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你的...你的鱗片！"葉清羽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齊墨低頭看向左臂。原本青灰色的鱗片正在一片片脫落，新生的鱗甲泛著暗金色光芒，表面還有細密的古老符文。當他試圖壓制這種變化時，心臟突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有什么東西在他胸腔深處蘇醒了。
"吼——！"
一聲非人的咆哮震碎周圍冰柱。齊墨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推到了身體角落，眼睜睜看著完全龍化的軀體自動修復了之前戰(zhàn)斗留下的所有傷口。新生的龍爪輕輕一揮，三丈外的冰壁就無聲地裂開五道深痕，切面光滑如鏡。
"這不是普通青龍的力量..."白芷的妖瞳縮成細線，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語，"閣下體內流淌的是...龍元？"
當齊墨再次恢復意識時，發(fā)現(xiàn)自己漂浮在某個陌生的記憶洪流中。
眼前是一條橫貫天地的巨大青龍，它的每一片鱗甲都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而站在青龍面前的，赫然是太虛門初代掌教——齊玄。兩人之間的氣氛并非敵對，反而像是老友訣別。
"人族大劫將至，那些東西...已經(jīng)混進了各大門派。"青龍王的聲音如同雷鳴，"只有把我的龍元封入人族血脈，才能保住最后的火種。"
齊玄老淚縱橫："但這意味著您將..."
"灰飛煙滅？"青龍王居然笑了，龍須輕拂過老者手中的嬰兒，"這個孩子有我的血脈，他會是完美的容器。"
場景突然切換。齊墨現(xiàn)在成了那個嬰兒的視角，看著齊玄將自己交給一個青衣婦人。背景是燃燒的太虛門，天空中飛舞的不是修士，而是某種長著人臉的黑色怪物...
"看清楚了嗎？"一個威嚴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那些東西現(xiàn)在又回來了。"
齊墨猛地坐起，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臨時營地。葉清羽正用沾了雪水的布巾敷在他額頭，觸到的皮膚燙得嚇人。
"三天了。"她疲憊地笑了笑，"你一直在說龍語..."
青璃的狀態(tài)很奇怪。自從齊墨高燒退去后，鏡靈就時隱時現(xiàn)，而且每次現(xiàn)身都比之前更透明幾分。
"你知道多少？"齊墨直接問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
鏡靈沉默良久，突然跪伏在地："請王上恕罪..."
這個稱呼讓洞穴內的空氣瞬間凝固。白芷的妖瞳劇烈收縮，而葉清羽的指尖已經(jīng)按在了劍柄上。
"說清楚。"齊墨不自覺地用上了命令語氣，左眼金瞳光芒大盛。
"您體內不是普通青龍精魄..."青璃的聲音發(fā)抖，"而是青龍王燃燒全部修為凝聚的本命龍元。當年大劫降臨，龍王預見到龍族將遭滅頂之災，才選擇...選擇以這種方式延續(xù)血脈。"
齊墨摸向心口，那里正傳來強勁而陌生的心跳："所以我才能抵抗完全龍化？"
"不，您不是在抵抗。"青璃抬起頭，白瞳中竟有淚光閃爍，"是龍元在保護您。普通龍魂附體早就將宿主同化了，但龍元有靈...它在等您足夠強大。"
葉清羽突然打斷："那現(xiàn)在為什么突然覺醒？"
鏡靈看向洞窟深處："因為第三塊碎片...'鎮(zhèn)魂'碎片本就是龍王的一片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