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無情無義的騙婚犯,顧弦庭,我要跟你離……”
“離婚?”
桑露依靠在床頭,拿著ipad反復觀看那一段監(jiān)控視頻,口中不自覺喃喃重復著監(jiān)控里自己最后說出的話。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互換靈魂這件事癥結肯定是在自己。
但她的確不知道互換的原因。
“顧弦庭,我不要跟你離婚?”
“顧弦庭,我永遠不跟你離婚?”
“顧弦庭,我愛你一輩子?”
“你這個有情有義的結婚狂,顧弦庭,我要跟你結婚?”
自言自語了幾句之后,桑露感覺自己像個大沙壩,她放棄的把平板丟在一邊睡覺了。
看來原因也不在她要和顧弦庭離婚上。
可能最后那句話只是巧合。
說不定是江夏燦那肇事犯把她靈魂撞出竅,剛好和顧弦庭互換了。
回頭讓顧弦庭也被撞飛五米試試。
一天之內(nèi)經(jīng)歷了婚姻幻想破滅,暗戀男神崩盤,預知凄慘未來,靈魂被換到塌房老公的身上,桑露本以為這一夜必定輾轉難眠。
然而她一挨枕頭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安睡到天明。
桑露迷迷糊糊睜開眼,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在床上滾了幾個來回又瞇了十幾分鐘后,才不情不愿下床去洗手間。
“啊啊啊……”
洗手間里忽然爆發(fā)出尖叫,然后沖出來蓬頭垢面的桑露。
她沖出臥室,沖到客廳,沖到露臺,終于看到了人。
“我們換回來了!”
坐在沙發(fā)上,正閑適的品著咖啡看著雜志的顧弦庭聞聲抬眸看向她。
“是”,顧弦庭微微一笑,這個笑好看的讓桑露產(chǎn)生些許目眩神迷感,“我們換回來了?!?/p>
桑露:“……”
她看著顧弦庭那張完美到令天地失色的臉,很沒出息的愣住了。
顧弦庭穿著純黑色的定制西裝,將他的寬肩窄腰完美凸顯,修長的體態(tài)極其迷人,他雪白襯衫一絲不茍,銀黑斜條紋領帶和同色絲綢口袋方巾交相輝映,坐在露臺藤椅上,兩條長腿優(yōu)雅交疊,因著這個姿勢,西褲褲腳提起,露出包裹在黑色襪子里瘦削修長的腳踝……
因為在家里,他穿著居家的拖鞋,但桑露腦海中能勾勒出他換上皮鞋后的禁欲性感。
明媚的晨光給顧弦庭鍍上一層金邊,越發(fā)讓他俊美的不似凡人。
桑露感覺一陣口齒生津,她暗自咬緊了牙關,剛才的激動蕩然無存,深呼吸冷靜了幾下后,假裝淡然的走過去。
走到顧弦庭對面的藤椅上,她一屁股坐下,冷淡的問:“我們什么時候換回來的?”
顧弦庭搖了搖頭,繼續(xù)低頭看著手中的財經(jīng)雜志,順便把桌上的另一杯咖啡推向桑露。
“我不知道,醒來后我和你一樣驚訝?!?/p>
桑露被他的鉆石袖扣閃了下眼睛,目光不著痕跡的再次從上到下把顧弦庭看了個痛快。
“哦,那可能昨天就是這個世界的磁場紊亂了,也可能我被撞得靈魂出竅了……”
桑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她只是對自己感到十分不理解,明明昨天都把顧弦庭扒光了。
什么神秘感,在她扶著那根尺寸驚人的玩意兒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就早已蕩然無存了。
可怎么今天一看到這個顧弦庭,她又覺得自己不對勁了。
桑露只能暗恨自己身為炮灰女配角的“戀愛腦”設定。
“也許吧”,顧弦庭抬起眸,合上雜志,“不過我們能換回來,總歸是好事一樁,對了,我讓助理查了下離婚的情況……發(fā)現(xiàn)離婚名額限號,預約離婚的人已經(jīng)排到了一個月后……”
桑露“嘖”了一聲,打斷道:“你找點關系啊,這種小事應該很簡單吧,民政局那種小破地方,不是很簡單嗎?”
顧弦庭溫聲反問:“可我為什么要那么做呢?”
他語氣太過柔和,桑露一時沒反應過來。
“?。磕悴幌敫译x婚?”
“離婚是你提出的”,顧弦庭挑起眉,“當然是由你來解決這些問題,我負責配合已經(jīng)仁至義盡?!?/p>
桑露惱怒:“但你是騙婚?!?/p>
顧弦庭:“我從沒騙你,我既沒有否認過坊間傳聞,也從沒向你表達過愛意,更沒向你保證過任何事。”
桑露攥緊了拳頭,真想一拳把顧弦庭鼻子打歪。
她真的用不著這個男人,一遍遍的提醒她之前到底有多蠢。
“行”,桑露咬牙切齒的諷刺,“我還真是幸運,嫁了個仁義至極的好老公?!?/p>
“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顧弦庭單手托腮,手肘支在原木桌上,看來竟有幾分深情款款,“能娶到你這樣獨特又可愛的好老婆?!?/p>
桑露惱火至極,一拳捶在桌上。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蠢,特別好戲弄,特別有意思,所以就特別看不起我?!?/p>
顧弦庭怔了一瞬,他直起身體正了神色,眉心擰起:“抱歉,我……”
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呼吸燈忽然閃爍了兩下,顧弦庭看了看,謝秘書發(fā)來消息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
顧弦庭拿起手機起身:“早餐在餐桌上,我的秘書已經(jīng)來接我了,我先去公司了。”
顧弦庭是離開了。
但他大清早的留給了桑露一肚子氣。
桑露沒好氣的拿起那本財經(jīng)雜志,這期主題是互聯(lián)網(wǎng)科技。
封面人物是澳海智能制造科技的CEO費宗明。
草草看了專訪,桑露一眼瞄到感情問題,有提到和宋曼音的情感問題,當然也有和顧弦庭的情場競爭問題,費宗明雖然回答的滴水不露,但言語間對宋曼音的強烈占有欲,以及對顧弦庭的敵意還是很明顯。
桑露看得直翻白眼。
從前她十來歲的時候還挺愛看這種狗血小說的。
但現(xiàn)在狗血成為現(xiàn)實,她只覺得惡心。
她可不愿意在在別人的愛情故事里當個炮灰配菜。
誰又愿意呢?
只有顧弦庭那個大沙壩愿意!
桑露端起咖啡,想壓一壓翻涌的心緒,但她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洗漱?
而且昨天也沒洗澡?
桑露瞪大眼睛,先是驚恐的低頭聞了聞自己,然后急匆匆沖回洗手間,看向盥洗池上的大鏡子。
“啊啊啊!”
看著鏡子里頭發(fā)蓬亂,滿臉水腫,臉上還有可疑口水印的自己,再聯(lián)想到剛剛顧弦庭光鮮亮麗,優(yōu)雅迷人的模樣,桑露只覺得晴天霹靂。
人怎么可以丟人到這種地步?
顧弦庭這人也是心黑,自己人模狗樣,都不提醒她注意儀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