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豆腐的老張湊過來，眼睛盯著她手邊拌好的餡料。蘇婉抹了把額頭的細汗，

笑道："野芹豬肉餡，周大...呃，昨日有位客人說想吃點山野味道。"話剛出口，

她耳尖就有些發(fā)熱。昨日周沉臨走時那句"明日我打只山雞來"，讓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大半夜。

天不亮就起來準備，連野芹菜都是她特意去后山采的嫩芽。老張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正要再問，對面酒樓的后門"吱呀"一聲開了。主廚孫二腆著肚子走出來，

手里拎著一桶潲水。他三十出頭，圓臉上泛著油光，腰間系著條已經(jīng)看不出本色的圍裙。

"喲，蘇姑娘這么早就來搶生意??？"孫二陰陽怪氣地喊道，

眼睛卻不住往她案板上的餡料瞟。蘇婉手下動作不停，聲音不卑不亢："孫大廚說笑了，

小攤小販的，哪敢跟醉仙樓比。"孫二哼了一聲，

把潲水桶重重放在地上："聽說昨兒個趙三在你這兒吃壞了肚子？"老張皺眉："孫二，

話可不能亂說。明明是趙三那廝故意找茬，多虧了周...""周什么周！

"孫二突然提高嗓門，引得幾個路過的行人駐足，"要我說，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的，

誰知道用的什么不干不凈的食材！"蘇婉捏著包子的手指一緊，

在面皮上掐出個月牙形的印記。她深吸一口氣，正要反駁，集市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人群自動分開，周沉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晨光中。他今天沒帶長弓，

右手卻拎著一串還在滴露水的野味——兩只肥碩的山雞，一只灰兔，

最下面還掛著條鱗片閃著銀光的河魚。孫二的聲音戛然而止，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雞。

周沉徑直走到蘇婉攤前，將獵物"啪"地放在案板上。山雞的羽毛上還沾著晨露，魚鰓鮮紅，

顯然是剛捕獲不久。"剛打的。"周沉聲音不大，卻讓周圍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新鮮。

"蘇婉怔怔地看著案板上的野味，又抬頭看向周沉。晨光透過槐樹葉的間隙，

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額角還有未擦干的汗珠，顯然是趕了遠路。

"謝、謝謝周大哥。"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