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分,金蓮異動墨從淺眠中驚醒。篝火旁的白芷正警惕地看著他,妖瞳在黑暗中泛著紫光。
"您又說夢話了,王上。"她的稱呼讓齊墨渾身不適,"這次是用古龍語吟誦《天星訣》...這種秘術(shù)連當代龍族都失傳了。"
齊墨如墜冰窟:"我完全不記得..."
"就像您不記得昨天徒手凝冰成劍。"白芷指了指洞壁上一道光滑的切痕,"也不記得今早一眼看穿了我的妖族真名。"
葉清羽的呼吸聲從身后傳來。齊墨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師姐即使在睡夢中,右手仍緊握著劍柄,指節(jié)發(fā)白。一種可怕的猜測浮上心頭——她不是在防備外敵,而是在防備他。
"龍元覺醒到什么程度了?"他壓低聲音問。
白芷的耳朵微微抖動:"相當于幼龍期。但最危險的是..."她猶豫片刻,"它開始有自我意識了。您昏迷時,曾用您的嘴對我說'這具身體很快就是我的了'。"
齊墨的左眼突然刺痛,視野中浮現(xiàn)出一行燃燒的龍文:**月圓之夜,自愿臣服,否則玉石俱焚。**
第三次夢境來臨時,齊墨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片星空下。腳下是透明的冰層,冰下封印著一條望不到盡頭的巨龍。與記憶中的青龍王不同,這條龍的鱗片是暗金色的,龍角斷裂了一根。
"終于見面了,容器。"巨龍的聲音震得冰層開裂,"我是敖辰,最后一任青龍王。"
齊墨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用龍語回應(yīng):"你想要什么?"
龍瞳中的火焰跳動了一下:"聰明。第一,月圓之夜不要抵抗龍化;第二,找到我的逆鱗碎片;第三..."冰層突然變成血紅色,"殺了那個太虛門女子。"
"不可能!"齊墨下意識反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
巨龍冷笑:"你以為她是偶然接近你的?太虛門齊家世代以獵殺龍族為榮。她眉心的金蓮印記...那是我妹妹敖玥的龍珠所化!"
夢境轟然破碎。齊墨驚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正掐在葉清羽脖子上,而她平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恐懼。
"又做那個夢了?"她輕聲問,手指輕輕撫過他左臉的鱗片,"這次它讓你殺我?"
齊墨如觸電般縮回手:"你...你知道?"
"龍元與龍珠本是一體雙生。"葉清羽眉心的金蓮微微發(fā)亮,"它在蘇醒,我的也在。"
洞外,一輪滿月正從雪原盡頭升起
葉清羽眉心的金蓮印記突然灼燒般劇痛,她跪倒在地,金色紋路如活物般蔓延至全身。齊墨一把扶住她,卻見她的瞳孔竟化作龍類般的金色豎瞳,指尖無意識地在空中劃出古老符文。
"師姐?"齊墨的聲音帶著驚愕。
葉清羽沒有回答,她的意識被拉入一片金色幻境——三百年前,太虛門禁地,一名白衣女子手持金劍,劍身銘刻"誅邪"二字,而她面前,正是被"弒親劍"貫穿的齊云天。
"齊雨真……"葉清羽喃喃自語,突然意識到——那不是幻象,而是她前世的記憶。
青璃的聲音顫抖著傳來:"金蓮印記不是詛咒,而是龍珠所化的劍種!"
葉清羽猛然睜眼,掌心向上,金蓮印記驟然綻放刺目光華。一柄通體如琉璃般剔透的金色長劍在她手中凝聚成形,劍身刻著兩個古老的龍族文字——**"誅邪"**。
齊墨手中的弒親劍突然劇烈震顫,劍身上的"守心"二字重新扭曲,化作"弒親",兩柄劍竟產(chǎn)生共鳴,劍鋒嗡鳴,仿佛宿敵重逢。
白芷妖瞳緊縮:"這兩把劍……本就是一對?"
青璃低聲道:"弒親劍斬血脈因果,誅邪劍斷神魂枷鎖。它們本是一體,卻被太虛門強行分離——一把用來弒龍,一把用來鎮(zhèn)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