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川急得快瘋了,卻還是耐著性子哄她:
“瀟瀟最乖了,你說你要什么,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給你找到好不好?”
方瀟瀟唇角發(fā)抖,委屈地哭出了聲: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回來,我要你和江梨斷絕一切關(guān)系,可是你做不到,你不愛我了?!?/p>
一陣?yán)滹L(fēng)從窗外刮進(jìn)來,本就搖搖欲墜的她差點就摔了下去。
周懷川連忙上前,卻被她制止,“不要過來,我已經(jīng)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讓我走好嗎懷川?”
“你和江梨好好地過完下半輩子,不要想著我?!?/p>
她說著又往后退了半步,半邊身子站在了窗外。
“不要!”周懷川嘶吼一聲,高大的身軀彎下,直直跪在她面前。
咚一聲悶響,我和現(xiàn)場的人都愣住了。
我從沒見過這樣卑微的周懷川,他曾經(jīng)對我說過,他走到這個位置上從沒對任何人彎過腰,他的尊嚴(yán),他的地位也不允許他彎下脊背。
所以就連他向我求婚時他也沒有下跪,我理解他,尊重他。
可是現(xiàn)在,他甘愿在眾人面前彎下他的脊梁,放下他的驕傲,像一只狗一樣匍匐在地,乞求她的施舍。
良久,他弓著脊背,顫聲哀求她:“瀟瀟,求你了,不要這樣?!?/p>
“我愛你啊,愛到恨不得把你揉碎了塞進(jìn)我的身體里,讓你永遠(yuǎn)都逃不掉,為什么你就是看不見我的心呢?”
“你這樣我真的很痛苦,江梨從來都只是你的替代品,我對她從沒有過愛意,你要是走了,我這一生也別想幸福?!?/p>
“和我回去好不好,你要是想走,我陪你一起,反正這個世上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了!”
屋里所有的人都在為他們的愛情感動得流淚,只有陳叔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我。
“江小姐,要我送您回去嗎?”
我苦澀地笑笑,“不用?!?/p>
看到這一切,我以為我會心痛到痙攣,歇斯底里地大哭,可是如今的我卻像是被水泥封住了心,再也蕩不起一絲漣漪。
方瀟瀟從窗戶上下來,跪在他身前,憐惜地?fù)崦哪橗?,“懷川,娶我好不好??/p>
“好!”周懷川將她擁進(jìn)懷里,像抱住比生命更重要的珍寶一樣,“我要娶你,我會愛你一輩子?!?/p>
“就算以后你恢復(fù)了記憶,我也不會再放你走,這輩子你只能在我身邊,任何人都別想取代你?!?/p>
窗外響起一聲悶雷,冷風(fēng)在走廊上肆虐,鉆進(jìn)我的大衣里,就連骨頭縫都是涼的。
我忽然想起,五年前那個夜晚。
我下班回家,卻遭遇尾隨,那段時間新聞上頻繁播放女性被尾隨殺害的新聞,又恰好是我家附近。
我嚇壞了,一邊往家的方向趕,一邊思考要不要報警,但又怕打草驚蛇,只能抱著一絲希望發(fā)信息給同事,讓他們幫我報警。
直到經(jīng)過一條巷子時,身后的人朝我跑了過來。
我覺得我快死了,可是下一刻,我被拉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傳來周懷川的聲音:
“別怕,有我!”
那時的我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被他這樣抱著只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那時我和他剛認(rèn)識不過一周,但那件事讓我死心塌地愛了他五年。
可是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他的心里或許從來都沒有我。
我心灰意冷地離開。
到家門口時,發(fā)現(xiàn)樓下停了輛貨拉拉,傭人們正在搬我的東西。
我拉住一個正在搬貨的女傭問:“這是在干嘛?”
“江小姐,這是周總吩咐的,您的房間已經(jīng)收拾出來留給方小姐了,周總說,他已經(jīng)為您在城南安排了住所,您以后就住那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