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變強。"我說,聲音雖然還有些顫抖,但已經(jīng)多了一份堅定,"請教我如何使用這份力量。"
墨淵長老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那么,第一課就從認識你自己開始。"他轉(zhuǎn)身向湖邊走去:"都跟我來吧。"
我們來到湖邊。湖水清澈見底,平靜得像一面巨大的鏡子。
"看著湖水。"墨淵長老說。
我依言看去,只見到自己的倒影——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黑發(fā)黑眸,相貌普通,眼中還帶著未褪的稚氣。
"你看到了什么?"
"我自己。"
"再仔細看。"
我皺眉仔細觀察,突然發(fā)現(xiàn)了異常。我的倒影......不對勁。它的眼睛是金色的,周身還環(huán)繞著淡淡的光暈。"這是......"
"這是你的真實。"艾拉瑞爾在旁邊解釋,"這個湖叫真理之鏡,能映照出觀者的本質(zhì)。你看到的,是你靈魂的模樣。"
我震驚地看著那個金眸的自己。他——或者說是我——看起來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每個人都有兩面,"塞琳娜慵懶地說,"表象的自己和真實的自己。大多數(shù)人終其一生都看不到自己的真實,但你不同。"
"因為我是命運之子?"
"不。"卡修斯搖頭,"因為你擁有直面真實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敢承認自己的軟弱,都敢面對未知的命運。"
我沉默地看著湖中的倒影。那個金眸的我也在看著我,眼神平靜而深邃,仿佛已經(jīng)看透了一切。
"現(xiàn)在,"墨淵長老說,"試著與他對話。"
"對話?和自己的倒影?"
"不是倒影,是你的本我。"墨淵長老解釋,"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都住著另一個自己,那是不受外界影響的純粹意識。想要掌控時間之力,你必須先認識真正的自己。"
我將信將疑地對著湖水說:"你......你是誰?"
倒影的嘴唇動了,聲音直接在我腦海中響起:
「我是你,也不是你。我是你被壓抑的可能性,是你不敢成為的樣子?!?/p>
"什么意思?"
「你一直在逃避,逃避力量,逃避責任,逃避成為英雄的可能。你躲在'普通人'的面具后面,因為那樣比較安全。」
我被說中了心事,有些惱怒:"那又怎樣?我就是個普通人!"
「不,你不是?!沟褂暗穆曇艉芷届o,「從你出生起,你就注定不凡。你的血脈、你的命運、你的選擇,都指向同一個方向。」
"我沒有選擇!"我怒道,"這一切都是被強加給我的!"
「真的嗎?」倒影反問,「昨夜,當異族襲來時,你本可以丟下父親獨自逃生,為什么沒有?當時間靜止時,你本可以逃得更遠,為什么要回頭看那些鎮(zhèn)民?」
我啞口無言。
「因為在你內(nèi)心深處,你知道什么是對的。你有英雄的本能,只是不敢承認罷了?!?/p>
"可是我害怕......"我的聲音低了下來。
「害怕是正常的?!沟褂暗穆曇糇兊脺睾停缚寺逯Z斯在創(chuàng)世前也害怕過,害怕失敗,害怕孤獨,害怕自己的犧牲毫無意義。但祂還是做了。」
"那是神,我只是人。"
「人性,有時比神性更加偉大?!沟褂罢f,「因為神的犧牲出于本能,而人的犧牲卻需要選擇?!?/p>
我看著那雙金色的眼睛,第一次認真思考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保護父親。"我說。
「還有呢?」
"我想......我想那些無辜的人不再因我而死。"
「繼續(xù)?!?/p>
"我想......掌控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被命運掌控。"
「很好。」倒影露出一個微笑,「那就接受我吧。接受你內(nèi)心的力量,接受你真實的自己?!?/p>
"怎么做?"
「伸出手,觸碰水面?!?/p>
我緩緩伸出手,指尖觸碰到清涼的湖水。漣漪蕩開,倒影破碎又重組。
然后,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倒影伸出手,穿過水面,握住了我的手。一瞬間,金色的光芒爆發(fā)。我感覺有什么東西涌入體內(nèi),不,應(yīng)該說是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回來了。記憶、力量、明悟,如潮水般涌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時間的真相。不是鐘表的滴答,不是日月的輪轉(zhuǎn),而是一條浩瀚無垠的長河。這條河流淌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每一滴水都是一個瞬間,每一道波紋都是一種可能。
而我,站在河邊。
"歡迎來到時光長河。"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轉(zhuǎn)身,看到了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人。他有著和我相似的眉眼,只是更加成熟深沉。
"你是......"
"我是張家第一代守護者,張道源。"他微笑著說,"也是你的先祖。"
"先祖?"我震驚地看著他,"可是您怎么會......"
"我早已死去,"他坦然說道,"這只是我留在時間之鑰中的一道意識。每一代覺醒者都會在這里見到我。"
"每一代?"我困惑了,"不是說我是千年來唯一的命運之子嗎?"
"命運之子可能是唯一的,也可能不是。有的人自詡是命運之子,卻終究隱姓埋名度過了一生,也有的人占著自封的身份,做過無數(shù)不切實際的嘗試。但至少可以確定,時間之鑰的守護者有很多。"
張道源解釋道,"你的祖父、曾祖父,都曾經(jīng)來過這里。他們都獲得了一部分時間之力,但都不是真正的繼承者。"
"為什么?"
"因為時機未到。"張道源看向遠方的時光長河,"時間之鑰在等待,等待能夠駕馭完整力量的人。而你,終于來了。"
他轉(zhuǎn)身面對我,表情變得鄭重:
"張晨煜,我問你,你可愿意接受時間守護者的傳承?"
"傳承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你將獲得操控時間的力量,但也要承擔相應(yīng)的責任。"張道源說,"時間是世界運行的基石,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設(shè)想。歷代守護者都在維護時間的穩(wěn)定,有些人為此付出了生命。"
這讓我想起了父親,想起了那些為我犧牲的人。
"如果我拒絕呢?"
"那么時間之鑰會選擇下一個人。"張道源平靜地說,"但你體內(nèi)的力量不會消失,那些覬覦神器的人也不會放過你。"
"......"
"而且,"他補充到,"預(yù)言已經(jīng)指向末日。如果七塊碎片無法及時集齊,如果命運之子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這個世界將重復(fù)克洛諾斯之前的悲劇。"
"什么悲劇?"
張道源揮手,時光長河中浮現(xiàn)出影像。我看到了混沌吞噬一切的景象,看到了生命在絕望中消亡,看到了存在本身都被抹去。那種徹底的虛無讓我不寒而栗。
"這就是沒有秩序的世界。"張道源說,"克洛諾斯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了這一切,但封印不是永恒的。每個紀元,混沌都會試圖沖破封印。"
"而現(xiàn)在......"
"封印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張道源凝重地說,"北方的異族入侵只是開始。如果不能及時修補,更可怕的東西會從裂縫中爬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我接受。"
張道源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那么,讓我教你時間的真諦。"
他帶我走到河邊:"看著河水,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河水并非正常地流淌,而是有快有慢,有的地方甚至在倒流。
"流速不一樣。"
"沒錯。時間并非絕對,而是相對的。"張道源解釋,"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狀態(tài)下,時間的流速都不一樣。而我們的力量,就是調(diào)控這種流速。"
他伸手入河,撈起一掌水:"看好了。"
水在他掌中凝固,化作一顆晶瑩的珠子。珠子里,一朵花正在經(jīng)歷從種子到綻放再到凋零的全過程,周而復(fù)始。
"這是時間囚籠,"他說,"可以將一段時間封存。"
接著,他將珠子拋向空中。珠子碎裂,無數(shù)光點飛散。每個光點落地都長出一朵花,但每朵花都處于不同的生長階段。
"這是時間分裂,讓同一事物的不同時間狀態(tài)同時存在。"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也太......"
"神奇?可怕?"張道源笑了,"時間之力就是如此。它能創(chuàng)造奇跡,也能帶來災(zāi)難。關(guān)鍵在于使用者的心。"
"那我昨晚使用的......"
"時間靜止,最基礎(chǔ)也是最困難的能力。"張道源說,"基礎(chǔ)是因為原理簡單——讓周圍的時間流速降到接近零。困難是因為消耗巨大,而且容易失控。"
"失控會怎樣?"
"輕則時間紊亂,重則......"他指向河中某處。那里有一個旋渦,不斷吞噬著周圍的河水。
"時間黑洞。一旦形成,會吞噬周圍的一切,直到耗盡能量。曾經(jīng)有個守護者因為強行使用超出極限的力量,結(jié)果連同整座城市都被吞進了時間黑洞,從歷史上徹底消失。"
我打了個寒顫。
"所以,第一課是學(xué)會克制。"張道源嚴肅地說,"寧可不用,也不要濫用。明白嗎?"
"明白。"
"很好?,F(xiàn)在,我教你最基本的時間感知。"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在時光長河邊,時間本身就失去了意義),張道源教了我很多東西。如何感知時間的流動,如何小幅度調(diào)整時間流速,如何保護自己不被時間之力反噬......
"差不多了。"不知過了多久,張道源說,"你的基礎(chǔ)已經(jīng)打好,剩下的要在實戰(zhàn)中磨練。"
"這就結(jié)束了?"
"不,還有最后一件事。"他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關(guān)于時間之鑰的終極能力。"
"終極能力?"
他一字一頓地說,"能夠讓時間倒流,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那豈不是可以......"
"可以救回死去的人,可以改變歷史,可以讓一切重來。"張道源點頭,"但是!"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
"這個能力絕對、絕對、絕對不能使用!"
"為什么?"我不解。
"因為時間是有慣性的。"張道源解釋,"小范圍的改變或許無妨,但改變重大事件會引發(fā)時間悖論。最輕的后果是改變失敗,一切回歸原樣。最重的后果......"
他頓了頓:"整條時間線崩潰,過去、現(xiàn)在、未來全部湮滅。"
我倒吸一口涼氣。
"記住,"張道源鄭重地說,"無論發(fā)生什么,無論失去什么,都不要嘗試大規(guī)模的時間回溯。那不是拯救,而是毀滅。"
"我......我記住了。"
"希望你真的記住了。"他嘆了口氣,"歷代守護者中,有太多人因為無法接受失去而嘗試回溯,結(jié)果釀成更大的悲劇。"說完,他的身影開始變淡。
"我的時間到了。"他微笑著說,"記住,力量不是用來改變過去的,而是用來創(chuàng)造未來的。去吧,年輕的守護者,你的伙伴們還在等你。"
"等等!"我急忙喊道,"我還有很多問題......"
"答案都在時間里。"他的聲音越來越遠,"用心去感受,你會找到的......"
聲音消失了,身影也徹底消散。時光長河開始褪色,周圍的一切都在模糊。我感覺自己在上升,或者說是在返回。然后,我睜開了眼睛。我還站在湖邊,手指還觸碰著水面。但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我能感覺到時間的流動,如同呼吸一般自然。每個人身上都有獨特的時間氣息——艾拉瑞爾的悠長如古樹,圖蘭的厚重如山岳,米拉的流動如潮汐......
"你回來了。"墨淵長老微笑著說,"看來收獲不小。"
我點點頭,收回手。湖面恢復(fù)平靜,倒影也變回了正常的樣子。只是我知道,那個金眸的自己一直都在,就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
"感覺如何?"艾拉瑞爾關(guān)切地問。
"很......奇妙。"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就像突然能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就是覺醒。"卡修斯說,"從普通人變成超凡者的過程。恭喜你,邁出了第一步。"
"只是第一步?"
"當然。"塞琳娜懶洋洋地說,"你以為掌握力量就夠了?戰(zhàn)斗技巧、應(yīng)變能力、心理素質(zhì)......要學(xué)的東西多著呢。"
"而且,"圖蘭補充道,"你現(xiàn)在只是覺醒了時間之鑰。其他六塊碎片都有各自的守護者或持有者,想要集齊可不容易。"
"墨淵長老,"我問道,"您知道其他碎片的下落嗎?"
墨淵長老沉吟片刻:"確切位置我也不清楚,但根據(jù)賢者議會的情報,大概是這樣的——"
"命運之眼在西方教廷手中,他們稱之為'全知之眼'。"
"因果之鏈疑似在北方異族那里,這也是他們敢于大舉入侵的底氣。"
"創(chuàng)造之種據(jù)說被東方帝國所得,藏在皇宮深處。"
"毀滅之核的下落不明,但每次出現(xiàn)都會引發(fā)大災(zāi)難。"
"平衡之心據(jù)說在精靈族圣地,但精靈族從不承認。"
"至于循環(huán)之門......"他頓了頓,"有人說在海底深淵,有人說在天外虛空,誰也不知道真相。"
"不要想太多。"艾拉瑞爾看出了我的擔憂,"路要一步步走。當務(wù)之急是提升你的實力,至少要有自保之力。"
"說的對。"墨淵長老點頭,"我會親自教導(dǎo)你。另外,這六位都是各族最優(yōu)秀的年輕一代,他們也會幫助你的。"
"為什么?"我忍不住問,"為什么要幫我?你們明明可以置身事外。"
六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米拉開口了:
"因為我們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末日的景象。"她的聲音變得飄渺,"在我的預(yù)知夢境中,在艾拉瑞爾的精靈秘法中,在卡修斯的圣光啟示中......我們都看到了同一個未來。"
"天空燃燒,大地崩裂,生靈涂炭。"圖蘭接口道,"如果不阻止,那就是所有人的結(jié)局。"
"所以這不是幫你,"塞琳娜慵懶地說,"是幫我們自己。畢竟,世界毀滅了,我們也活不成。"
"當然,"卡修斯笑到,"這不代表我們會無條件服從你。我們是伙伴,不是下屬。"
從昨晚到現(xiàn)在,我失去了很多——平靜的生活、熟悉的小鎮(zhèn)、還有天真的自己。但我也獲得了很多——父親的真相、母親的愛、還有這些愿意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
"謝謝。"我深深鞠躬,"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哈哈,別這么客氣。"圖蘭大笑著拍我的肩膀,差點把我拍趴下,"以后就是戰(zhàn)友了,生死與共的那種!"
"首先你得活過訓(xùn)練。"塞琳娜意味深長地說,"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精靈的箭術(shù)也不是那么好學(xué)的。"艾拉瑞爾微笑道。
"圣光的修行需要虔誠的心。"卡修斯認真地說。
"大海的智慧深不可測。"米拉眨眨眼。
看著他們躍躍欲試的樣子,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那個......訓(xùn)練會很可怕嗎?"
"不會的。"小玲突然冒出來,笑嘻嘻地說,"只是會很疼、很累、很想死而已。"
"......"
"開玩笑的啦。"她吐吐舌頭,"其實也就億點點可怕。"
我:......
墨淵長老咳嗽一聲:"好了,先讓孩子休息一下。晨煜,你剛剛覺醒,需要時間適應(yīng)。今天就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明天正式開始訓(xùn)練。"
"是。"我松了口氣。
"對了,"他像想起什么,"你父親想見你。"
我立刻向木屋跑去。推開門,看到父親正坐在床邊,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爹。"
"回來了。"他溫和地笑著,"看樣子,你已經(jīng)接受傳承了。"
"您知道?"
"張家人的眼睛騙不了人。"他指了指我的眼睛,"雖然還是黑色,但已經(jīng)有金色的光芒在深處流轉(zhuǎn)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眼角。
"晨煜,"父親的表情變得嚴肅,"既然你已經(jīng)踏上這條路,爹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您說。"
"第一,力量會改變?nèi)恕?他緩緩說道,"當你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掌控時間,能夠改變他人的命運,很容易迷失。記住你是誰,記住你為什么而戰(zhàn)。"
"第二,信任你的伙伴。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哪怕你是命運之子。那六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值得信任。"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深深地看著我,"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拯救世界和拯救你在乎的人之間選擇,不要猶豫,選擇后者。"
"爹?"我驚訝地看著他。
"世界很大,大到一個人窮盡一生也看不完。但對每個人來說,真正重要的世界其實很小——家人、朋友、愛人,這些才是你的'世界'。"
他握住我的手:
"英雄救世的故事很動人,但爹更希望你能幸福地活著。答應(yīng)爹,不要為了虛無縹緲的'大義'犧牲自己。"
我看著父親關(guān)切的眼神,用力點頭:"我答應(yīng)您。"
"好孩子。"他欣慰地笑了,"去吧,你的新生活在等著你。"走出木屋,我深吸一口氣。
天空很藍,云很白,山谷中的風帶著花香。一切看起來都那么美好,讓人幾乎忘記外面的世界正在經(jīng)歷動蕩。
但我知道,這份平靜不會持續(xù)太久。北方的異族在集結(jié),帝國的軍隊在搜捕,各個勢力都在尋找神器的下落。
我摸了摸胸口,能感覺到時間之鑰在那里靜靜跳動。前路未卜,危險重重。但至少,我不是一個人——
遠處,艾拉瑞爾在練習箭術(shù),每一箭都精準命中百米外的目標;圖蘭掄著巨錘,在空地上砸出一個個深坑;卡修斯盤膝冥想,圣光在他周身流轉(zhuǎn);塞琳娜不知躲在哪個陰影里,只偶爾看到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米拉坐在湖邊唱歌,歌聲引來了許多小動物;小玲則在追著蝴蝶跑,笑聲清脆如鈴。
墨淵長老站在不遠處,慈祥地看著這一切。
這就是我的新世界,我的新伙伴,我的新開始。不管未來如何,至少現(xiàn)在,我想要守護這份美好。
"明天開始地獄訓(xùn)練哦!"小玲突然在我耳邊喊道。
我嚇了一跳,苦笑道:"能不能別這么嚇人?"
"嘿嘿,這是訓(xùn)練的一部分啦,隨時保持警覺!"她笑嘻嘻地跑開了。
我搖搖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在笑。
是啊,新的生活,就從明天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