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娘錯了..."母親的身影在星輝中淡去,霓裳羽衣寸寸成灰,"原來真正的天機(jī),
不在星盤..."最后一絲星砂消散時,朝陽刺破血霧。青石鎮(zhèn)方向傳來悠揚(yáng)鐘聲,
新生的槐樹在廢墟上舒展枝葉,嫩芽間垂落的晨露里,映出少年男女執(zhí)手練劍的倒影。
重生槐樹的根系穿透白玉京廢墟,在焦土上織出翡翠般的經(jīng)絡(luò)網(wǎng)絡(luò)。
嫩葉舒展間抖落星屑凝成的露珠,每滴墜地都綻開朵水晶蓮花,
花心浮著修士生前的記憶殘片。云逸塵踏過蓮叢時,
鎮(zhèn)舊景:阿魯掄錘打鐵的鏗鏘聲、孫婆婆叫賣糖糕的吆喝、還有自己與清歌追逐流螢的笑語。
"阿兄,看樹冠!"清歌的殘魂從冰魄劍中浮現(xiàn),指尖輕顫。
槐樹頂端的嫩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枝椏間垂落的卻不是槐花,而是串串青銅鈴鐺。
鈴舌上鐫刻的云紋與煉魂塔上的鎖鏈紋路如出一轍,夜風(fēng)拂過時發(fā)出空靈梵音,
卻在觸及地面瞬間化作厲鬼哭嚎。玉衡的虛影突然從水晶蓮中升起,半透明的身軀纏滿星蟲。
"云師兄...切莫觸碰鈴鐺..."她破碎的衣袖中飛出卷焦黃帛書,
"這是我在璇璣閣禁地找到的..."云逸塵展開帛書,泛黃的絹面上浮現(xiàn)移動的血字。
清歌忽然按住他手腕:"是血影顯形術(shù)!需用往生河水..."話音未落,
冰魄劍已引動槐根深處的水脈,淡金水霧中顯露出三百年前秘辛:霓虹宮主殿內(nèi),
母親跪在星盤前,腹部纏繞的星鏈正將兩團(tuán)青光渡入槐樹種。云清河持劍立在陰影中,
劍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粘稠星髓:"真要如此?用我們的骨血做陣眼?
""唯有將塵兒歌兒的胎光魂藏入草木,才能騙過天罰。"母親指尖撫過隆起的腹部,
鎏金釘突然刺入丹田,"這具肉身,就當(dāng)是獻(xiàn)給星樞院的祭品吧..."帛書突然自燃,
火苗中竄出條生著人面的星蟲。云逸塵揮劍斬去,蟲尸爆開的黏液竟在地面腐蝕出北斗陣圖。
陣眼處緩緩升起青銅星晷,晷針上纏繞的卻不是往日星鏈,而是母親最愛的月白披帛。
"塵兒,你終于走到這里了。"星晷背面轉(zhuǎn)出道人影,云蒼的右半身已與槐樹融合,
左手指尖捏著枚琉璃眼球——正是云逸塵在煉魂塔剜出的天機(jī)瞳!
清歌的殘魂突然劇烈波動:"阿兄小心!他掌心的星紋是...""是換命契。
"玉衡的虛影突然凝實,七竅滲出黑血,
"當(dāng)年夫人將雙子的厄運(yùn)轉(zhuǎn)嫁到..."云蒼忽然捏碎琉璃眼球,
迸發(fā)的星砂在空中凝成命盤囚籠。無數(shù)青銅鈴鐺同時炸響,
時的場景:接生婆袖中滑出的鎏金釘、云伯端來的猩紅藥湯、還有窗外槐樹無風(fēng)自動的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