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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個朋友! 眼眶死宅 86946 字 2025-06-20 15:4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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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的風,褪去了深冬的凜冽,卻依舊帶著料峭寒意。午后的陽光難得露臉,稀薄的光線穿過光禿禿的法桐樹枝,在楓林路上灑下斑駁的碎影,晃得人有些恍惚。路面上殘存著幾日前的薄冰被踩碎后的污痕,混合著半化不化的積雪,空氣清冷而干澀。

徐梓國將厚實的羽絨服拉鏈拉到下巴,縮著脖子走在楓林路上。周末的午后,他剛從家里出來,想抄條近路去健身房。路旁的梧桐樹光禿禿的枝椏劃破灰蒙的天際,偶爾有幾片頑固的枯葉被寒風卷落,打著旋兒落在凍結(jié)的水洼上。

就在他穿過一條橫巷,準備轉(zhuǎn)入主街時,眼角的余光被一棟建筑死死攫住。

楓林路18號。

它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圍墻之后,與周圍規(guī)整的現(xiàn)代住宅格格不入。一棟三層高的、通體呈現(xiàn)灰敗白色的舊式小洋樓,如同一個被時光遺忘的蒼白幽靈。歲月在它身上刻下深深的傷痕:墻面漆皮斑駁剝落,露出底下枯骨似的磚石;爬山虎的枯藤如同無數(shù)枯瘦的鬼爪,緊緊勒住窗戶與陽臺;最令人心悸的是那無數(shù)扇緊閉的窗戶——每一扇后面都嚴嚴實實地拉著漆黑如墨的天鵝絨窗簾,沒有一絲光線能滲入,仿佛一個個深邃的眼洞,空洞地凝視著外面冰冷的世界。

二月的冷風打著旋兒從洋樓緊閉的鐵藝大門門縫里鉆出來,拂過徐梓國的脖頸,激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一股極其微弱、難以形容的、混雜著陳年木料腐朽、霉塵氣息以及一絲若有若無腥甜的冰冷氣息,如同看不見的觸手,悄然鉆進他的鼻腔。

徐梓國猛地頓住腳步。這棟樓……這地方……陰氣太重了!哪怕隔著院墻,在初春慘淡的陽光下,都散發(fā)著一種令人不安的鬼魅感。他的目光在緊閉的漆黑大門上掃過,定格在旁邊一個毫不起眼的、被風蝕得幾乎看不清字跡的小銅牌上——“驚悚別苑”。

恐怖密室?開在這種地方? 徐梓國心頭一跳,隨即一股難以抑制的、混合著冒險欲望和“嚇人也要找地方”的刺激感猛地竄了上來。他立刻掏出手機……

……

“于七幸存者深夜食堂”的微信群如同水滴入油鍋:

徐梓國:@全體成員 兄弟們!喬姐!緊急集結(jié)!城西楓林路18號!獨棟老別墅!巨壕改的恐怖密室新店——“驚悚別苑”!主題《兇宅囍事》,據(jù)說是沉浸式+強懸疑+心理驚悚三合一!剛路過,外頭那棟三層小洋樓看著就瘆得慌!周末限定拼場,秒殺券多人同行立減!手快有手慢無![定位]楓林路18號·驚悚別苑

鄭薇:[文字] 抱歉各位![哭] 上級臨時下紅頭文件搞專項檢查,周末緊急加班趕材料,今晚怕是要通宵…… “囍宴”只能錯過了。你們玩好,千萬注意安全!求直播!

秦玉:[語音轉(zhuǎn)文字,溫婉中帶著歉意] 梓國、慧喬、張海、胡浩……實在不好意思,我被臨時抽調(diào)去市青少年舞蹈大賽決賽當評審,剛在后臺彩排[捂臉]。這次真不湊巧。預祝你們成功挑戰(zhàn)兇宅!別嚇破膽呀~等分享戰(zhàn)報!

胡浩:[文字] 時間。地址。

應慧喬:[語音,穿透力十足,帶著點被激起的興奮勁兒] 呵!小國子膽子見風長???敢跟姐叫板恐怖本了?行!這戰(zhàn)書姐接了!薇薇玉兒都鴿了是吧?不怕!姐帶你們?nèi)嘘J關(guān)!不過徐梓國警告你!要是姐剛做的新美甲給嚇劈叉了,下頓海底撈你包場!地址甩過來!別磨嘰!

張海:[文字] ……定位收到。楓林路18號,“驚悚別苑”(李氏舊邸,主體結(jié)構(gòu)…… [系統(tǒng)提示:正在輸入中…])主題《兇宅囍事》相關(guān)輿情分析顯示——

應慧喬:[秒回語音打斷張海] 張海同學!閉麥!地址發(fā)你了!麻溜換鞋出門!再分析下去黃花菜都涼了!沖!

文字輸入框頓住了。

張海: ……收到。

……

下午三點半,寒意未消。四人準時匯聚在楓林路18號那扇緊閉的、雕花繁復卻銹跡斑斑的鐵門外。凜冽的風刮過枯枝,卷起地上的沙塵,撲打在臉上冰涼刺骨。

張海裹緊了身上的深灰色大衣,鏡片在慘淡的日光下反射出一點冷光,下頷線繃得比平日更直一些,嘴唇緊抿。

“這風……吹得人心里發(fā)毛。”徐梓國抱怨著,拉緊羽絨服拉鏈。應慧喬則跺著腳取暖,紅色羽絨服在灰白背景里格外亮眼,但眼神卻警惕地打量著那棟灰白色舊宅。

厚重的鐵門發(fā)出刺耳的“嘎吱——”呻吟,緩緩打開。院內(nèi)的景象更是陰森逼人。高大的梧桐樹只??葜?,如同無數(shù)絕望的手臂伸向天空。小徑鋪滿冷硬的碎石,通向那棟如同巨大棺槨般沉默矗立的灰白洋樓。推開鑲嵌著彩色玻璃但早已蒙塵暗淡的正門,一股混雜著灰塵、陳舊木材腐朽、劣質(zhì)香燭焚燒后的殘留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銹混合著腥甜的氣息,如同實質(zhì)般撲面涌來,冰冷刺骨。

光線驟然黯淡,如同踏入了另一個永無陽光的維度。寬敞的大廳如同一個巨大的墓室,寒意侵骨。高聳的天花板隱沒在深邃的黑暗里,只有墻角幾盞形制老舊的壁燈散發(fā)著昏黃黯淡、仿佛隨時會熄滅的光暈。正中央本應華麗的巨大水晶吊燈被厚厚的蛛網(wǎng)和塵埃覆蓋,死氣沉沉。暗紅色的羊毛地毯吸飽了時光的污濁,呈現(xiàn)出近乎凝固的暗褐色。壁爐內(nèi)空空如也,黑洞洞的爐膛如同猛獸的咽喉。兩側(cè)盤旋而上的寬闊雕花木樓梯延伸進深不見底的上層黑暗之中??諝獗?、滯重,細微的塵埃在昏黃光暈下如幽靈般漂浮。

一個穿著漿洗得發(fā)硬、卻顯得異??帐幨菹鞯暮谏f式長衫的中年男人,像一具提線木偶般,毫無聲息地從樓梯的陰影里滑了出來。他臉色如紙般慘白,雙目無神,瞳仁沒有任何焦點,動作卻帶著一種機械般的僵硬精準。他無聲地走到四人面前,從袖口里抽出四份散發(fā)著冰冷紙張氣息的文件。

“歡迎……各位記者……”男人的聲音嘶啞平板,如同壞掉的留聲機在刮擦唱片,沒有任何情感起伏?!啊瓰檫€原……歷史真相……請簽署……知情告知書……免責聲明……”他動作緩慢地指點著電子簽名屏的位置?!爸黝}:《兇宅囍事》……背景……”

隨著他平板地敘述,一種刺骨的涼意順著脊椎爬升。

“李家……大少李墨林……與柳氏千金……聯(lián)姻沖喜……新婚前夜……女子阿秀……”他停頓了一下,空氣中那股混合腥甜的氣味似乎濃郁了一分,“……著紅嫁衣……懸于婚房……合府……”那空洞無焦的目光飄向樓梯口的無盡黑暗,“……暴斃……”

最后幾個字落下,一股陰風仿佛貼著脖頸吹過。

“怨氣……積聚久矣……諸位……探索……真相……”他停頓片刻,嘴角極其緩慢地、以一種令人不適的方式向上拉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弧度,“……或……留下……陪嫁……”

一股寒意如同冰蛇般纏上脖頸。徐梓國趕緊在簽名屏上劃下名字,嘴里咕噥著:“假的!全是假的!”胡浩面無表情,目光如炬般掃過條款細節(jié),確認無誤后簽下名字。應慧喬簽得異常果斷,但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每一寸黑暗。

簽名板遞到張海面前。他接過那份冰冷的文件,指尖接觸屏幕的瞬間輕微地僵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的光巧妙地遮蔽了眼底的波動。薄唇緊抿,下頜線如同刀削般繃緊,那審閱文件時的無比專注,更像是強迫自己的意志在與某種無形浸入的恐懼對峙。筆尖落在簽名處,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泄露了隱藏的緊繃,簽名筆跡也比平時生硬幾分。

“所有物品……請存入……”男人指向角落一個巨大、沉重的鐵皮保險柜,“……此乃李宅……唯一的光……”他將一盞布滿污垢的舊式煤油馬燈和一個硬皮蒙塵的牛皮筆記本遞給應慧喬,“及……阿秀……未記完的……手札……”做完這些,他如同被設(shè)定好的程序,僵硬地轉(zhuǎn)動身體,指向大廳右側(cè)一扇通往更深幽暗的門,“喜路……已開……喜堂……在前……”

他轉(zhuǎn)過身,那瘦長僵直的背影在昏暗中如同融化的墨跡,無聲無息地飄上樓梯,消失在盤旋的拐角深處,空洞的腳步聲回響片刻,最終被大廳的寂靜吞噬。

“靠!這NPC……自帶寒流屬性!”徐梓國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努力點亮了煤油燈?;椟S搖曳的火苗勉強照亮腳下方寸之地,反而襯得周圍深淵般的黑暗更加無邊無際。應慧喬深吸一口氣,翻開了那本冰冷的硬皮筆記。泛黃的紙張上是娟秀卻又帶著深深疲憊和掙扎痕跡的鋼筆字跡:

“初見墨林,廊下日光正好,背影翩翩…一眼萬年…”

“癡望其蹤,卑微如塵埃,僅遙遙一瞥便心滿意足…”

“今日斗膽,遞上親手繡的帕子…他竟接了!指尖微涼相觸,心跳聲大得生怕人聽見…”

“……為何……為何他眼中……永遠只裝著柳家那位大小姐?”

“墨林公子說……要我?guī)退@得柳小姐信任……我的心在流血,卻…點頭應下了…”

“柳小姐對我溫言細語,言詞感謝……我…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花園角落……他竟……竟吻了我……是夢?還是……另一場精心編織的網(wǎng)?”

“他說……柳小姐不過是利益聯(lián)姻的棋子……他心底藏的人……是我…要帶我遠走高飛…”

“……我信了……交付了所有的一切…”

“……婚訊傳來……竟是他與柳小姐喜結(jié)連理的大禮……他看我的眼神……冰冷如霜……帶著嘲弄……”

“(這一頁被大塊大塊濃黑的墨跡瘋狂涂抹覆蓋,能感覺到持筆者絕望的崩潰與恨意)……”

“……下人說……阿秀得了失心瘋……”

“……這身紅妝……本該……為誰而著……”

“……悔……”

字跡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頁,只殘留著幾點早已干涸變色的淚痕,如同凝固的血跡。

“操!”應慧喬忍不住低聲罵了出來,眉頭擰得死緊,“渣男!真他媽的渣!騙情騙身再一腳踹進深淵!”

“怨氣能不沖天嘛!”徐梓國湊過來看了眼,倒吸一口涼氣,“這筆記絕對是關(guān)鍵!收好收好!”

胡浩沒言語,身體卻已悄然繃緊,目光掃過前方幽深的門洞。

走廊幽深狹長。暗紅色的厚重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腳步聲,走在上面如同踏在軟膩的、吸吮生命的海綿上。兩側(cè)墻壁貼滿了卷邊發(fā)霉、圖案詭異(明明是鸞鳳和鳴的底紋卻透著一股猙獰邪氣)的舊壁紙。每隔幾步掛著的模糊人物肖像,在昏暗的光線下,畫中人臉上的笑容僵硬而詭異。

徐梓國舉著那盞油燈在前引路,微弱的光線在墻壁上投射出巨大扭曲、跳動不安的影子,如影隨形。應慧喬緊隨其后,一手緊握筆記本,一手下意識按住了胸前。胡浩如同守護后方的磐石,步履沉穩(wěn)。張海被夾在徐梓國和應慧喬中間,他刻意將步伐放得極輕,身體幾乎緊貼著徐梓國的后背,目光死死黏在徐梓國手中那盞油燈跳動的火焰上,仿佛那是風暴中唯一的光塔。當油燈光線掠過空無一物的墻壁,顯露出墻上他們被拉得奇長怪異的巨大晃動影像時,他的呼吸會瞬間停滯,身體難以自抑地繃緊如弓弦,手指不自覺地深摳進袖口內(nèi)里。

走廊盡頭,一扇虛掩著的、雕刻著繁復變形“囍”字紋路的深褐色實木大門,如同地獄的入口。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混雜著廉價脂粉的甜膩和朽壞神香余燼的腐敗氣息,如同沉重的迷霧,正源源不斷地從門縫中洶涌擠出,撲面而來。

徐梓國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門扉。

“噗……”

眼前景象讓徐梓國下意識地發(fā)出一個意義不明的音節(jié),隨即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竄上了天靈蓋。

紅!

無窮無盡、鋪天蓋地的、令人窒息的血紅色!

一個空間巨大的“囍堂”,被完全淹沒在一片血海般的紅潮之中。天花板上垂掛著無數(shù)紅綢,彼此纏繞交織成一個巨大而壓抑的血色牢籠。墻壁被層層疊疊發(fā)了黑、失了色的碩大“囍”字剪紙覆蓋。地面上積了厚厚一層早已干癟發(fā)黑、踩上去碎裂聲沙沙作響的玫瑰花瓣,宛如無數(shù)干涸的血點。

囍堂中央?yún)^(qū)域是一片狼藉。鋪著猩紅桌布的兩排八仙桌東倒西歪,上面杯盤狼藉——傾翻的酒杯流淌著暗紅如血的汁液,瓷碗碟碎裂一地,凝固的紅蠟淚如同凝固的血跡斑斑點點灑滿桌面。散落的舊式糖果包裝紙上,笑容怪異的孩童畫像咧嘴大笑著。一道寬約兩米、深不見底的溝壑橫亙在囍堂靠里的位置!冰冷渾濁的黑水在溝底無聲流淌。溝壑之上,僅架著一座極其簡陋破敗的懸空索橋——兩根銹跡斑斑的鐵索,搖搖晃晃地懸掛著幾塊腐朽發(fā)黑、布滿裂紋的木板!橋身兩側(cè)垂掛著大量同樣陳舊、沾滿灰塵的紅綢緞帶,在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中,詭異地、輕輕搖曳著。

索橋的對岸,才更像是婚禮的核心區(qū)。一塊巨大的、色彩渾濁的“囍”字木雕背景板前,擺放著一張雕花精美的紅木供桌。桌上堆滿了霉爛發(fā)黑的瓜果和早已熄滅的大紅龍鳳喜燭。供桌中央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一張放大過后的黑白照片!照片上,身著筆挺中山裝、樣貌英俊卻眉梢眼角都帶著輕佻邪氣的年輕男子正親昵地摟著一位穿華麗旗袍、面帶微笑但眼神空洞的女子——李家大少李墨林與新晉“未婚妻”柳如霜!

供桌稍前方的地面上,突兀地橫躺著一具蓋著骯臟暗紅粗布的“尸體”!粗布勾勒出底下物體大致的、女性的曼妙身形輪廓。

而在這片死亡猩紅海洋的正上方,一道刺眼、冷白、仿佛探照燈般的光柱,如同地獄的審判之光,精準無誤地垂直射下,冷酷地釘在供桌上那張邪氣照片前方唯一顯露的物品上——

一支色澤古舊、鑲嵌著黯淡小翡翠、尾部雕著鳳凰、尖端卻已斷裂的木簪子!

阿秀的簪子!

絕望!壓抑!窒息!

“喜路……”徐梓國舉著油燈,微弱的暖黃光線在這片壓倒性的血紅中幾近熄滅,他看向那座懸在深溝黑水之上的狹窄索橋,聲音有點發(fā)顫,“過橋?去拿簪子?”

“看著比攀巖還嚇人!”應慧喬眉頭緊鎖,雖然嘴上吐槽著,但眼底的凝重之色絲毫未減,“小心點,這地方處處透著邪氣機關(guān)?!?/p>

胡浩如礁石般默立,目光卻銳利如鷹隼,從遍布裂紋、踩上去會發(fā)出不祥簌簌聲的花瓣地毯,掃描至那座搖搖欲墜的索橋每一塊腐朽木板間的縫隙,再越過飄搖的紅綢,最后聚焦于供桌上那支孤零零的斷簪。每一寸空氣中都彌漫著致命的氣息。

張海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那束高懸頂棚的無情白光將他本就蒼白的面容映照得毫無血色。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淺短,喉結(jié)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眼前這鋪天蓋地的紅、滿目瘡痍的狼藉、陰冷深幽的黑水溝和那座破敗的索橋,交織成一幅極具壓迫感的恐怖圖景,仿佛一個巨大、無法推演的未知恐怖公式正在運行。他下意識地、幅度極小地向后退了半步,腳跟幾乎碰到冰冷的門板。他猛地垂下視線,濃密睫毛遮掩著可能流露驚惶的眸光,死死攥住手中冰冷的硬皮筆記本邊緣,指關(guān)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出不自然的青白,如同溺水者在死命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走走走!過橋拿簪子!”徐梓國深吸一口冰冷的、帶著腥甜氣的空氣,給自己壯膽,舉著燈就要往索橋走。

“等等!”胡浩低沉的聲音如同破冰槌,瞬間凝固了動作。他俯下身,隨手抄起地上一塊碎裂的白色瓷盤殘片,掂了掂分量。下一瞬,手臂肌肉賁張,以一種投擲鐵餅的爆發(fā)姿態(tài),將那瓷片如出膛炮彈般精準地擲向離索橋最近的一條、正在陰風中悠悠晃動的紅綢緞帶!

碎瓷精準撞擊紅綢!

“嘩啦——!咔嚓!咚——!”

駭人的連鎖反應瞬間爆發(fā)!

被擊中的紅綢如同被瞬間觸發(fā)的活蛇,猛地繃直,向下疾甩!其末端連接的某個精巧機關(guān)瞬間激發(fā)!幾乎同時,索橋右側(cè)靠近起始處,一塊本就布滿裂紋的腐朽橋板,在令人牙酸的斷裂聲中轟然向下塌陷!露出了下方翻滾著黑水的溝壑!塌陷處的木板邊緣如同野獸張開的獠牙!

塌落的橋板狠狠砸入黑水中,發(fā)出沉悶如悶雷的巨響,濺起大片散發(fā)腥氣的黑色水花!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黑水翻騰的塌陷處下方,一張銹跡斑斑、布滿濕滑綠苔的巨大金屬獸爪——足有臉盆大小——如同深淵潛藏的惡獸,猛地向上探出,兇狠地抓向本該有人落腳的位置!尖利的爪尖閃爍著寒光,一擊落空后伴隨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金屬摩擦聲,迅速縮回深不見底的黑水之中,只留下一股濃烈的腥臊惡臭和水銹氣息!

“我操——!”徐梓國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后退數(shù)步,手中的煤油燈驚險地保住,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他驚懼地盯著那片自己剛剛差點踏足的致命區(qū)域,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紅線陷阱!”應慧喬瞳孔收縮,厲聲道,“這些飄動的紅綢帶是觸發(fā)機關(guān)的線!”

胡浩的臉色陰冷如鐵。目光掃過索橋兩側(cè)無數(shù)條在陰風(此刻更似機械鼓風營造)中肆意舞動的紅綢緞帶。每一條紅綢,都可能連接著一處甚至多處致命陷阱——塌陷的橋板、墜落的石塊、彈出尖刺的鐵板、或是水下的奪命鬼爪!這哪里是什么“喜路”,分明是通往地獄的血腥祭路!

張海親眼目睹那巨大、覆蓋著濕滑綠苔的金屬鬼爪從污濁黑水中猙獰探出又縮回的瞬間,一股極致的冰冷如同決堤的冰河瞬間席卷全身!大腦陷入短暫空白,呼吸仿佛被無形巨手扼住!胃部劇烈地痙攣抽搐,強烈的反胃感直沖喉頭!他死死咬住口腔內(nèi)壁的軟肉,直到嘗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強將涌到嘴邊的驚呼和嘔吐感壓下去。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后背重重撞上冰冷堅硬的門板,冰冷堅硬的觸感透過衣物傳來,帶來一絲麻木的清醒,也帶來無法掩飾的僵硬。鏡片后的眼神因強烈的驚駭而震顫,瞳孔深處是無法抑制的恐懼漩渦在旋轉(zhuǎn)!雙腿像是被抽走了骨頭,微微顫抖,幾乎要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那巨大、猙獰、銹跡斑斑還帶著水草和濕泥的鐵爪影像,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印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一個冰冷尖銳的認知刺穿了所有混亂:這一切的危險,都是真實的!他下意識地又向門邊縮了縮,仿佛那扇冰冷的門能帶來一絲安全感。

“操!太他媽陰險了!”應慧喬看著水溝里翻騰的余波,心有余悸地罵道,后怕和怒火交織。

囍堂陷入死寂,只有倒刺鐵爪留下的濃烈鐵銹與水腥氣在空氣中彌漫。

胡浩的目光如冷電,再次鎖定祭壇般沉寂的供桌:“樞紐在對面?!彼曇舻统?,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供桌區(qū)域,必定有關(guān)閉陷阱的控制。”

“但橋過不去!”徐梓國急得快跳腳。

絕路。

就在四人絞盡腦汁、神經(jīng)緊繃之際——

“叮鈴……叮鈴鈴……”

一陣極其輕微、忽遠忽近、如同寒風吹動細小銅鈴般的聲音,極其飄渺地從供桌方向那具蓋著紅布的“尸體”那邊幽幽傳來!同時,那股刺鼻的脂粉腐朽香如同爆發(fā)的濃霧,猛地濃郁了數(shù)倍!

“呲——嘎——嗡——!”

一陣類似電機強力啟動的嗡鳴驟然響起!蓋在“尸體”上的紅布瞬間劇烈抖動、隆起!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布料下瘋狂地掙扎扭動!

紅布下的“身體”輪廓急速扭曲!一只涂著鮮艷欲滴紅蔻丹、肌膚呈現(xiàn)詭異蠟白質(zhì)感的女人手臂猛地從紅布下伸出!五指箕張,指甲尖利如鉤,快如閃電地、直挺挺地指向天花板上方的某個方向!

紅布覆蓋下的頭顱驟然抬起!覆蓋在頭部的布料一角隨之滑落!

“噗——!”徐梓國這次是真的忍不住,喉頭發(fā)出短促的倒氣聲!

紅布滑落的縫隙里,赫然是一張如同戲子臉譜般慘白僵硬的臉!臉上沒有任何五官特征,只有兩片用鮮紅顏料涂畫出的、巨大而怪誕的彎月形“笑臉”嘴唇,上翹的嘴角一直咧到不可思議的位置,如同兩把滴血的彎鉤!本該是眼睛的位置,竟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窟窿!

“她”那只染著紅蔻丹的手,死死地指向懸空處!


更新時間:2025-06-20 15:4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