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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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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來這里存一下腦子,免得被僵尸吃了(?ˉ??ˉ??)

……………………………

寧國,威遠府,云夢澤。

八百里云夢大澤,煙波浩渺,水天相接。

此時已是夏末初秋,天氣漸涼,湖風陣陣,寒意入骨。

葉煊站在烏篷船頭,單薄的麻衣被湖風吹得獵獵作響。

“老天爺開開眼,今天賞我?guī)讞l碧睛鯉吧。”他低聲念叨著,將漁網撒向泛著銀光的湖面。

網繩在手中滑動,葉煊控制著下網的深度。

碧睛鯉喜居深水,至少要下到三丈以下才有機會碰到。

這種通體銀藍、眼如碧玉的靈魚,一條就能賣出五兩銀子,抵得上普通漁夫四、五個月的收入。

漁網沉入水中,葉煊盤腿坐在船頭等待。

“起!”

一刻鐘后,葉煊猛地拉起漁網,手臂肌肉繃緊。

然而網很輕,他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網中只有一條小得可憐的鯽魚,在網眼中徒勞地掙扎。

葉煊將它取出,小魚在他掌心撲騰,鱗片在晨光中閃著微弱的光。

“你啊”,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魚頭,“連燉湯都不夠格?!?/p>

說罷,葉煊彎腰將小魚放回水中,“多吃點,長肥點再來找我”

“以前總是看人家說空軍、空軍什么的,如今輪到自己了”

聽說有人因為空軍而惱羞成怒,直接抽水。

葉煊看了看眼前浩渺無邊的云夢澤,默默放下了抽水的念頭,這得抽到猴年馬月去?

隨后葉煊收起漁網,搖動船槳轉向另外一個方向。

船槳輕輕撥動,烏篷船在湖面上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波紋,不多時,小船來到了一處蘆葦蕩邊。

“既然魚不賞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比~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蘆葦蕩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幾只水鳥被船聲驚起,撲棱著翅膀飛向遠處。

葉煊熟練地將船停在一片較為密集的蘆葦旁,從船艙里取出一根細長的竹竿,頂端綁著一個小網兜。

“讓我看看今天誰這么倒霉...”他輕手輕腳地撥開蘆葦,搜尋著鳥巢的蹤跡。

不一會兒,他就在一處蘆葦叢中發(fā)現了一個巢穴,里面靜靜地躺著四枚青灰色的鳥蛋。

葉煊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用網兜將鳥蛋一一取出。

“空軍是不可能空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空軍的?!?/p>

“釣不到魚就掏鳥蛋,總不能空手而歸”

他得意地掂了掂手中的收獲,“至少今晚有蛋花湯喝了。”

一陣湖風吹來,吹得葉煊打了個寒顫。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葉煊一邊念叨,一邊跳上了船,船槳劈開波浪,帶著小船,向著遠處駛去。

熟練地避開暗礁,半個時辰后,小船駛入一條寬闊支流。

來到碼頭,松開繩索,烏木船沿河前行,半個時辰后,在一處河灣邊停了下來。

岸邊有一間茅屋,屋前有一株大柳樹。

葉煊來到屋前,打開房門,屋內可謂是‘家徒四壁’。

只有一張土床,幾個瓦罐,和一口土灶。

雖然已經看了一個月了,但是看到眼前的場景,葉煊還是不由地吐槽:

“唉,都是姓葉的,人家穿越,要么是圣體無雙,要么背后有大腿,從頭抱到尾”

“為什么我只有一艘破船,一張破網,一間破屋?”

不過說雖然這么說,葉煊臉上卻無任何頹色。

雖然不是天下無雙的圣體,也不是出身豪門世家,但他并不是一無所有。

下一刻,幾行字如水墨般在他眼前暈染開來:

【姓名:葉煊】

【天賦:長生不老】

【年齡:16】

【技能:捕魚(10/100)】

葉煊凝視著光幕上‘長生不老’四個字,腦海中思緒回到了一個月前。

那天晚上,葉煊剛經歷了一天的面試,全部被拒。

心灰意冷的他來到大排檔,怒花二百塊,點了燒烤和啤酒。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葉煊喝的暈暈乎乎,結賬離開了大排檔。

那時已是凌晨,街道上車不多,陸軒走在路上,口中念叨著什么‘天生我才必有用’之類的話,發(fā)泄著這些天來的苦悶。

二本機械專業(yè)畢業(yè)的葉煊,本以為畢業(yè)后,便是他大放光彩的時候。

但是一周下來,投過了無數簡歷,經過了無數面試,最終得到的都是閉門羹。

倒也有些是他拒絕的,但也怨不得他。

有些公司實在離譜,說什么雙休,一個月休兩天能叫雙休嗎?

曾經的雄心壯志,此刻化為無數愁緒。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穿透靈魂的喇叭聲在身后響起。

葉煊的酒立刻醒了,他下意識回頭,發(fā)現一輛泥頭車正呼嘯著朝他駛來。

“泥頭車也能進市區(qū)的嗎?”

這是葉煊最后一個念頭,隨后他就感覺自己飛起來了,飛得很高,很遠。

再次恢復意識時,他已經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穿到了這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軀體之上。

原身的母親很早就去世,父親也在一個月前不慎落水,感染了風寒。

在這里,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感冒,也能要人性命。

葉父撐了十幾天,就去世了,葉家只剩下了葉煊孤身一人。

然而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在料理完父親的喪事后沒多久,葉煊也病了。

在一個夜晚,葉煊躺在床上,渾身發(fā)燙,手無意識地抬起,口中念著“爹、娘”,隨后,他的手便無力垂下。

威遠府、望江縣、清水灣葉家,到此斷了傳承。

也就是在這一晚,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重生到了這具苦命人的軀體上。

...........

光影消散,葉煊從回憶中醒來。

逝去的人已經逝去,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xù)活下去。

他來到土灶邊,掀開鍋蓋,下面是一個陶罐。

葉煊用水沖洗了一下陶罐,往其中加入了一瓢清水。

隨后他抓來一把枯葉,用火石引燃,再往上加入枯枝,待火勢稍大,再往其中加上木柴,火便升了起來。

看似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操作,卻是葉煊花了兩天,被熏的灰頭土臉后,才學會的。

篝火燃燒,罐里的水逐漸起了泡,冒出熱氣。

葉煊掀開旁邊的瓦罐,里面是黃澄澄的小米,他抓起一把,放入罐中。

過了一會,罐中的水開始翻騰,由清水變成了米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米香。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葉煊從懷中拿出了那四枚鳥蛋,一一打入了鍋中。

隨后,他來到梁上,取下三條曬好的小魚干,放入了鍋中。

粥水翻騰,誘人的香氣浮現,葉煊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過了一會,柴火將熄,罐中的粥也快煮好了。

葉煊打開一個瓦罐,里面是一些粗鹽,他捏了一點,放入粥中。

隨后他取下瓦罐,在火上放了另外一個罐子,里面有著清水。

在這里,喝熱水,是一件挺奢侈的事。

因為柴也是要錢的。

也正因如此,做飯能煮一鍋,就煮一鍋。

至于四菜一湯、飯后點心之類的,那是縣城里的大戶才能吃得起的。

葉煊端著瓦罐,來到一旁吃了起來。

雖然食材比較貧瘠,但是粥的味道并不差。

米香、蛋香、魚香,混雜在一起,些許食鹽提味,便是一鍋不錯的咸粥。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也不知劉禹錫的陋室,是否有我這間陋?”

太陽逐漸落下,屋內也逐漸暗了下來。

葉煊吃了大部分粥,還留下一些,作為明天的早飯。

灶里的柴火滅了,他起身拿起瓦罐。

罐內的水并沒有煮沸,但也是熱乎乎的。

水開與不開是一碼事,涼與熱是另一碼事。

喝了熱水,葉煊走出屋子,來到大柳樹旁,夕陽的余暉灑在江上,映出一片金黃。

在柳樹下,在輝光中,葉煊打了幾套軍體拳。

這是他大學里的選修課,也是他唯一記得的一套動作。

至于廣播體操、五禽戲什么的,一個早就忘了,一個也就只記得第一式虎舉。

天色由金黃變得昏暗,葉煊收起招式,有些氣喘吁吁。

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xù)了一個月,軍體拳不能讓他力大如牛、飛檐走壁。

但是運動的人,和不運動的人,本就有著區(qū)別。

長生不老,并不是長生不死。

至于要如何做到長生不死,鍛煉,是葉煊的第一步。


更新時間:2025-06-18 08:05: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