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武功蓋世,一掌開碑裂石,弟子們無不敬仰!’
‘小子這點微末本事,怎敢與大師兄相提并論?’
葉煊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腰彎得極低,活像個見了官的奴才。
雖然心底卻早已將林飛罵了千百遍,但他面上不露分毫異色。
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裹著蜜糖,眼角卻微微抽搐。
林飛方才拍在他肩上的那兩掌,暗含勁力,此刻正火辣辣地疼。
忍!
明勁功法尚未到手,實力尚在起步,一時之辱,葉煊必須忍。
總不能匹夫一怒,然后被林飛活活打死吧?
匹夫之怒?那也得有匹夫之怒的資本!
果然,這番馬屁拍得恰到好處。
林飛那張布滿痘痕的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得意,連帶著外突的門牙都顯得沒那么扎眼了。
葉煊看得分明——這個相貌丑陋的大師兄,最吃這一套。
越是自卑的人,越渴望從他人的敬畏中獲得快感。
至于旁邊的沈仙兒,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嗯”,林飛帶著快意點了點頭。
隨后葉煊拖著火辣辣的肩膀,與沈仙兒一同向后院走去。
林飛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片刻后,葉煊經(jīng)過外院院落,和之前一樣,場中有很多人在練習(xí)。
其中有葉煊的熟人,一個月過去了,還沒能入勁。
也有新人,是這個月新來的,懷揣著對武道的渴望。
看到葉煊和沈仙兒走在一起,那些新人眼中是羨慕。
作為黑風(fēng)武館最嬌艷的花,誰不想入非非呢?
而那些認(rèn)識葉煊的人,則是心中訝異,這家伙不是沒錢學(xué)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隨后眾人看到,兩人向著內(nèi)院走去。
一切都已經(jīng)明了,葉煊入勁了!
剎那間,百般滋味涌上心間。
那些新人還好,心中只是羨慕。
而那些知道底細(xì)的老人,糾結(jié)、疑惑、不甘,種種心緒涌上心頭。
為什么打魚的破落戶都能入勁?為什么自己沒能入勁?
接下來,場中眾人練武更加賣力了。
葉煊在人群中并沒有看到孫哲,結(jié)合前面說的,應(yīng)該是沒有入勁,又看不到希望,回家繼承家業(yè)去了。
葉煊隨著沈仙兒踏入內(nèi)院,眼前豁然開朗。
比起外院的嘈雜擁擠,這里清幽許多。
這里人數(shù)少了許多,只有十五名弟子在各自修煉。
十三名男弟子,兩名女弟子。
“諸位,這是新入內(nèi)院的葉煊師弟?!?,沈仙兒的聲音清脆悅耳,在院中回蕩。
葉煊抱拳行禮:“見過各位師兄師姐?!?/p>
眾人反應(yīng)各異:有人熱情回禮,有人冷淡點頭,更有人直接無視。
“我先為你演練鐵砂掌第二層”
"看好了。"
沈仙兒突然轉(zhuǎn)身,衣袂翻飛間已擺開架勢。
她纖細(xì)的腰肢一擰,雙掌如穿花蝴蝶般舞動,每一式都帶著凌厲的破空聲。
陽光透過樹影斑駁地灑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幾名男弟子看向沈仙兒的眼神熾熱如火。
而那兩名女弟子則暗暗撇嘴,眼中閃過一絲嫉色。
葉煊心中全無旖旎,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將招式細(xì)節(jié)牢牢記在心底。
忽然,沈仙兒收勢,香汗順著白皙的脖頸滑落。
葉煊察覺到招式不全,似乎沒有演練完全。
“大師姐”,葉煊忍不住開口,“后面的招式...”
她紅唇微啟:“你剛剛?cè)雱?,急什么?先把這些練熟了再說?!?/p>
葉煊怎么能不急?
林飛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自然離得越遠(yuǎn)越好。
他恨不得立刻學(xué)完全部功法,然后立刻回到云夢澤潛心修煉。
云夢澤上,什么林飛,什么楊二狗,統(tǒng)統(tǒng)不是威脅。
到時候練個十年八年,怎么也該明勁大成了吧?
到時候再出山,除了那些武館館主,和官府高手,再無對手。
只是這沈仙兒,似乎并不想今天就教完。
葉煊面上仍保持著恭敬,嘗試著問道:“師姐能否展示一下后面的招式?師弟也好有個方向?!?/p>
沈仙兒聞言,忽然貼近一步。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鉆入葉煊鼻尖,吐氣如蘭:“想學(xué)全套?”
她纖纖玉指輕輕點在他胸口,“晚上來我房里,我慢慢教你...”
'這妖女!'
葉煊心中暗罵,卻見周圍男弟子們投來火熱的目光。
他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師姐說笑了?!?/p>
沈仙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葉煊一眼:“那就.....改日再說吧?!?/p>
說罷翩然離去。
就像一個老練的獵手,在玩弄著手心的獵物。
葉煊無奈,卻也沒什么辦法,那就先練習(xí)前面的吧。
隨后,他開始了一招一式的演練。
葉煊深吸一口氣,沉腰立馬,雙掌緩緩?fù)瞥觥?/p>
體內(nèi)新生的勁力如涓涓細(xì)流,順著經(jīng)脈游走至掌心。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相較于鐵砂掌第一層,每一招每一式都比從前強(qiáng)了數(shù)倍。
明勁武者尚且有如此威能,那暗勁宗師又該是何等境界?
想到沈磊那雙看似文弱的手掌,能輕易拍碎青石,葉煊心頭一片火熱。
終有一天,他也會到達(dá)那個境界的。
...................
楊二狗在房中來回踱步,腳下的青磚幾乎要被他磨出兩道凹痕。
窗外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在他猙獰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入勁...那小子居然真的入勁了...”
他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手中的鐵膽轉(zhuǎn)得越來越快,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突然,他猛地停下腳步,鐵膽"砰"的一聲砸在桌上,將茶盞震得跳了起來。
“不行!”,他眼中兇光畢露,“此子不除,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