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楓從臥室出來,下樓走進(jìn)廚房。去開冰箱 的門廚師見了連忙說:“伊總 我來吧 不勞煩您親自動手?!?/p>
“ 不用。我想親自給景暮做飯?!?/p>
原來如此。廚師明白了。兩口子的情調(diào)他當(dāng)然不能打擾 。但看著伊楓那纖細(xì)白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 又于心不安。“要不我給您打打下手?”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币翖髂贸鲆缓腥聂~關(guān)上冰箱?!澳愠鋈グ??!?/p>
他從冰箱里取出一大堆食材。牛肉,雞胸肉,三文魚 可生食雞蛋 胡蘿卜 南瓜……
把這些東西都放到案板上簡單切成塊 煮熟后全部放進(jìn)破壁機(jī)里打。
各種食物在破壁機(jī)的攪拌下,混合成了一堆棕黃色的糊糊 伊楓又打了兩個蛋 增加糊糊的粘稠。
在即將收工時想起沒加綠色蔬菜,又往里面丟了顆西蘭花最后倒了半瓶魚露。
最后盛進(jìn)瓷盤里。
一堆粘稠棕黃色棕又帶點(diǎn)綠 散發(fā)著怪味的糊糊。這顏色這質(zhì)地 做的跟拉的一樣,而且還是那種消化不良的 。
呆在外面的廚師,看見伊楓端著盤子出來 好奇的看去。
這……是廚房能做出來的?怎么跟下水道里面撈出來似的?
他就知道 。伊總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 怎么可能會做飯。
他委婉的說“伊總……要不然 我再做點(diǎn),您一起送過去吧。”
“那可不行。你做的飯他吃不慣。景暮就愛吃這?!?/p>
廚師看著這堆難以形容的物體眼神復(fù)雜:岑先生口味可真重啊。
“景暮 起來吃飯了?!?/p>
伊楓拿著勺子敲敲盤邊。
坐到床邊去拉扯他蒙在頭上的被子,岑景暮不耐煩的甩開被子。不爽的剜了他一眼
“我不……”想吃。話還沒說完,伊楓的勺子直接對著他的嘴塞。
“嘔……”
一股刺鼻的惡臭 直沖天靈蓋,讓久未進(jìn)食的岑景暮干嘔不止。
得虧沒吃飯,要不然得吐一床。
這味道不僅辣鼻子,還辣眼睛。就像夏日三日沒有清理的垃圾桶 混合腐爛物質(zhì) 流出的水 臭的熏人 惡心的讓人想把腸子吐出來。
“我現(xiàn)做的??斐浴!鄙鬃釉俅吻脫舯P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催促。
“這個……你讓我吃?”這和吃屎有什么區(qū)別?不……準(zhǔn)確來說屎都沒有這么復(fù)雜的臭味。
“不讓你吃難道讓你看?快點(diǎn)?!?/p>
“ 這真的是你做的?伊楓你以前的廚藝沒有那么糟。”岑景暮眼神怪異。又補(bǔ)充了一句?!澳阕龅呢i狗都不吃?!?/p>
“那是。” 伊楓漫不經(jīng)心的用勺子在那堆糊糊里面攪動?!吧跺伵渖渡w,啥人吃啥菜。你一個高位截癱身無分文 豬狗不如的東西 只配吃豬狗不吃的?!?/p>
“賤人你敢罵我?!贬澳罕┡肷焓制浪?。伊楓抬手又是一耳光。他的頭狠狠地砸在枕頭上。
岑景暮 半天爬不起來。只能用惡毒的眼神的瞪著他:'“賤人!你這么打我,你就不怕……”
“怕什么?”伊楓用手掌順著自己的額頭比過去?!澳阕饋磉€沒我腰高。我怕你什么?我怕你一個高位截癱?有本事你下床和我比劃比劃?!?/p>
“我弄不死你 讓別人弄死你。把你剁碎了,喂狗?!贬澳赫Z氣陰狠。
“你?還想買兇殺人?你有錢嗎?你在ICU躺了足足一年,你猜這一年是誰在管公司?實(shí)話告訴你,你名下的資產(chǎn)全部轉(zhuǎn)給我了。你現(xiàn)在身無分文?!?/p>
錢……也是他的了?
岑景暮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他遭受的第幾個打擊了。不過相比于高位截癱 錢的事他倒更能接受 。 他就知道伊楓這個賤人就是為了他的錢,趁著他昏迷架空他的資產(chǎn)??赡怯衷鯓?,賤民就是賤民,早晚有一天,他一定會把他的東西全都奪回來。到時候把伊楓弄死……不……要讓他生不如死 。
岑景暮眼神發(fā)狠。伊楓雖然看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看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在罵他。
他抬起手,又是一耳光。
“你干什么?”岑景暮怒吼著捂住臉。
“打你?!币翖髋e起手躍躍欲試。
“憑什么?”
“我打你需要理由嗎?”伊楓看了眼放在床頭柜上的盤子?!澳切邪伞N覄倓傁氲搅?。因?yàn)槟悴怀燥?。?/p>
然后他又要打。
岑景暮趕緊用被子蒙住頭。
“吃不吃?”伊楓坐到他胸口。壓得他喘不上氣。
岑景暮只好把頭鉆出來 他雙手擋著臉。語氣不由自主的變?nèi)酰骸安幌氤?,吃不下去?!?/p>
“那就扇臉。”說著又要動手。
“你沒玩了是吧?”岑景暮憤怒的胸口不斷起伏?!澳阕约鹤龅氖裁赐嬉鈨?,你心里沒數(shù)?有本事你吃 ,你吃一口我把這一盤都吃完。”
“所以……”伊楓兩指用力 銀勺被他掰彎順著他的手指貼合,漆黑的眼瞳 不帶有任何情緒的盯著他 “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
“我……”岑景暮 在氣勢上不由自主的矮了一頭?!安幌氤圆恍袉帷?/p>
“不行。如果你的臉被打爛了,我就換個地方打 。但是我覺得為了一口吃的沒必要挨這么多頓打。你覺得呢?” 兩根修長的手指頭像夾子夾住他腮上的肉,擰了一圈。擰的他直抽氣。
岑景暮看看那堆惡心的東西,在看看伊楓揚(yáng)起的巴掌。
幾分鐘后,他的嘴巴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緩緩的張開。
這才乖嘛。
伊楓舀起滿滿一勺往他嘴里送,只沾了一點(diǎn)。剛才從床上爬都爬不起來的岑景暮像是被注入了興奮劑 滾到床邊 趴著干嘔不止。
身上寬松的睡衣因?yàn)閯×疫\(yùn)動 滑下,露出大半個蒼白到透明的肩頭。 他趴在那一直嘔,肩頭不斷聳動。
伊楓走過去蹲下身扳起他的臉,岑景暮被那股刺激的臭味嗆出了淚花。
“真吃不下?”
“真的……真的。”岑景暮無力的垂下頭點(diǎn)點(diǎn)。
“嘶……還真是難辦啊?!币翖黝H為為難的看看盤子。這才剛醒就要讓他向他妥協(xié),開了這個先例,以后還降不服他了。
“只能這樣了?!彼p聲說道?!安逦腹馨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