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
他呆滯的看著我。
而我腦中,劃過了這些年的過往。
我們是真心相愛過的。
只是結(jié)婚的第二年,謝景行公司招了助理蘇晚。
那之后,謝景行突然開始忙了。
他每天回家,都要跟我抱怨這個新招的小助理。
說她智商都用來換美貌了,連一個簡單的程序都處理不了。
漸漸的,他口中對蘇晚的夸獎越來越多。
在之后他開始夜不歸宿。
“老婆,今晚項目要通宵,蘇晚也留下來一起加班,我就不回去了?!?/p>
“老婆,周末公司有個技術(shù)研討會,蘇晚也會參加,我要帶帶她這個新人?!?/p>
“老婆,蘇晚那個小姑娘,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我作為前輩,多照顧她一點也是應(yīng)該的?!?/p>
這些都是他留給我的理由。
代碼,項目,攻堅克難,成了他缺席我們之間每一個重要的場合的借口。
哪怕是我的生日宴,他也因為蘇晚的求助電話,起身離去。
留下我一個人,獨自面對著四位老人的擔(dān)憂與探究,尷尬地,替他編造著一個又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
而那天,蘇晚僅僅是喝醉了酒想見他一面。
他跟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他說他是少年心性,不好意思拒絕同事。
可那之后,我發(fā)高燒整整一周無人問津。
他只是在深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輕描淡寫地說一句:“老婆辛苦了。”
然后跟我解釋:“蘇晚今天第一次獨立負(fù)責(zé)一個模塊,我不太放心,就多盯著了一會兒?!?/p>
可明明蘇晚是他的助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成了他的愛徒。
我從最開始的理解,到跟他歇斯底里的爭吵,又在他的指責(zé)中逐漸變得麻木。
他說,我不懂他的代碼世界,不懂他作為一名頂尖程序員的追求與驕傲。
可他似乎忘了,在學(xué)院里年年拿獎學(xué)金的是我,最初解決他無法攻克難題的人也是我。
是他說不想辦公室戀情,跟我憧憬著未來,我信了,所以我才從公司辭職。
但如今,他說,我不懂他的世界。
而最懂他的人,是那個把代碼寫的漏洞百出的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