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找到了對象就找到了幸福,那也許是找到了痛苦的根源。
——題記。
山高皇帝遠,海闊漁人強。
對于領土面積廣大、權利頂端簡單的國家來說,那些離政治中心越越偏遠的地區(qū)越難以輕松治理。
然而對于曾經(jīng)的巨劍王朝來說,這是一個拉不上臺面的問題。
畢竟只需要三四天的時間,他們便足以踏遍腳下土地的每一個角落。
而在天外來客的月神一族的幫助下,巨劍王朝的祖先們得到了寶貴的細胞技術與鍛造技術。
作為回報,巨劍王朝的人們決定信仰庇護著他們的月神族,以月神手中的巨大長劍作為象征,建立神廟定時祭祀,以此創(chuàng)建了宗教與王
朝。
而王朝與宗教的首領...皆是同一人擔任。
君權神授,政教合一。
接受了細胞改造的初代君主,被追隨者們認為這是收到了神(月神族)的庇護,而這位初代君主的強悍武力與擊退外敵的豐功偉績,也使得她的個人威望來到了空前絕后的高度。
最終,她順理成章的稱王稱霸,在這座月闕之島上建立了綿延千年的王朝。
初代女王所接受的細胞改造令她的壽命延長不少,對各類疾病的抵抗程度也大幅度提高,受到的各類傷害也能在短時間內極限恢復,這也是她驍勇善戰(zhàn)的原因所在。
而這樣的改造術也被秘密的傳承下來,唯后代女王與她的從小培養(yǎng)的親信可知,而相關的改造儀式,則是在不死海灘進行。
那里是歷代女王的埋骨之處,王室成員們相信接受了“祝?!钡呐鮽冊谌怏w壞滅之后,她們的靈魂將在此處得以永生,庇護著她們的后代子孫。
因為初代君主的影響,王朝尚武,不論王公貴族,還是尋常百姓,大多好勇斗狠,無論外出打獵,對抗海外威脅,還是民間私斗,流血與傷亡時常發(fā)生,強者作威作福,弱者蒙受霸凌甚至被凌辱致死亦是屢見不鮮之事。
但也有一部分人更加傾心于神明所傳授的細胞技術,最初的他們曾設想過將細胞用于對機關以及武器的強化上。
在如今的崩壞神廟之中,那些守護著歷代巨劍女王的財寶的石雕守衛(wèi),便是這些機關研究者的得意之作。
這些石雕平常會保持著靜止不動,除非它的主人或者創(chuàng)造者靠近,否則其他的外來者將被其視為敵人,它們手中的巨斧將會斬下敵人的頭顱。
這樣強大的機關守衛(wèi)得到了王室的認可,它們便被用于守護神廟與密藏的安保之中。
基于這些機關研究者的小小私心,部分石雕機關的頭部會被刻上蛇首。
這些人嘗到了甜頭,在機關研究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經(jīng)過他們反復不斷的實驗與探索,一種名為“魔像”的強大機關誕生了。
魔像的體型高大,體表如巖石般堅硬,進攻欲望極強,它們可以憑借體內的磁力強制吸引附近上敵人,接著憑借自己堅硬無比的拳頭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唯一的缺點...它們將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視為了敵人,包括它們的創(chuàng)造者。
盡管被制造出來的魔像很少,然而當它們覺醒意識之后,便迫不及待的為王朝獻上了一顆顆血肉禮花,它們甚至導致了早已年老的初代君主的犧牲。
這些失敗品們最終被二代君主與軍隊合力丟進了地下庇護所里,讓它們與庇護所一起陷入沉眠。
而這些魔像的建造者,要么被流放,要么被處死。
至于另一部分專精于武器強化的研究者嘛…他們在研究出來有且僅有一個的研究成果之后,便被巨劍的女王毫不留情的盡數(shù)處死。
這個研究成果是一把劍,她的名字叫做夜歌。
最初,夜歌被這些研究者們獻給了當時的女王。
夜歌擁有著自我意識,然而這把自一誕生便被賦予了殺敵使命的魔劍便開始了永無止境的殺戮。
無論是密林之中的巨蛇,深海中的禁忌,還是赤手空拳的百姓,驕奢淫逸的貴族,夜歌來者不拒,非得見血不可。
她甚至,弒主,還成功了。
這一代的女王以生命為代價將夜歌封印在神廟的某處。
夜歌的創(chuàng)造者難辭其咎,他們被新上任的女王凌遲處死。
不少渴求長生的王公貴族與走投無路的平民百姓對細胞激素的研究趨之若鶩,每年都會有人死于相關技術的實驗之中。
甚至巨劍教的一部分人也秘密支持細胞的研究…
于是某一代的女王決定限制這些人的研究,公開流放那些頗具影響力的帶頭人物,秘密處死了教派內支持細胞研究的教徒,加重投入對軍隊的訓練及軍備之處的費用。
巨劍教的分裂隱隱有了些苗頭。
然而在女王及其支持者的絕對壓制下,王朝的統(tǒng)治依舊還算安定。
千年時光已逝,這片隕月之土迎來了新一批的外來者,他們戴著更加先進的重火力軍備與龐大規(guī)模的船隊,驅使著難以數(shù)計的煉金生物,將這腐朽已久的古老王朝連帶著它的庇護者們一齊撕碎。
這片島嶼也便成為了遙遠大陸某個強盛國家的殖民地。
王朝的分崩離析,也導致了巨劍教派的徹底分裂:
專精于細胞研究、渴望永生、以蛇為信仰的異教徒,與沉湎于舊日繁榮、希望復辟舊朝,仍舊以劍為信仰的、以幸存王室成員領導的邪教徒。
分裂前夕,即將成為歷史的巨劍教的教徒們不愿殖民者踏足神圣的神廟,他們舉行了成教以來的最后一個儀式——令神廟回歸天空。
神廟就此崩壞,往日的輝煌卻得以保留,然而部分殘跡則是在半途墜落在不死海灘深處中的陰森墓園——那里終日不見陽光,唯有陰云、閃電與瓢潑大雨。
邪教徒憑借著強悍的武力,將異教徒全部驅趕出神廟,異教徒因此懷恨在心,繼續(xù)著有關細胞的研究,等待時機…
而邪教徒的首領則是帶著教眾們,與殖民者不死不休對抗了幾十年的時光。
直到瀕危錘死的老首領將劍教的重擔交給了剛滿十八歲的伊莎貝拉·卡斯提爾的肩上,她才終于帶著遺憾,溘然長逝。
然而這個時候的邪教徒已經(jīng)衰弱到只得寄居于已然崩壞的神廟之中才能勉強抵抗殖民者的攻勢——實在是憋屈至極。
然而邪教徒里,伊莎貝拉能夠信任的人不過寥寥幾人。
我知道你們很想問:作者作者,劍教的人都已經(jīng)這么窩囊了,還有沒有頂大梁的干部值得一說???
有的兄弟 ,有的。
像這樣的得力干將當然是不止一個了,一共有九位,都是伊莎貝拉當時絕對的心腹。
不過嘛…
厄刺托、烏刺尼亞在對殖民者重要人物的刺殺失敗之后當場自刎。
塔利亞與波呂許謨尼亞則是在某次戰(zhàn)略逃離中掩護伊莎貝拉逃離而戰(zhàn)死。
特爾普西科瑞的臥底身份不幸被殖民者發(fā)現(xiàn),自殺未遂,因為美貌而被殖民者輪番侵犯,羞辱致死。
只剩下卡利俄佩,克利俄,歐忒耳佩以及墨爾波墨涅依舊跟隨著伊莎貝拉,同樣披著身披白色斗篷、頭戴金色面具的侍衛(wèi)們與殘存的邪教徒在伊莎貝拉的帶領下依舊奮戰(zhàn)于抵抗侵略者的最前線。
你們問夜歌?
畢竟那是把弒主的魔劍,伊莎貝拉不敢冒這個險。
也許是否極泰來,又或者是用盡了邪教徒們一生之中所有的幸運。
兩名隨船而來的外來者,打破了如今邪教徒拿頭打都得被打斷膝蓋爬著死的必敗局勢。
其中一位,雙臂與胸甲是一層厚厚的金色裝甲,頭戴鑲嵌金冠的藍色頭盔,其余部位披著藍色皮甲,脖子上圍著一條紅色爛布,身體異常高大與強壯的裝甲戰(zhàn)士,她的武器是一把刀鋒厚重、常人難以把持的對稱長槍。
另一位,披著黑色斗篷,身著一席白甲,劍眉星目,儀表堂堂的黑發(fā)男子卻莫名喜感的提著一把平底鍋與一把生銹的刀,與身旁的裝甲戰(zhàn)士頂著火銃、大炮與符文的火力壓制在侵略者的煉金造物堆里大殺四方。
“嘿!夏洛特!你不覺得這些雜種砍起來的手感很不錯嘛?”那男人說著便一鍋底拍碎了一只大嘴怪的腦袋,反手一刀把身后的狼人劈成了兩半。
“你開心就好,路易。”被喚作夏洛特的裝甲戰(zhàn)士平淡的回答著殺得正嗨的男人的話,“但這片號稱神明庇護之國的土地之上的神明也已經(jīng)被日不落的鐵蹄踐踏成碎片,你是來鞭尸的么?”
“你就不好奇神明的真面目嗎?哪怕只是尸骨?”
“......這我并不否認。”
談笑間,煉金造物被殺得膽戰(zhàn)心驚,奪路而逃,那兩人站在血泊與尸山之間,裝甲肅穆穩(wěn)重,男人笑的如沐春風。
侵略者眼見這一幕被嚇得膽寒,連忙撤退。
這一幕,看的伊莎貝拉不由得有些癡了。
——如果是他的話...也許...
人性幕強,無論男性女性,皆是如此。
“哦喂!那邊那個!你似乎盯著我們很久了,該不會是看上哥了吧?也對,畢竟哥是個外表俊朗,身手敏捷,又略帶幽默的異性!”
男人的視線轉向這邊,他笑嘻嘻的接著道,“不過不行哦,跟我扯上關系的人基本都沒撈個好,最后大多都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呢?”
伊莎貝拉被男人的一雙如藍水晶一般的眸子所吸引——前提是這雙眸子并非黯淡無光。
“吶,我好像聽到,你們想要見一見神明的遺???”伊莎貝拉試探道。
“你有門路?”路易后退一步,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伊莎貝拉。
“意欲何為,若對路易不利,我當取你首級!”對稱長槍的刀鋒對準了伊莎貝拉,夏洛特的質問也隨之而來。
“......助我復國,我許你一國之富?!?/p>
“......額”路易看向夏洛特。
“......恩”夏洛特放下對稱長槍,同樣看向路易。
夏洛特的肩膀顫抖起來,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憋住,先等個40秒...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易背過身去,放聲大笑起來。
“你別笑啊!哈哈哈哈哈...”夏洛特也終于繃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笑不止。
“我沒有騙你們的意思,只要你們——”伊莎貝拉試圖勸說,路易卻伸出左手中指搖了搖,直接打斷了她的發(fā)言。
“無所謂,我來這里就是為了看看那些所謂神明的生物,聽說祂們死了不少啊?有點遺憾,這樣,若你能讓我見上一見,幫你殺幾個日不落的崽種,不成問題?!?/p>
“你們怎么敢——”見路易伸出中指,卡利俄佩等侍從毫不猶豫的腰亮出武器,伊莎貝拉及時攔住了她們。
“......好,我這就幫你找,給我兩個月——”
“一個月。”路易甩了甩中指。
“成交!”伊莎貝拉毫不猶豫道,“墨爾波墨涅,跟著他們,隨時聯(lián)系?!?/p>
“遵命?!倍虅κ鼓珷柌B忙道。
伊莎貝拉帶著其他侍從旋即離開,不留一點云彩。
“嘖?!?/p>
“別那么明顯啊喂...”夏洛特頗感丟人的拉了下路易的披風。
“喂,小丫頭!”路易跑跳著湊到墨爾波墨涅眼前,“你是叫墨爾波墨涅對吧?”
短劍使僅僅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聽你這名字,倒像是個能歌善舞的?!甭芬啄﹃掳?,“能跟我講講你們這里淪為殖民地之前的歷史嗎?”
隱藏于黃金面具下的俏麗流過兩道清淚,墨爾波墨涅想起了故去的五個姐妹。
“有沒有人問過你會不會講話?”
“問過啊,他們不是殘了就是死了?!甭芬咨踔了伎剂艘缓撩?,幾乎可以說是不假思索道。
“……”墨爾波墨涅覺得這話沒法聊了。
夏洛特扶額嘆息。
“想開點嘛姑娘,只不過是被滅國殖民而已嘛,很正常啊,你看法蘭克的王都米蘭不就被日不落…”
“路易,別再說了?!毕穆逄刂苯游孀×俗焐蠜]個把門的路易的嘴巴。
看著女孩恨不得攥破掌心的拳頭與面具下緣滴落的水珠,路易若無其事的拿開了夏洛特的大手,看向墨爾波墨涅,“我跟你說啊…誒!別走!你聽我講啊!”
無論墨爾波墨涅怎樣捂住耳朵,閉上眼睛,甚至挖個洞給自己埋了,也難以抵擋路易滔滔不絕的講述了被日不落殖民的77個殖民地的慘狀。
給孩子聽麻了都。
另一邊…
“首領,你真的要這么做嗎?”
拎著破壞球的卡利俄佩憂心忡忡的問道,“這樣下來,我們跟蛇教可真的就算是不死不休了啊?”
“之前我一直沒法下定決心,但…那兩個人,似乎是我們目前僅有的機會了?!币辽惱露Q心道,“這樣做,也是給我們增加了點談判的底氣,反正我們已經(jīng)沒什么好失去的了?!?/p>
“不要想那么多嘛姐姐!”背著鍍金弓的歐忒耳佩則是繞到卡利俄佩背后抱住了她,“那群滿腦子只有細胞的家伙肯定還有不少存貨,我們只不過是向他們索取分裂教派的代價而已。”
“首領,你有多少把握?”雙臂各自裝著一把帶拐刀鋒的少女侍衛(wèi)克利俄抬頭看向伊莎貝拉,“那群瘋子如今潛藏于墓地里,那個地方可是——”
“你是指迷宮陵墓?就怕他們有膽進,沒命出?!?/p>
伊莎貝拉牽起克利俄的手,看著她的雙眼,“別想太多,為了舊日的榮耀!”
侍衛(wèi)們各自對視一眼,堅定道:
“為了往昔之榮耀!”
用了十天左右,伊莎貝拉等人從蛇教的手中奪得了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的細胞。
隨后又用了四日時光,最后在某處山洞之中找到了浸泡在“巖漿”之中的巨大遺骸。
“希望這個方法能夠有效?!币辽惱瓕⑹占瘉淼募毎M數(shù)輸送給眼前的遺骸,“進行儀式吧?!?/p>
她們將用在歷代女王身上的人體改造術用在了這具失去了生命的“神”之殘軀上。
“巖漿”劇烈沸騰起來,一片一片或腐爛或完好的血肉融化,落入“巖漿”之中,露出那森然恐怖的骸骨。
那骸骨的頭部上那空洞的眼眶隱隱有亮光浮現(xiàn)。
骸骨動了動,爬了起來,盯著眼前的四個小東西。
“你們是誰?從哪里來?要干什么?”
一套質問般的哲學三問鬧得伊莎貝拉幾人震驚片刻。
“首領!我們成功啦!”
“耶,不愧是首領大人!”
“這…算是完成了任務嗎?”
“尊敬的月神大人,請饒恕我們使用了細胞改造的秘術將您喚回人間?!币辽惱牍蛟诘兀拔业葟蛧鵁o望,只得尋求外援,然而對方有求,想一睹神明真容,只得四處涉險,喚您重臨世間!”
遺骸沉默片刻,“我只是個懦夫,若我真的能夠幫上你們,那便盡管吩咐吧?!?/p>
“我等別無他求?!币辽惱槐安豢旱?,隨即轉身看向卡利俄佩,“給墨爾波墨涅送信吧,我們完成了條件?!?/p>
卡利俄佩寫好密令,召喚出一只戰(zhàn)爭巨梟,將密令插在巨梟腿上的信筒里。
一日不到,回信便至。
墨爾波墨涅與路易和夏洛特一路有說有笑的來到了山洞深處。
“不是,姐妹兒,你這什么情況???”卡利俄佩三姐妹把墨爾波墨涅單獨拉到一邊,“你什么時候跟他們打成一片了啊?”
“也沒啥?!蹦珷柌[藏于黃金面具下的臉上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他們也就帶著我到殖民者那邊大鬧了一番,我負責嘎嘎,他們亂殺。”
“都具體干了些什么呢?”克利俄追問道。
“嗯…有一船準備逃跑的煉金術師被我們處理掉了,但有只煉金生物被奧古斯都放跑了來著…”墨爾波墨涅回答道。
“你就是那什么神明嗎?”路易仰起頭,看向泡在“巖漿”之內的骸骨巨人。
“現(xiàn)在的我只是一只亡靈?!焙」堑恼Z氣里充滿了懊悔與自責,“也許我不該逃到這里,應該與我的同胞死在一起,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茍存于世?!?/p>
“那你可真是窩囊?!甭芬茁柫寺柤纾荒槺梢暤膶χ」秦Q起中指,“珍視的一切被毀滅,請求庇護的信徒你也不愿回應,同胞死光光你也不想著復仇,你說你回來干嘛?”
“……”這話聽的伊莎貝拉的侍衛(wèi)們齊齊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要一睹神明真容的嗎?
“復仇…復仇?”
“對啊,你都成亡靈了,再死一次之前不順便帶走些什么你都不好意思跟你的同胞交代不是嗎?哦,對了,她們是怎么復活你的啊?能復活一次就能再復活一次,多死幾次你不就夠本兒了嗎?”
卡利俄佩、歐忒耳佩與克利俄看向路易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敬畏。
——哥,你是真敢想,但你也是真沒把這位月神的亡靈當神看吶!
感受到視線,路易人畜無害的攤開雙手。
“是了,我要為我的同胞們復仇!我不想在看到這片土地被那群外來者糟蹋的滿目瘡痍!”
巨型骸骨的眼框中徹底燃起了名為巡獵的怒火,他盯著小小的路易,“可敬的外來者,我的名字是俄里翁,還未請教你的名字是…?”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的是斯圖亞特,名字是查理!”
夏洛特一巴掌拍在路易腦袋上,“不要這個時候睜眼說瞎話??!”
“好吧,重新介紹一下,我姓亞歷山德羅維奇,名字是尼古拉——哎呦!”
“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毕穆逄仄ばθ獠恍Φ奈站o了拳頭。
“你又不是我媽,管那么多干嘛…”
路易撇了撇嘴,深吸一口氣:
“路易·奧古斯都·查理·斯圖亞特·尼古拉·亞歷山德羅維奇·巴波·修利干·古力泰·彭彭克皮·彭彭科納·菲謝爾·馮·露弗施洛斯·那菲多特·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吉斯圖斯?·巴勃羅·迭戈·荷瑟·山迪亞哥·弗朗西斯科·德·保拉·居安·尼波莫切諾·克瑞斯皮尼亞諾·德·羅斯·瑞米迪歐斯·西波瑞亞諾·德·拉·山迪西瑪·特立尼達·瑪利亞·帕里西奧·克里托·瑞茲·布拉斯科·畢加索——哈~呼~累死了,好了,現(xiàn)在請你們重復一遍我的名字?!?/p>
“要死啊你!”夏洛特舉著對稱長槍攆著路易便追。
“你看你,說了你又不樂意!又急眼上了!”路易歪嘴一笑。
“你就不能在外人面前正常一點嘛?當初你在我面前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沒這么皮啊!?我都嫌丟人!”夏洛特抓狂十足。
俄里翁:“……”
卡利俄佩:“……”
歐忒耳佩:“……”
克利俄:“……”
“外人……”
伊莎貝拉以旁人難以聽清的聲音低聲呢喃著,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總之,反抗殖民者同盟的首腦便就此于山洞之中齊聚。
俄里翁將自己脫落于“巖漿”之中的血肉提煉出來,打造出了三把絕世兵器:
其一為王后刺劍,這把刺劍擁有著切割現(xiàn)實、撕裂空間的力量,僅有的缺點便是一旦認主,其他人便很難完全發(fā)揮出這把刺劍的全力。
其二為詛咒之刃,一把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魔劍,上限極高,威力極強,然而使用者一但因外力受傷,立即暴斃。
其三為對稱長槍…俄里翁見夏洛特手中的對稱長槍已經(jīng)磨損的破破爛爛,便貼心的為其重新打造了一把,這把對稱長槍多了一條因果律:能破盾。唯一的缺點便是太重。
至于反抗過程嘛,那就是個老套的掉牙的農民起義…不對…勇者斗惡龍…好像也不對…
畢竟反抗的主力軍,路易占大頭,夏洛特、俄里翁次之,其余人…跟著混分兒的。
反抗軍打的殖民者節(jié)節(jié)敗退,路易的個人威望也愈發(fā)升高,追隨者也越來越多。
拋開路易本身那超模的戰(zhàn)斗力不談,舊日王朝后裔的支持加上最后一位月神族的支持,是頭豬那名氣也上去了。
而反抗軍中讓路易登基稱王的呼聲也愈發(fā)明顯——至于是誰的手筆呢,不好說。
當路易和夏洛特覺得事兒干的差不多了,打算抽身事外,渡海遠去的時候,伊莎貝拉帶著反抗軍與平民百姓還有俄里翁來堵這倆人了。
“伊莎貝拉,你要幾把嘎哈?”路易冷冷問道。
“請陛下登基稱王,永庇我國土安康!”
伊莎貝拉領頭下跪,身后眾人全部一一拜服,大有一種你不上為我們就架著你上去的威脅意味。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們?”路易拔出腰間的詛咒之刃,面若冰霜。
“若能平息陛下的怒火,我等甘愿獻出生命?!币辽惱娌桓纳馈?/p>
“好!好!好!你們真是好得很吶!”路易抽出平底鍋與生銹的刀便要劈向伊莎貝拉。
當!
看著擋住自己的對稱長槍,殺心難平的路易轉頭看向夏洛特,“你最好給我一個不當場辦了他們的理由?!?/p>
“俄里翁?!?/p>
路易啞然。自己扔出去的回旋鏢還是命中了自己。
他并沒有把握,保證自己能夠打過這只巨型亡靈。
他以前沒打過這玩意兒。
“我路易·奧古斯都何時受過這般窩囊氣!”
黃袍加身,坐在石刻王座之上的路易看著對自己朝拜的文臣武將,王公貴族,頭腦一陣風暴。
而當他白袍加身,手持月光花,與面前頭戴婚紗,手持玫瑰花的白發(fā)少女共入洞房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充滿了撕毀一切的暴虐情緒。
“伊莎貝拉,你跟我講講,你到底幾個意思?”
“如你所見,我要成為這個國度的女主人,女王也好,王后也罷,只要能達成這個目標,名號什么的無所謂?!币辽惱粗N在自己胸口處的不屬于自己的手,笑的明媚蕩漾。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甭芬椎谋砬槠届o得看不出起伏,“那現(xiàn)在,可以放我走了嗎?哪怕編出個理由,像是意外亡故,舊病復發(fā)啥的…”
伊莎貝拉搖了搖頭,“王國的和平安定離不開你的鼎力相助。更何況,我早已傾心與你,夫君~這般時辰,我們早些歇息吧~”
“看在往日的情誼上,只此一夜,同床,但不入身?!甭芬滓荒_踹開試圖靠近的伊莎貝拉,他并不想相信這個滿嘴瘋話的女騙子,“之后你隨便找誰,生下的孩子我捏著鼻子認了,滿意了吧?”
“……你就這般恨透了我?”
“你干的是人事兒?還有,你的國家,你自己管理,別指望我。”
路易掀起被子蒙住頭,不再理會伊莎貝拉。
“……”
——沒關系,反正,時間還長,他早晚會接受我的。
伊莎貝拉這樣自我勸解道。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路易反而越發(fā)厭惡伊莎貝拉,國王之手夏洛特·費爾奇爾特也常常無視她的存在。
她只好去植物園里欣賞園藝師湯姆·普朗特精心培養(yǎng)的玫瑰花消解怨苦。
“哦,看來你的目光也確實不怎么樣嘛?”
坐在床邊的路易冷嘲熱諷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
付出再多也得不到半點正向反饋的伊莎貝拉的語氣也不由得帶上了點火藥味。
“嘛,隨便你吧,你的眼光再爛,我也不好對你的選擇做出干涉?!贝蟊幻蛇^頭,路易依舊背對著伊莎貝拉睡覺。
但伊莎貝拉并沒想到,路易的報復來的是那樣的潤物細無聲。
“夏洛特?!?/p>
“嗯,我一直都在?!?/p>
“我有一個計劃…一個徹底毀滅這個破地方的計劃?!?/p>
“真是一如既往的風格啊?!?/p>
“我需要你尋找俄里翁的弱點。”
“……”
“怎么,你不愿意?”
“不,我只是在為即將失去一位知心好友而感到遺憾?!?/p>
“是么?!?/p>
“那你的計劃是…?”
“我在銀行里的圖書館的某本殘卷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有趣的秘密,你不妨猜猜山洞里的那些水晶有什么作用?”
“看樣子不會是什么好事,我不想猜?!?/p>
“那可真是遺憾。”
“所以你的第78計劃是怎樣安排的?”
“我打算以「永生」為噱頭…”
于是計劃被一個一個的施展。
國王與時間守護者達成合作,創(chuàng)建鐘樓,曖昧不清的在伊莎貝拉眼前晃悠。
招募蛇教中的有意愿者為宮廷醫(yī)師,用來惡心伊莎貝拉。并強迫剩下的蛇教教徒遷入崩壞神廟,寥寥無幾的邪教徒自然是被蛇教徒折磨致死,他們的尸體也被蛇教徒改造成了半蛇半人的怪物。
找各種借口將伊莎貝拉的摯友兼舔狗關進監(jiān)獄里等死。
招募到了煉金師——導致王國毀滅的另一個罪魁禍首。
在血月重現(xiàn)之日,將開國元老俄里翁安上叛亂名頭封印起來。
坐視疫病的爆發(fā)與蔓延,封閉山巔城堡。
而不幸感染了疫病的墨爾波墨涅,死在了山巔城堡之中,這意味著山巔城堡也不再是安全之地。
墨爾波墨涅的死導致伊莎貝拉徹底對路易失望,帶著剩下的三名侍衛(wèi)離開了山巔城堡。
伊莎貝拉的離開,也導致了醫(yī)師的作用直接消失,他們被路易毫不留情的驅趕出山巔城堡,只得四處躲藏,并經(jīng)過某人的幫助下,來到了不死海灘。
好巧不巧,感染疫病已深,時日無多的湯姆·普朗特偏偏碰上了曾經(jīng)的叛教者們。
在叛教者(醫(yī)師)們的眼中,湯姆是一個上好的絕佳素材,他們將蘑真菌與湯姆融合在一起進行了改造實驗。
湯姆意識消散之后,他所心心念念的伊莎貝拉暴怒至極的殺死了所有在場的叛教者。
“湯姆,我的摯友…”
她并不忍心對這具長滿了真菌的可移動尸體下手,于是轉身便離開了。
也許是疫病的蔓延太過迅速,又或者是她本身遭受多重打擊,伊莎貝拉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要接受細胞改造?!?/p>
聽到這句話,卡利俄佩,歐忒耳佩還有克利俄面面相覷.
她們流著淚,斬下伊莎貝拉的頭顱,將她的靈魂與肉體分別煉成,再重新融回一體。
與不死海灘隔海相望的燈塔,似乎成為了伊莎貝拉心中的唯一歸處。
燈塔為人指明方向,象征著黑暗中的希望。
而她,便要成為那為數(shù)不多的希望之一。
她運用手中那把撕裂現(xiàn)實的劍,毫不留情的毀滅了各種各樣想要出海遠渡的船只。
她要等待,等待遙遠大陸的某些天才能夠制造出免疫疫病的方法或措施,所以在那之前,她熄滅了燈塔,僅憑一己之力,將燈塔打造成了二度破敗之國的圍城。
這份微弱的希望在喝了萬靈藥的路易用她的三個親如姐妹的侍衛(wèi)的性命點亮了熄滅已久的燈塔,指引來了海外的一船船數(shù)不勝數(shù)的怪物之時,伊莎貝拉的復國強國之心,也終于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