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疑惑地看著那怪模怪樣的紙卷。
“這啥玩意兒？符紙？”
翠霞姐大嗓門帶著好奇。
“試試就知道了，點上火，吸一口，別過肺，在嘴里轉一圈緩緩吐出。”
吳明從儲物袋里拿出個火折子，“咔噠”一聲，昏黃的火苗竄起，在昏暗的礦洞里格外醒目。
他點上煙卷，深深吸了一口。
熟悉的辛辣混合著安神草的奇異草木清氣涌入肺部，疲憊感如同潮水般被短暫逼退。
更重要的是，丹田內(nèi)那幾乎枯竭的土靈力，在這煙霧入體的瞬間，仿佛被注入了一絲活力，恢復速度明顯加快！
煙頭處，那層過濾靈氣的淡黃色光膜再次出現(xiàn)。
“嘶…呼……”
吳明緩緩吐出一口淡青色的煙霧，臉上露出一種劫后余生的舒坦。
王鐵頭眼神銳利，第一個注意到他吐納時氣息的細微變化，以及那煙頭的異象。
他猶豫了一下，學著吳明的樣子，笨拙地點燃，吸了一口。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老王頭被嗆得眼淚直流。
但咳嗽過后，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感受著體內(nèi)那久違的、靈力加速恢復的暖流，以及精神上的振奮感。
“這…這玩意兒？！”
翠霞姐和阿偉見狀，也半信半疑地點上。
“咳咳…哎喲喂！夠勁兒！”
翠霞姐嗓門更亮了，隨即也感受到了不同。
“咦？好像…沒那么累了？靈氣恢復得也快了點？”
阿偉小口吸著，蒼白的臉上很快泛起一絲紅暈。
他怯懦的眼神里充滿了驚奇，小聲嘟囔：“暖…暖和…有勁…！”
王鐵頭學著吳明吐出青煙，“你這特產(chǎn)叫啥？”
吳明靠在礦壁上，聲音里夾雜一絲鄉(xiāng)愁。
“在我們老家，這叫華子……”
一支煙抽完，短短十幾分鐘的休息時間。
當刺耳的上工鐘聲再次響起時，四人感覺像是換了個人！
王鐵頭那只鐵鉤揮舞得更加凌厲精準，效率再提三成！
翠霞姐的礦鎬虎虎生風，砸得礦壁火星亂濺，嘴里還哼起了荒腔走板的小調！
阿偉的動作明顯輕快靈活了許多，鑿擊聲密集如雨！
最離譜的是吳明！
雖然修為最低，但在煙卷的“加持”下，他感覺自己的土靈力運轉前所未有的順暢。
那鶴嘴鋤的附著引導效率大增，雖然依舊比不上其他三人，但效率比之前翻了一倍不止！
原本遙不可及的三百斤定額，似乎看到了完成的曙光……
陳管事腆著肚子晃悠過來監(jiān)工，看到掘進三隊這打了雞血般的狀態(tài)。
尤其是吳明這個煉氣一層的廢物，居然也能跟上節(jié)奏。
他不由得瞇起了小眼，閃過一絲疑惑。
……
當天的任務，掘進三隊不僅完成了定額，王鐵頭和翠霞姐還超了不少！
這在煉氣期礦工為主的庚九區(qū)，絕對算得上亮眼成績。
收工回臨時營地的路上，王鐵頭拍了拍吳明的肩膀，力道很重。
“小子，你那土特產(chǎn)，還有多少？”他聲音壓得極低。
“是啊小明子，那玩意兒神了！比聚氣丹還好使！明天還有沒？”
翠霞姐的大嗓門也刻意壓低了。
阿偉默默不語，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吳明。
吳明心中竊喜，臉上卻裝作為難。
“這…這東西制作不易，材料也金貴…我老家?guī)У牟欢唷?/p>
“少廢話！開個價！”
王鐵頭很直接，“靈石、礦石、門內(nèi)貢獻點，都行！只要不過分！”
吳明暗自盤算了一下成本。
火絨花一靈石五株，安神草一靈石三錢，他三顆半靈石只卷出十幾支煙。
平均一支煙成本約0.25靈石。
他看了看眼前的需求，心一橫：“王叔，翠霞姐，咱們自己人……”
“我一支算你們成本價，半塊下品靈石！對外，至少一塊靈石一支的！”
“半塊？！”
翠霞姐眼珠子都瞪圓了。
吳明以為她嫌貴，剛準備開始忽悠，卻只見她大嘴一咧，笑開了花。
“聚氣丹都要五塊下品靈石一顆，效果也就那樣！你這玩意兒一支頂大半顆丹！”
“劃算！給我先來十支！老娘預定了！”
她直接掏出五塊亮晶晶的下品水靈石塞到吳明手里。
王鐵頭也干脆利落地掏出五塊靈石：“我也十支。”
阿偉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怯生生地掏出一塊靈石和幾塊品質不錯的玄鐵原礦。
“明…明哥…我…我要五支…礦石抵…抵一點…”
第一筆生意，入賬十一塊下品靈石加幾塊礦石！
吳明感覺腰包瞬間鼓了起來，這可比挖礦來錢快多了！
不過他之前在地坤牌里見過，鎢云礦運輸隊月俸都有三塊中品靈石，也就是三十塊下品靈石。
他們這些挖礦的，月俸只會更多。
而且他們飽受挖礦之苦已久，有這事半功倍的好東西，自然不會吝嗇。
“行！明天上工前給貨！”吳明拍胸脯保證。
礦梭在幽深隧道里穿行，螢石燈帶的光芒在金屬艙壁上流淌，映著一張張疲憊麻木的臉。
吳明縮在角落，閉著眼假寐，心里卻是興奮不已。
暴利??！絕對的暴利！
這可是翻番的買賣！這樣一來，靈石就有著落了！
終于，刺耳的金屬摩擦音再次響起。
巨大的地下大廳燈火通明，人潮從各個礦道口涌出，匯成一股股土黃色的渾濁溪流，涌向那些散發(fā)著霉味和汗臭的洞棚住處。
吳明夾在人群里，像條滑溜的泥鰍，七拐八繞就脫離了大隊。
他閃身鉆進一條通往“五谷輪回之所”的岔道，確認左右無人，立刻掏出那枚冰涼的ZIPPO打火機。
幽藍火苗“噗”地竄起，瞬間點燃了周遭沉悶污濁的空氣。
墻壁如同融化的蠟油，無聲地蕩漾開圈圈漣漪，將他整個吞噬進去。
失重感只持續(xù)了一瞬。
工位空間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混雜著淡淡的煙味、打印紙的油墨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綠蘿垂死掙扎的氣息。
那臺拯救者筆記本安靜地懸浮在七彩光膜里，屏幕上灰塵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吳明一屁股砸進工學椅，彈性良好的椅背穩(wěn)穩(wěn)托住了他快散架的身體。
他舒服得幾乎呻吟出來，先摸出懷里那十一塊下品靈石，在鍵盤旁邊叮叮當當?shù)卮a成一排。
靈石溫潤的光澤映著他那張沾滿礦灰、卻因為興奮而微微發(fā)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