皞玉與皎玉幾乎是剛接觸輔食，便瞬間被其俘獲了。
兩人初嘗輔食，就驚喜地瞪圓了眼睛。
然后，他們就像是品嘗到了絕世美味一般，兩只肉乎乎的小手將抱著他們的賈攸和林如海拍得啪啪作響。
賈攸疼得手一松，險些將湯羹摔到地上。
她將湯羹放到碗里，輕輕拍了下皎玉的小手：“屁大點(diǎn)人，手勁兒還挺大！”
皎玉還以為賈攸和她玩呢，當(dāng)即咧開嘴，露出一個無齒笑容。
賈攸被逗笑了：“你呀你……”
她搖搖頭，正想繼續(xù)喂皎玉吃輔食。
不想，竟發(fā)現(xiàn)她下牙齦門牙處有兩個白點(diǎn)。
看著有些像是……
膿包？
賈攸嚇了一跳，伸手摸了下。
硬硬的，不是膿腫。
她松了口氣。
正想將手指從皎玉嘴里收回，皎玉卻在這時突然閉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不但含住了，她還用牙齦使勁兒磨。
賈攸愣了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這兩個孩子怕不是開始長牙了吧？”
林如海正喂皞玉吃輔食呢，聞言回頭：“長牙了？”
賈攸點(diǎn)頭：“皎玉下牙齦門牙處冒了兩個白點(diǎn)。我摸了下，是硬的，應(yīng)該是正在萌發(fā)的乳牙?！?/p>
林如海瞬間來了興趣。
他低頭掰開皞玉的嘴巴，認(rèn)真觀察他下牙齦門牙處：“皞玉也有?！?/p>
皞玉吃得正開心呢，突然沒了食物，還被人掰開嘴巴看牙齒。
林如海低頭的時候，還擋住了他的光線。
皞玉當(dāng)即撇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一哭，皎玉也跟著哭。
眼看著屋里就要響起嬰兒二重奏了，賈攸一個眼疾手快，拿起湯羹就舀了勺輔食送進(jìn)皎玉嘴里。
皎玉眼睛一亮，吧嗒吧嗒吃了起來。
林如海有樣學(xué)樣，也挖了一勺輔食送進(jìn)皞玉嘴里。
皞玉吃開心了，瞬間笑瞇了眼睛。
夫妻二人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生生喂完了一碗輔食，兩孩子才總算吃飽。
賈攸摸了摸皎玉的肚子，鼓鼓的。
春芽好奇：“大姑娘往常就吃得多，倒看不出什么差別；皞哥兒平常可沒吃這么多，看來他很喜歡吃輔食?！?/p>
林如海愣了下：“皞玉平常吃得不多？”
賈攸點(diǎn)頭：“他身子弱一些，胃口不如皎玉好?！?/p>
她以前一直是這么認(rèn)為的。
但……
賈攸視線落在林如海手上空蕩蕩的碗上。
皞玉，真的是胃口不好？
林如海順著賈攸視線，也看到了喂完的碗：“看起來，不像是胃口不好，倒像是……”
不喜歡喝乳汁。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
賈攸先開口：“春芽，你去找乳娘擠一點(diǎn)乳汁過來?！?/p>
春芽點(diǎn)頭，轉(zhuǎn)身去了耳房。
不久，她端來半碗乳汁。
賈攸接過，用湯羹舀了半勺送到皞玉嘴邊。
皞玉啊嗚一口，吃進(jìn)了嘴里。
就在賈攸以為自己猜錯的時候，皞玉五官瞬間皺成了一團(tuán)兒，然后“噗噗”幾聲，竟直接將乳汁吐了出來。
賈攸：“……”
林如海：“……看來，他確實(shí)不喜歡乳汁?！?/p>
難怪他食量一直很小呢。
賈攸無奈道：“但他現(xiàn)在才六個月，還不能斷奶啊?！?/p>
六個月斷奶太早了些。
她想了想，看向林如海：“夫君不如打聽一下京都可有賣鮮牛奶的，若有人賣剛生產(chǎn)過的母羊也可以買回來?！?/p>
人乳不吃，牛乳、羊乳未必不吃。
她既然有給兩孩子斷奶的想法，牛奶羊奶自然早有安排。
林如海點(diǎn)頭：“我明兒就讓人四處問問?！?/p>
賈攸低頭看了眼吃飽后昏昏欲睡的皎玉，又道：“我也得找廚房問問，看能不能做一些硬一些的食物給兩孩子磨牙。”
一旦孩子開始長牙，牙齦就會犯癢。
幾個月大的小孩兒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沒辦法忍耐，只能嗷嗷大哭。
哭久了容易傷嗓子。
-
次日，兩人分別為孩子忙碌起來。
林如海忙著搜羅懷孕的牛羊，賈攸則去廚房指點(diǎn)大廚研究拇指餅干一類的東西。
晚上，林如海得償所愿，帶回了兩只牛和兩只羊。
分別是母牛和小牛犢，母羊和小羊羔。
而賈攸的拇指餅干，沒研究成功。
但是，她拿出了兩根軟木雕的磨牙棒。
林如海帶著下人煮好的牛奶和羊奶回房的時候，皞玉和皎玉正抱著兩根磨牙棒啃得開心呢。
到處都是口水，現(xiàn)場相當(dāng)埋汰。
林如海只皺了下眉，便端著奶來到倆娃跟前，順手抄起了皎玉，就將磨牙棒取走放到了一邊。
皎玉正要哭，就被喂了一勺牛奶。
她咂吧了下嘴巴，兩眼放光：“啊啊啊，啊啊啊……”
林如海眉頭一松：
很好，皎玉喜歡牛奶。
賈攸見狀失笑，抱起皞玉坐到他旁邊，也喂起了牛奶。
皞玉卻不大喜歡，喝了兩口就皺緊了眉頭。
她又換了羊奶。
皞玉嘗了一下，瞬間開心了。
賈攸見狀，將一碗羊奶都喂進(jìn)了皞玉的肚子。
喂完，她才看向林如海。
他手邊兩個碗，也已經(jīng)空了一個。
“是牛乳，”林如?？粗Z攸，“皎玉不喜歡羊乳，吃一口就吐了?！?/p>
他表情有些擔(dān)心。
怎么兩個孩子都挑食??？
賈攸失笑：“這有什么？幾種乳汁的營養(yǎng)成分相差不大，兩孩子能吃一種就行，當(dāng)然，兩種更好?！?/p>
林如海這才放心下來。
穆夫人和林父很快也知道了皞玉不喜歡人乳的事兒。
等親眼看到他吃輔食吃得開心，喝羊奶也喝得格外香甜的模樣，兩人沉默下來，對賈攸給孩子添加輔食的事兒徹底撒開了手。
沒了長輩阻礙，賈攸徹底放飛自我，完全按照自己在現(xiàn)代看到的育兒指南養(yǎng)起了孩子。
可能現(xiàn)代養(yǎng)娃的方法確實(shí)更科學(xué)。
原本還有幾分病弱的皞玉在幾個月后，竟?jié)u漸追上了妹妹皎玉的體格。
甚至于，他還比妹妹先學(xué)會了說話。
才八個月大的時候，皞玉就可以抓著賈攸的手喊“媽媽”了。
同樣八個月，皎玉還只會嗷嗷啊啊。
但皎玉九個月就可以扶著墻走路了，皞玉嘛……
還在滿床亂爬。
林如?？粗鴤z孩子有些糾結(jié)。
很明顯，皞玉腦子聰明，皎玉則體格健壯。
但女孩子體格健壯……
賈攸反而很喜歡這個搭配：“皎玉又沒辦法科舉，腦子太聰明反而容易自傷抑郁；反而體格健壯可以習(xí)武，以后嫁人了也有自保之力。”
林如海無奈：“自保之力？”
難不成還有人敢打他女兒不成？
賈攸攤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自保之力總不會受人欺負(f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