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陽雪醒來后還在想著那個不知道是夢還是現(xiàn)實的人和說話聲。
她剛畢業(yè)的時候出來租房子，一個人窩在一個小單間里，睡覺時，也曾經(jīng)好幾次碰到這種情況。
有時候很清楚地感覺到有人在她床邊，伸手撫摸她的被子，她能感受那輕微按壓感。
有時候聽到有人在衛(wèi)生間那里說話，像是兩個人在討論什么。她努力想睜開眼，可是身體動彈不得。
她把這些事說給陳希聽，沒想到陳希卻也碰到同樣的事情。
“我感覺到有人在我床邊抽煙，可是醒來后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p>
兩個姑娘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
謝黎說：“不要多想，你可能只是精神焦慮?！?/p>
但愿是這樣。
姜陽雪也不想因為一個夢讓自己勞心傷神的。
四月中，各部門監(jiān)管單位放開了對疫情的監(jiān)控。
只是一些地方還需要掃行程碼，需要戴口罩才能進出，出省和跨越一個市區(qū)仍需要做核酸檢查。
尤其是發(fā)燒，需得立馬到醫(yī)院隔離起來。
謝黎打算帶姜陽雪到市區(qū)里玩兩天。
兩人來到車站，發(fā)現(xiàn)身份證忘了拿。
姜陽雪內(nèi)疚得不行，身份證剛才是她拿的。
她想起小時候弄撒了一點菜被姜父責罵了十幾分鐘的場景。
謝黎卻并沒有生氣，重新叫了輛車，兩個人坐在車上。
“你看外面的風景，好不好看？”他指著窗戶問姜陽雪。
姜陽雪看看窗外，又看看謝黎，“狗子……”
“沒什么大不了，身份證忘記了再回來拿，只要下次注意就行了，我們今天本來是開開心心地出去玩，要是因為這件小事讓自己一整天都不開心，那多不值得?！?/p>
謝黎突然有些心疼，“你爸爸是不是經(jīng)常罵你？”
姜陽雪微微點頭，她不明白，為什么明明是一件小事，比如她不小心把菜撒了一點，姜父為什么能扯到她嫁人后在婆家被嫌棄的說法上。
車開到出租屋樓下，謝黎讓司機在原地等著，自己開門下車。
姜陽雪跟著下來。
“你在車上等著，我上去就行?！?/p>
“不行，我怕你不知道放在哪里?！?/p>
謝黎想想也是，和姜陽雪一前一后地爬上七樓。
一進門到臥室就看到兩張身份證齊刷刷地出現(xiàn)在床尾。
姜陽雪也想起來她之前把身份證從口袋里掏出來，打算放在背包的內(nèi)袋里。
沒想到竟忘了放回去，多花了五十塊錢打車費。
姜陽雪一陣心疼。
兩人趕去車站。
謝黎帶著姜陽雪來到他以前工作過的地方，見以前的同事。
姜陽雪看著其中一個男同事，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再偷偷看兩眼。
忽然想起謝黎在朋友發(fā)過的相親視頻，里面的主角是眼前這個男同事，小聲地對謝黎說：“我知道他，在你手機里?！?/p>
謝黎哈哈大笑起來，“對，就是他?！?/p>
男同事也聽到了，打趣道：“怎么樣，真人比視頻上的更帥吧。”
姜陽雪內(nèi)斂，靦腆地笑著。
服務(wù)員陸續(xù)上菜，眾人知道姜陽雪懷孕，將營養(yǎng)的、不是辛辣口味的菜放在她面前。
姜陽雪很都喜歡那鍋八寶飯，吃了兩碗。
謝黎跟同事們聊起往事，姜陽雪聽著，只對謝黎的故事感興趣，聊到其他人時就無聊地看著手機。
謝黎讓她自己出去玩。
“外面那條街有很多吃的，自己小心點，不要走太遠，注意安全?！?/p>
出租屋那邊沒有小吃攤，只有早上時出來賣早餐的攤子。
姜陽雪在這里看到了一整條街的美食，水果奶茶燒烤粉面。
她路過一個攤子，往那里多看了兩眼，老板就會問道：“美女，要吃嗎？”
有很多東西姜陽雪不敢吃，怕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
她搖搖頭又擺擺手，說不吃不吃。
姜母突然打來了電話，母女倆聊了幾句家常。
姜陽雪想起來問：“媽，我的醫(yī)保交了嗎？”
一會兒后，她惆悵地放下了手機，整個人有些失落。
姜父交了他和哥哥的醫(yī)保，但是沒有她和媽媽的。
“我給了你爸四個人的醫(yī)保費，你爸卻說錢不夠了?！?/p>
姜陽雪既生氣又難過。
她沒有交醫(yī)保這方面的意識，姜玉宣也只比她大一歲而已，他也不會自己給自己交。
但她的爸爸只交了自己和兒子的。
謝黎出來找她，姜陽雪一張臉笑得難看，“我媽說我今年的醫(yī)保沒有交，恐怕到時候生孩子會用很多錢，也不能報銷?！?/p>
謝黎安慰她：“沒事，狗子錢夠，不要擔心?！?/p>
“我爸交了他和我哥的，我媽和我的沒交。”
“不交就不交唄，明年我們自己交。”
“可是我有點難過……”
“不難過了，讓我看看你買了什么吃的。咦？你怎么什么都沒買？不要擔心錢的問題，走，狗子帶你去吃好吃的?！?/p>
姜陽雪被拉著手經(jīng)過一個又一個店鋪，周圍人少，大家都因為疫情的原因不敢太多人聚集在同一個地方，每個人都戴著口罩。
戴口罩的姜陽雪咧著嘴笑了，謝黎一回頭看到她彎得像月牙的眼睛。
他更用力地握緊了心上人的手。
“老板，一碗糖水，不加冰，要常溫?！?/p>
謝黎舀了一勺糖水喂給姜陽雪。
“不開心的時候吃點甜的，怎么樣，這家糖水很好吃吧！喜歡吃嗎？喜歡啊，吶，自己拿勺子吃?！?/p>
謝黎讓她自己吃著，“我跟他們很久沒見了，等會兒和幾個男的去網(wǎng)吧打會兒游戲?，F(xiàn)在是七點半，我們玩到九點多就下來，就在那里的網(wǎng)吧。”
謝黎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趣網(wǎng)咖】。
“你吃完了沿著這條街走，那里也都是吃的，就在這兩條街里，夠你玩夠你吃了，不要擔心錢，盡管買?！?/p>
姜陽雪乖巧地點了點頭，謝黎附身在她頭上用力親了一下，再囑咐一番便奔著【趣網(wǎng)咖】走去。
吃完后，姜陽雪在街上走走看看著，這個她想買，一看價格太貴了；這個也想吃，不行太辣了，這個太冰了。
“姑娘，這附近的車站怎么走？”
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婆婆在她旁邊，眼睛看著她說道。
婆婆關(guān)注她很久了，這個姑娘自己一個人，看起來嬌小瘦弱，細皮嫩肉，還有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