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次找借口,從家庭中逃離,每一次的借口,都像一把鈍刀子,在我心上反復(fù)切割,直到鮮血淋漓。
而每一次,我把傷口刨開在他面前。
他又會緊鎖眉頭,問我為什么不跟他直說。
他說,代碼的世界很單純,人與人之間應(yīng)該跟代碼一樣簡單明了。
但我每次跟他直說時,他只會隨口答應(yīng),然后拋之腦后。
他說自己是少年心性,說自己是理科腦袋沒那么多彎彎繞,全是單純的直線。
可他卻用這份所謂的“單純”,在我心上,劃下了一道又一道不單純的傷口。
五年,一千八百個日日夜夜,我獨自守著這座空曠的別墅,守著一個等不到的幻想。
我以為我再等他的成熟,等他明白家庭與責(zé)任的重要性。
卻原來,我只是在等自己,徹底死心。
夠了。
真的,已經(jīng)夠了。
2
短暫的沉默過后,謝景行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他滿臉都是煩躁和怒火。
“離婚?”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充滿了不耐與指責(zé):“林怡!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就因為我今天沒陪你過紀念日?就因為蘇晚?我都跟你解釋多少遍了,我們之間真的沒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無理取鬧,把離婚掛在嘴邊?”
雞毛蒜皮的小事?
原來,我五年的等待與付出,在他眼中,不過是“雞毛蒜皮”而已。
失望讓我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一層疲憊。
我不再與他爭辯,默默地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你要去哪?”
謝景行上前一步,想拉住我,我側(cè)身躲開,聲音平靜無波:
“出去走走。順便,找律師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p>
我不再理會他鐵青的臉色,徑直離開。
身后傳來砸東西的聲音,我連頭都沒回一下。
出了別墅,我才感覺到一絲輕松,連腳步都不覺輕快。
“薇薇,馬術(shù)館見?!?/p>
我發(fā)消息給了我大學(xué)時最好的閨蜜。
自從跟謝景行在一起之后,我很少再來馬術(shù)館。
一圈跑下來,我享受著身上出了一層薄汗的感覺。
林薇靠在我身邊,看著我一聲一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