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醒來的時(shí)候,腦袋還有些昏沉。
緩了好一會兒,他猛地掀起眼皮從床上彈坐起來。
昨晚的畫面斷斷續(xù)續(xù)涌入腦海——纏著祁宴要抱抱,抓著祁宴的手指咬,扒拉祁宴的衣服要聞信息素,還啃了祁宴的脖頸......
不論哪一個畫面都是可以讓他社死的程度。
前不久還跟人家說不想聞他的信息素,這臉打的!
不過很快他就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心理學(xué)上有個詞叫“雛鳥情結(jié)”,大概因?yàn)槠钛绲男畔⑺厥撬诜只蟮谝粋€聞見的alpha信息素,所以才會在意識不清的時(shí)候如此依賴。
安慰好自己后,宋存往后倒在床上,腦海里又突然冒出自己咬著拇指,然后被祁宴哄著換成他的手指....
宋存在被窩里打滾——啊啊啊?。?/p>
本來吃手指這個癖好是要帶進(jìn)棺材的秘密,竟然被祁宴看見了!還把他當(dāng)成小孩哄!
祁宴安撫他的舉動,被宋存誤認(rèn)為是覺得好笑的逗弄。
宋存覺得自己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如果以后的發(fā)Q期他都會變成這種樣子,還不如去把腺體割掉!
腦子里亂糟糟的,宋存起身去浴室洗澡,試圖把腦海里的畫面沖刷掉。
水都淋濕了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還沒脫。
宋存低罵一聲,脫掉濕淋淋的衣服,重新打開花灑。
洗頭發(fā)的時(shí)候感覺手感不對,才發(fā)現(xiàn)按的是沐浴露,于是又重新洗了一遍。
胡亂洗完澡后,感覺穿上的衣服濕答答的,宋存才猛地想起還沒擦身體,又氣呼呼地重新?lián)Q了一身衣服。
這澡洗的亂七八糟的,總算是把自己收拾干凈了。
下樓的時(shí)候,祁宴正在廚房里做飯。
似有所感,祁宴轉(zhuǎn)過身來,和站在臺階上的宋存四目相對。
宋存怔了一下,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面對祁宴。
祁宴跟平常一樣,對他笑了笑,“飯馬上就好了?!?/p>
宋存摸了下鼻子,剛想轉(zhuǎn)身去客廳,驀然瞥見祁宴白皙的脖頸上一抹醒目的紅痕。
臉上立刻泛起緋紅,他沒失憶,當(dāng)然知道那是怎么來的。
“臉怎么這么紅,還沒退燒嗎?”
祁宴剛想走去探探宋存額頭上的溫度,宋存就轉(zhuǎn)身噔噔噔地往樓上跑了。
一只拖鞋從樓梯上滾下來,一直滾到祁宴跟前。
怎么又把拖鞋跑丟了。
祁宴無奈笑著,彎腰撿起地上的拖鞋。他考慮要不要將家里的地板都鋪上羊絨毯,這樣宋存就算走丟拖鞋也不會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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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下樓的時(shí)候,宋存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情緒,表情十分平靜。
祁宴給他盛好湯,讓他多吃點(diǎn),其余什么話都沒說。
倒是宋存沉不住氣,先開了口,“昨晚.....”
祁宴聞言看向宋存,似乎等著宋存說下文。
宋存也抬頭看他,視線不由自主地下移——淺色襯衫的領(lǐng)口微敞著,白皙修長的脖頸種著一顆草莓,剛剛他下樓的時(shí)候就看到了,還好已經(jīng)提前做好心理建設(shè)。
視線再往下,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shè)差點(diǎn)破防——祁宴輕薄凸起的鎖骨上,印著一道深深的牙印,看起來還有些紅腫。
天!昨晚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p>
宋存趕緊別開視線,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昨晚的事你、你別誤會,不管我對你、做了什么,都、都是因?yàn)槭苄畔⑺氐挠绊?,你知道的吧!?/p>
“我知道?!逼钛缁卮稹?/p>
他回答得這么簡單明了,反而讓宋存心虛起來。他覺得有必要再說得明確一點(diǎn)。
“我不是真的想聞你的信息素。”
“嗯?!?/p>
“還有,我平時(shí)不咬手指,也不咬人的,昨晚是身體不太舒服才…是你自己非要進(jìn)來?!?/p>
他語氣故作強(qiáng)硬,但燒紅的耳尖出賣了他。
祁宴體貼地接過話,“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進(jìn)你房間,希望你不要介意?!?/p>
宋存微怔,沒想到祁宴沒有趁機(jī)揶揄,反而還跟他道歉。
手里的筷子在碗里米飯上戳了戳,宋存的語氣不自覺軟了些,“......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話我?!?/p>
問出口后他又后悔了,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但是問出口的話已經(jīng)不能撤回。
“沒有?!?/p>
祁宴看著宋存,語氣認(rèn)真,“沒有笑話你。只是…”
“只是什么?!彼未娴伤?,一副‘你要是亂說話就死定了’的樣子。
“只是——”祁宴眼神卻又柔和了幾分,“要是存存難受的時(shí)候,我都陪在你身邊就好了?!?/p>
握住筷子的指尖蜷了蜷,宋存沒有說話,低頭吃飯。
纖長的睫毛遮住宋存微微泛紅的眼眶,他一直沒抬頭,只是低頭吃飯。
客廳里播著電視,背景音傳來,讓餐廳顯得沒那么寂靜。
某個時(shí)刻,祁宴聽到宋存低聲說了句什么。
他說,“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