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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山大陣的核心區(qū)域位于流云宗后山一處隱秘的石窟內(nèi)。陳茍和柳月兒借著護宗大陣被攻擊引發(fā)的混亂,沿著山脊陰影疾行。每走幾步,遠處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震得腳下地面微微顫動。
"不對勁。"陳茍突然拽住柳月兒,"黑風谷的攻勢太精準了,剛好在我們決賽時發(fā)動。"
柳月兒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眉心那道金紋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楚非提前行動了...他肯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楚非作為金丹長老,若鐵了心要殺他們,跟捏死螞蟻沒什么區(qū)別。
"走這邊。"柳月兒指向一條被藤蔓遮掩的小徑,"從藥圃后面繞過去,能避開巡邏弟子。"
陳茍剛要跟上,突然耳朵一動,猛地將柳月兒拉到一塊山石后。幾乎同時,三道劍光從頭頂掠過,為首的正是面色陰沉的楚云舟!
"搜!那小子肯定往陣眼去了!"楚云舟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師尊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待劍光遠去,陳茍才長舒一口氣:"這王八蛋鼻子真靈。"
"他腿上還有紫尾蝎的毒傷。"柳月兒冷笑,"跑得越快,死得越早。"
兩人繼續(xù)潛行,沿途遇到幾波巡邏弟子,都被陳茍用各種陰招悄無聲息地放倒——要么是撒一把催眠粉,要么是引到陷阱處打暈。等來到陣眼石窟外時,陳茍腰間已經(jīng)掛了五個順來的儲物袋。
"你這順手牽羊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柳月兒無奈地看著他摸尸。
"勤儉節(jié)約是美德。"陳茍掂了掂袋子,滿意地收進懷里,"再說了,這些人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褲腰帶都不見了,哪還有心思追我們?"
石窟入口處刻著繁復的陣紋,兩名筑基初期的執(zhí)事正在值守。柳月兒從懷中取出一支線香點燃,淡淡的青煙隨風飄向守衛(wèi)。
"醉仙香,能放倒筑基修士半刻鐘。"她低聲道,"我們只有這點時間。"
果然,兩名守衛(wèi)很快開始哈欠連天,最終靠著石壁昏睡過去。陳茍迅速上前,在他們身上摸索一番,找出塊青銅陣符。
"走。"
石窟內(nèi)部空間遠比想象中龐大,中央矗立著十二根晶瑩剔透的水晶柱,每根柱子里都流淌著液態(tài)的靈氣。柱體表面刻滿了符文,此刻正隨著外界的攻擊忽明忽暗。
"這就是護山大陣的核心?"陳茍驚嘆地仰頭望去。
"別愣著。"柳月兒快步走向東南角的石臺,"記錄陣法的變化,看楚非動了什么手腳。"
她從懷中取出那塊透明玉片貼在石臺表面,玉片立刻開始吸收陣紋上的流光。陳茍則警惕地守在入口處,耳朵豎得老高。
突然,他注意到最右側(cè)的水晶柱底部有一抹暗紅——是血!而且還未完全凝固!
"有人來過。"他壓低聲音,"就在我們之前。"
柳月兒臉色一變,加快動作。就在玉片即將記錄完成時,石窟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快!"陳茍一把抓過玉片塞進懷里,拉著柳月兒就往石窟深處跑。
"站?。?
楚云舟帶著五名執(zhí)法弟子沖了進來。他臉色慘白,右腿明顯行動不便,但眼中的殺意絲毫未減:"果然是你,陳茍!"
陳茍咧嘴一笑,突然從懷中掏出個東西高高舉起——正是那塊記錄完畢的玉片!
"再上前一步,我就毀了它!"
楚云舟果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你知道這是什么?"
"當然。"陳茍信口胡謅,"這可是楚非長老勾結(jié)黑風谷的鐵證,只要交給宗主..."
"找死!"
楚云舟暴喝一聲,袖中飛出七道銀光!陳茍早有準備,一把石灰粉撒出,同時拽著柳月兒撲向最近的水晶柱后。
"砰!砰!砰!"
銀光擊中水晶柱,竟被反彈回去,兩名執(zhí)法弟子當場慘叫倒地。楚云舟又驚又怒:"蠢貨!別在陣眼用飛劍!"
陳茍趁機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石窟深處還有條狹窄的甬道。他捏了捏柳月兒的手,示意撤退路線。
"想跑?"楚云舟獰笑著取出一面黑色小旗,"師尊早就料到你們會來這里!"
小旗一揮,整個石窟突然劇烈震動!十二根水晶柱同時亮起刺目的血光,頂部的鐘乳石開始紛紛墜落。
"他瘋了?要毀掉護山大陣?"柳月兒驚呼。
"不對!"陳茍死死盯著那些血光,"這是在修改陣法!楚非要放黑風谷的人進來!"
一塊巨石砸在兩人身旁,濺起的碎石劃破了陳茍的臉頰。楚云舟在混亂中步步逼近,黑色小旗不斷揮舞,水晶柱中的靈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污染。
"把玉片交出來,給你們個痛快!"
陳茍突然笑了,笑得楚云舟心里發(fā)毛:"你笑什么?"
"我笑你們父子倆..."陳茍從懷中掏出血雷子,"都是蠢貨!"
紅光一閃,血雷子直奔中央水晶柱而去!楚云舟臉色大變,顧不得追擊,慌忙祭出護身法寶去擋——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整個石窟都在搖晃。血雷子雖被攔截,但沖擊波仍震碎了四根水晶柱。護山大陣頓時出現(xiàn)缺口,外界傳來黑風谷修士的歡呼聲。
"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楚云舟嘴角溢血,難以置信地瞪著陳茍,"沒有護山大陣,流云宗上下都會..."
"關我屁事!"陳茍吐了口血沫,拽起柳月兒就往甬道沖,"先保住小命再說!"
兩人跌跌撞撞地穿過狹窄的甬道,身后是楚云舟歇斯底里的怒吼。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xiàn)一絲亮光——是出口!
可就在距離出口還有十幾步時,柳月兒突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陳茍回頭一看,頓時頭皮發(fā)麻——少女后背插著半截斷劍,鮮血已經(jīng)浸透衣衫。
"什么時候..."
"剛才爆炸時..."柳月兒強撐著站起來,臉色白得嚇人,"快走...他們追上來了..."
陳茍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沖出甬道。外面是陡峭的山崖,下方云霧繚繞,深不見底。
"跳!"柳月兒虛弱但堅定地說,"崖底有寒潭...死不了..."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陳茍一咬牙,抱緊柳月兒縱身躍下!
呼嘯的風聲中,他隱約聽見楚云舟氣急敗壞的咒罵,以及...護山大陣徹底崩潰的轟鳴。
急速下墜中,柳月兒突然湊到他耳邊,氣若游絲:"師兄...同命錢還在嗎..."
陳茍心頭一震,摸向懷中——那枚銅錢正燙得驚人!
"抓緊了!"
在墜入寒潭的前一刻,他將柳月兒緊緊護在懷中,同時運轉(zhuǎn)《玄天秘錄》第二重"鐵骨訣"。冰冷的潭水如萬千鋼針般刺入身體,但懷中的溫度讓他不敢有絲毫松懈...
黑暗降臨前,陳茍最后一個念頭是:
這次玩大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