫感罷了?!毕穆逄厥媪艘豢跉?,“你還打算留在這里了嗎?”
伊莎貝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多年以來我一直為了這個國家而奔波...”
“也許你該為你自己找點事兒做?!毕穆逄乜钙饘ΨQ長槍走向燈塔邊緣,“至少你不能讓那三個拿你當(dāng)命的家伙們失望,對吧?”
夏洛特跳下燈塔,跟上了某人的步伐。
“失望...?”
伊莎貝拉回過神來,她的眼前多了三張漂浮在空中的黃金面具,仿佛在等待著伊莎貝拉的指令。
“......”
“......”
“......假若我從一開始便放你離去,你又會去向何方呢?”
伊莎貝拉抓住那三張面具,最后眺望了一眼海面上趕往這邊的破爛船只,跳下燈塔,追上那亡國之君:
“我這輩子算是被你徹底毀了?!?/p>
路易擺了擺手,“我早說過了,跟我扯上關(guān)系的人沒一個好下場,這是你自找的?!?/p>
“……哼?!?/p>
///
那時婚宴上的美酒很好喝,送來的玫瑰的確好聞,她身著婚紗的樣子也確實迷人。
但當(dāng)我一腳把她踹進燈塔的烽火之中的時候,我承認,那一刻烈火焚身的她令我動心了。
當(dāng)然,也只有那一刻。
然而我的復(fù)仇,尚未終結(jié)…
///
路易再一次回到了牢房。
比起那座早已淪陷、破敗淪落的山巔城堡,仿佛這間擺放著個人斬首臺、只有一扇窗戶、潮濕陰暗的小牢房才是他最熟悉的家。
“路易,你…”國王之手目光呆滯。
“不是你這…”伊莎貝拉欲言又止。
俄里翁只是盯著那面破槍與那桿斷裂的長矛,沉默不語。
“怎么了,這地方不也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