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時柒冒著大雨,拖著疲倦的身軀走回家中。
剛進臥室,還沒來得及換好衣服,就聽見樓下傳來賀安夏的哭聲。
“小舅,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歲時柒還沒反應過來,房門就被幾個保鏢一腳踹開,不由分說地扯住她的胳膊往外拽。
“干什么!放開我!”
歲時柒不斷掙扎,可哪里是幾個彪形大漢的對手?
不一會,她拖下樓丟到了賀安夏和江千霆面前。
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難聞氣味,賀安夏有些厭惡地皺眉,一想到溫與卿竟然為了這么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賤人拒絕了她的婚約,賀安夏心里就更加嫉妒!
她立刻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扯了扯嗓子和江千霆訴苦:
“就是她一個下人竟然敢勾引與卿!現(xiàn)在與卿為了她,竟然退掉了和我的婚約,這種事傳出去讓我一個女孩子的名聲怎么辦?。 ?/p>
賀安夏越說越激動,快要哭成一個淚人。
歲時柒冷冷地看著她,有些嘲諷般的扯了扯唇角。
逼迫不了溫與卿娶她,所以就把怨恨灑在自己身上。
不需要任何理由,只因為她一個養(yǎng)女,在整個江家就是最底層。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一個下人就這么不要臉,到處勾引男人想要擠入圈子里嗎,我告訴你別做夢了,你只配在賀家端茶倒水一輩子!”
“來人,把她給我按住,我要拿家法伺侯,讓她知道別去勾引不該勾引的人!”
保鏢們?nèi)疾桓覄樱枷乱庾R看向江千霆的臉色,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只聽從江千霆一個主人。
從前有仆人端茶的時候不小心將水撒到了歲時柒身上,第二天手就被人砍下來了。
只有江千霆說的話,在這個家里,才算命令。
賀安夏見沒人動,面色因為羞恥發(fā)紅,氣的鼻子都歪了,伸出手顫抖地指著他們:
“一群廢物,我難道就不是賀家的主人了嗎!敢連我的話都不聽!一群吃里扒外的東西,賀家真是瞎了眼白養(yǎng)你們這么久!”
“還有你這個賤人,我待會就讓人把你的臉刮爛,我看你還怎么拿著這狐媚樣子去勾引人!你爸一定就是被你克死的……”
“啪!”
清脆的一聲,賀安夏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雙目赤紅渾身顫抖的歲時柒。
“你,你怎么敢打我!”
“啪!”
歲時柒抬頭摔出第二掌。
這兩巴掌她都沒有收力,賀安夏的兩邊臉頰瞬間高高腫起,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此時此刻,身后的保鏢們才如夢初醒般上前將歲時柒制服。
她沒有掙扎,只是紅著眼死死盯著賀安夏,聲音冰冷的仿佛可以將人刺穿。
“你可以罵我,但不能罵我爸!”
賀安夏氣極了,抬手想要回擊她一巴掌,卻被江千霆伸手攔下了。
“帶賀小姐下去上藥?!?/p>
男人低沉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小舅,可是……”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p>
“溫家的事情,我會替你處理好。”
賀安夏看著冷峻的男人,脾氣一下子下去了,咽了咽口水應了一聲跟著保姆離開了。
江千霆揮了揮手,保鏢們心領(lǐng)神會,一腳踹在歲時柒受傷的膝蓋上。
錐心刺骨的疼痛傳來,冷汗不斷冒下,歲時柒腿一軟,直直地跪在江千霆面前。
“仆人就要做好仆人的工作,不要想著去勾引人?!?/p>
江千霆交疊的雙腿放下,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挑起她的下巴,力道卻大力到讓人無法動彈,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歲時柒看著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眸,身體顫抖了一下。
“啪!”
江千霆猛然抬手,一巴掌就扇在她臉上。
他沒有收力,歲時柒偏過臉,白玉般的面上很快就浮現(xiàn)出了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嘴角還溢出幾絲鮮血。
本就羸弱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了這一巴掌,歲時柒眼前發(fā)黑,整個人頭暈目眩,卻拼命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不要頂撞主人?!?/p>
那一掌是為賀安夏出氣。
可明明之前她和賀安下吵架,他總是第一時間站在她這一邊,哪怕賀安夏又哭又鬧,他還是會停掉她的卡,將她禁足。
“啪!”
歲時柒再也忍不住,臉色蒼白,眉頭緊皺,悶哼一聲,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一巴掌,是讓你知道,溫家,不是你能攀上的?!?/p>
江千霆擦了擦手上濺到的血漬,絲毫沒有理會地上匯聚一攤的鮮血,見她整個人漸漸軟下,身子往下垂,他微微皺眉,伸出腿踩在她受傷的膝蓋上狠狠踩了一腳。
“唔!”
歲時柒疼的尖叫了一聲,眼淚止不住落下來。
曾經(jīng)將她捧在手心里呵護的男人,此刻為了賀安夏的只言片語,親自對她動手行罰。
“知錯了嗎?”
江千霆掐住她的下頜,見她沒有反應,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語氣里染上幾分不悅。
“別讓我說第二次。”
“知,知道了……”
聽到了答案,江千霆才猛然將她甩開,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沒有任何留戀地離開了。
歲時柒躺在血泊之中,看著那抹高大的身軀逐漸在視野里消失。
她再也撐不住,徹底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