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盯王縣令，加重語氣：“《戶婚律》三十一條明文！丈夫親筆書寫同意和離文書，

官府須當日核驗，當日生效！不得延誤！”“放肆！”王縣令一聽律法壓他，驚堂木重拍，

筆架亂跳，“自古只有夫休妻！豈有婦人告夫之理！成何體統(tǒng)！胡鬧！”他一邊罵，

一邊偷瞄裴衍。裴衍踱到公案旁，嘴角掛著譏諷的冷笑，修長手指甚至隨意彈了彈那頂烏紗。

“王大人，”他聲音不高，卻壓得大堂死寂，“不過是內宅婦人耍小性兒。這等瑣事，

也值當升堂？耽誤大人公務，裴某可過意不去……” 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王縣令額頭冒汗，連連點頭：“裴大人言重了！下官明白！這就是……”“咚！

”一聲悶響打斷了他。所有人的目光聚焦過去。地上，多了一團濕漉漉、皺巴巴的白布。

仔細看，那是件中衣，上面大片干涸發(fā)黑的血跡！衣領被撕破，沾滿灰撲撲的墻灰！

正是我在祠堂刻律的血衣！整個大堂霎時死寂！我上前半步，

躬身將那血衣內襯的一面小心翻開。嘩——內襯上，密密麻麻，全是簪子刻出的清晰字跡！

毆妻致傷見血，徒三年！非法禁錮人身，流二千里?。ㄗ詈笠粭l刻痕尤深）逼迫服毒，

未致死者，絞！“嘶！” 四周響起一片倒抽冷氣聲?！巴醮笕?，”我的聲音如冰棱撞擊，

打破死寂，“按《大胤律疏議》卷二十二，妻告夫，即使屬實，妻亦當坐二年牢！

”王縣令喉結滾動，臉色發(fā)白?！懊駤D今日，認罰！這二年牢，我坐定了！

” 我猛地指向地上那刺眼的血衣，“但在大人判我之前，請先斷清眼前這三樁鐵案！

”我一字一頓，聲震公堂：“裴衍！囚禁我于祠堂七日，算不算非法禁錮？！

”“毆打我至口吐鮮血、脖頸青紫，算不算毆妻致傷見血？！

”“逼我喝下那碗加料的避子湯，算不算毒殺未遂？！”我每說一條，

裴衍臉上的冷笑便僵硬一分。說到“毒殺未遂”四字，他臉色徹底陰沉，

眼中寒芒幾乎凝成實質。“這三條鐵罪，按律該如何判？！您這青天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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