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萬一這兩人是一伙兒的呢,自己傻兮兮跟上去,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兩個男人都有點(diǎn)意外。
白嘉月舉起了槍。
誰有槍,誰就有話語權(quán)。
“去巡捕房?!卑准卧碌溃骸耙悄銈兊纳矸輿]問題的話,一個,我還你槍。一個,我送你去醫(yī)院?!?/p>
男人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沈淮。
那意思大概是,原來你們倆也不是一伙兒的啊。
沈淮只能苦笑,然后說:“去巡捕房可以,不過要是他身份沒問題,醫(yī)藥費(fèi)我出了?!?/p>
他大概和海城有點(diǎn)八字相沖,這一天天都干的是些什么事兒啊?
這姑娘也是真謹(jǐn)慎,但是沒錯,謹(jǐn)慎一些好。不但不能罵,還要夸。
男人嘆口氣,看了一眼小姑娘,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
沈淮就要跟上。
白嘉月扶著小姑娘,想想不對。
他們倆倒是一身輕松的走了,這姑娘怎么辦?總不能讓自己扛著吧。
也不能放在地上不管啊。
“哎……”白嘉月忙道:“那個誰……”
沈淮回頭。
“我叫沈淮?!鄙蚧吹溃骸安皇前ァ!?/p>
白嘉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叫什么都行,你們倆,誰扛一下她?!?/p>
沈淮皺眉看了一下小姑娘,打算過來扛人。但是被打的男人雖然一瘸一拐,還是趕緊道:“我來?!?/p>
然后趕緊跑過來,把小姑娘給背了起來。
就是起身的時候有點(diǎn)困難,也一點(diǎn)兒也沒有求助沈淮的意思。
小姑娘在男人背上,難受的閉著眼睛哼哼,但是也不掙扎。
白嘉月這會兒有點(diǎn)相信他了。
做哥哥的都是這樣的。
就算自己咬著牙,也不能叫外人占了妹妹便宜。在這小哥眼里,自己和沈淮一定都是神經(jīng)病,不過現(xiàn)在打不過,不吱聲罷了。
她哥哥也是這樣,小時候還好點(diǎn)。特別是這次大學(xué)畢業(yè),回到海城。哥哥看每一個她身邊出現(xiàn)的男人,都像是在看大豬蹄子。
小哥咬咬牙,背起了妹妹,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去。
好在沒走出去多遠(yuǎn),便看見兩輛車疾馳而來。
巡捕房的車。
沈淮連忙招手。
兩輛車慢慢停下。
門開了,一個巡捕從副駕駛跳下來。
他顯然被前后一排四個人給驚呆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只見沈淮走了上去。
“沈……先生。”這巡捕自然認(rèn)識沈淮:“這是怎么了?”
雖然沈淮現(xiàn)在還不是巡捕房的人,但這些天先來適應(yīng)適應(yīng),已經(jīng)和大家都認(rèn)識了。
而且大家都知道,明天起,他就是巡捕房老大了。
對待未來的老大,要像對待現(xiàn)在的老大一樣尊敬。
一言難盡,沈淮嘆了口氣,問:“你們過來干什么?”
“有人報案,說看見有拐賣婦女的嫌疑人在附近活動?!?/p>
白嘉月舉手。
“是我報案的?!?/p>
追過來之前,在路邊電話亭打了個電話。
現(xiàn)在看來是誤會了。
“哦,對,是一個小姐報案的?!毖膊兜溃骸吧蛳壬?,您這是……”
“可能是一場誤會。”沈淮輕描淡寫略過他和白嘉月的恩怨不提,一指背著妹妹的小伙子:“我們追的就是他,不過他說,背的是自己的妹妹。帶回巡捕房問一問。”
巡捕趕緊應(yīng)了。
四個人分頭上了兩輛車。
坐不下,原來車上的巡捕苦命哈哈的下來了,走回去吧,順便巡巡邏。
男人和妹妹上了一輛車,白嘉月和沈淮上了一輛車。
上車后,白嘉月便將槍遞給沈淮。
拿著兩把槍,她也很有壓力啊。
沈淮接過來看了看,自嘲的笑了一下。
“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被人下了槍。”沈淮將槍插回腰上,伸手:“正式認(rèn)識一下,我叫沈淮。請問小姐怎么稱呼?”
“白嘉月?!?/p>
白嘉月伸手和沈淮握了握。
沈淮道:“剛才我誤會了白小姐,唐突了。請白小姐不要見怪。”
沈淮在腦海里搜尋了一下,也沒想出海城有哪個姓白的大戶人家。不過他對海城的認(rèn)識也都在資料里,可能有某個拐彎抹角的隱藏大佬,也是未知。
這一身穿著,膽識過人,還有槍會用槍。
白嘉月絕對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子。
白嘉月也在心里轉(zhuǎn)了下,也沒想起來沈淮可能是哪家的公子。
海城,沒有姓沈的大戶人家啊。
于是兩人都十分虛偽。
“幸會幸會?!?/p>
“久仰久仰?!?/p>
白嘉月道:“既然是誤會,那就不提了,都是為了抓壞人?!?/p>
氣氛一時有點(diǎn)尷尬。
好在巡捕房很快到了。
下了車,進(jìn)了巡捕房,男人背著妹妹也進(jìn)來了,沈淮下手有點(diǎn)狠,他一瘸一拐的,臉上擦破了好幾塊。
但是挺倔強(qiáng)的,一聲痛都沒有喊。
白嘉月下了車,好奇的看了看。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巡捕房,正常人沒事兒的情況下,不太有機(jī)會來這個地方。
但是有些意外,不僅僅是剛才開車的巡捕,這里的每一個人,好像都和沈淮很熟悉。
都稱呼他為沈先生,有一種,畢恭畢敬的感覺。
而且,他走進(jìn)巡捕房,該去哪兒去哪兒,不用帶路,好像和自己家一樣,熟悉的很。
白嘉月不由的道:“沈先生是巡捕房的人?”
沈淮說:“現(xiàn)在還不是?!?/p>
他兜里有已經(jīng)印好的名片,不過現(xiàn)在還不適合拿出來。
過了十二點(diǎn),才算數(shù)。
現(xiàn)在還不是,白嘉月琢磨著,也就是說,馬上就是了。
難怪有槍。
那就說的通了。
進(jìn)了審問室,沈淮叫人端了盆水來,讓男人給他妹妹擦擦臉。
今天的事情,要是個誤會,那就不要浪費(fèi)大家的時間。最近因?yàn)槭й櫚傅氖虑?,每天都在加班,就算是他,也覺得有些疲累了。
可案子還沒有進(jìn)展,又煩躁,又疲勞。
水是冷水。
男人說:“我叫莊越澤,我妹妹叫莊露。家里出了點(diǎn)意外,她非要去百樂門上班,我不同意,然后她喝多了,我把她扛回家。”
就這么簡單。
然后男人擰了一把濕毛巾,啪一下拍在女孩子臉上。
可見這兄妹情,有,但是不多。
莊露這一路晃蕩,酒意已經(jīng)散了很多,被這冰冷的毛巾一拍,瞬間就跳了起來。
醒了。
莊越澤拍了一下妹妹的腦袋:“快點(diǎn),給警察解釋一下,你是我妹妹,不然你就要失去我這個哥哥來?!?/p>
剛才燈光昏暗,現(xiàn)在燈光明亮。
白嘉月一看,覺得不用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