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著門,她有些懊惱又帶著幾分怒其不爭,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嘴里小聲嘟囔著。
“陸照野啊陸照野,平日里你那謹小慎微的性子都跑哪兒去了?在現(xiàn)代的時候,你都知道不能隨便給異性送花,怎么到了這古代,就全忘了?”
“哎呀!”長嘆一聲,繼續(xù)自言自語,“我一直以為在古代,不能隨便送簪子、手鐲、荷包這類貼身的東西,荷花這種全身都是寶的玩意兒,在我眼里,除了能拿來賺錢,就是看著好看,哪還能想到這么多彎彎繞繞??!”
一個時辰過去了,她琢磨著還是得去問問王娘子有關種植蔬菜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栓,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響,然后躡手躡腳地疾步離開院子,就怕被隔壁聽到動靜,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誤會。
好在到了王娘子家,在王娘子和王大叔的熱心幫助下收獲頗豐,得到了不少關于種植蔬菜的有用建議。
她滿腦子都在琢磨著蔬菜種植的門道,從王娘子家問來的關于翻地、播種、施肥的要點,至于之前因為送荷花和李蓮花之間鬧出的小插曲,早就被自己拋到了九霄云外。
甚至,由于之前一時沒忍住泄露了一絲自己原本的性子,此刻再面對李蓮花,竟有種破罐子破摔后的坦然。
回程路上,遠遠瞧見他推開門從自家院子出來,陸照野竟沒像之前那般局促不安,而是大大方方地打了聲招呼,“出去啊李先生!”那語氣,自然得仿佛二人之間從未有過那場略顯尷尬的對話。
擇日不如撞日,當下她便一頭扎進了自家那片小小的菜地里。
她學著王娘子的樣子,高高舉起鋤頭,用力往下一砸,結果鋤頭卻歪到了一邊,只刨起了一小塊土,還差點閃了腰。
揉著酸痛的胳膊,她心里直犯嘀咕:這看似簡單的翻地,怎么實際操作起來這么難呢?不過經(jīng)過幾次的嘗試,終于能較為熟練地揮動鋤頭,將土地翻得松軟又平整。
接下來就是播種了。她小心翼翼地把從集市上買來的胡瓜、菘和韭菜種子拿出來,按照王娘子說的間距,一顆一顆地埋進土里。每埋下一顆種子,都在心里默念,快長大,快發(fā)芽。
然而,過了幾天,有些種子居然沒有發(fā)芽,而那些發(fā)了芽的,也長得參差不齊,有的瘦瘦小小,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它們吹倒。
還好在王娘子和李嬸的提點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播種的時候深淺不一,有的種子埋得太深,被土壓得喘不過氣來;有的又埋得太淺,被太陽曬得沒了水分。
無法,只能重新拿起鋤頭,把沒發(fā)芽的地方重新翻整,再次播下種子,確保每一顆種子都能在最適宜的環(huán)境中生長。
還好之前看李蓮花給蘿卜澆水,就多問了一嘴,這才知道澆水不能太勤,不然菜苗的根會泡爛的,只有當土壤表面有些發(fā)干的時候,才會適量地澆一些水。
只是,在這之后,她又遇到了一些新的問題,又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打擾娘子她們。畢竟她們平日里也有自己的事兒要忙,總去叨擾,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那個,李先生!您看我這菜地里的蟲子,可把我愁壞了。讓我一個個去找蟲子去捉,實在太費時間了,您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呀?”陸照野眼巴巴地望著他,滿心期待著他的回答。
這天,正巧瞧見李蓮花在自家院子里拔蘿卜。他身形挺拔,動作利落,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陸照野眼睛一亮,趕忙上前,滿臉堆笑地邀請他進自己院子里,想向他討教些除蟲的法子。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跟著走進菜地,目光在菜地里掃視了一圈。
這才緩緩說道,“早晨露水未干時,將燒柴剩下的草木灰均勻撒在蔬菜根部或葉片表面。另外,或許種點薄荷也不錯,薄荷散發(fā)的氣味能驅趕蟲子?!彼紫律碜?,手指蜷曲,輕輕刮了下菜葉,“長得不錯。”
自己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菜地里的菜,那些蔬菜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葉片翠綠欲滴。聽了他的建議,心里頓時有了底,笑著回應道:“嘻嘻,是吧!我也覺得我種得挺不錯的呢。”說著,還得意地叉起了腰,臉上滿是自豪。
“作為謝禮,等這些菜長熟了,我定要用頭一茬的菜給您做上一桌炒菜,保證新鮮又美味!”陸照野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模樣就差把“誠意”二字刻在臉上了。
“謝禮?”他微微挑眉,目光直直地望過來,眼底隱隱帶著一絲戲謔,那未說出口的話語,分明像是在調(diào)侃:“怎么不送花了?上次送荷花的事兒還沒過去呢?!?/p>
陸照野臉上瞬間一陣發(fā)燙,仿佛被人戳中了小心思。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梗著脖子說道:“民以食為天吶!請您吃飯,這可是我能想到的頂頂頂高的禮節(jié)了,您可別嫌棄!”
“好!我等著!”話音剛落,便聽得他一聲輕笑。
嘿,你別說,見慣了現(xiàn)代形形色色的帥哥,這李蓮花長得也怪好看的。往日里總是板著臉,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F(xiàn)在笑起來,再配上通身病弱的氣質(zhì),也別有一番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