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里閃過狠色,他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我立刻給黑狗倒了半盆凍干,趁著它吃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把骨灰手串纏在了它的前爪上,隨后把它推進籠子里,用毛毯蓋住手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黑狗帶上骨灰手串后,看著我的眼神帶著人性化的厭惡,陰惻惻的。
我正在鎖狗籠門的手忍不住一抖。
這時,房門打開,李冉竟拎著大包小包的走進玄關(guān)。
“老公,我問過門衛(wèi),你進了小區(qū)又匆匆離開,沒回咱家,我猜你肯定是因為生病而心里難受,又偷偷跑來這里傷心了。”
“我買了土雞,今晚給你燉雞湯,補補身體?!?/p>
李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卻聽了直冒冷汗。
李冉居然找到這里來了!
砰。
黑狗突然撞開籠門,我攔都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黑狗撲到李冉腿上,嚶嚶的叫著跟她撒嬌。
我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
黑狗怎么突然對李冉這么親近?
李冉也很驚訝,但她看見黑狗前爪上的骨灰手串,臉色立刻變得陰沉。
“老公,陳平送你的手串怎么在狗腿上?”
“哦,這個啊……我想讓狗戴著手串錄個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沒準能火呢?!?/p>
電光火石間,我拿起手機,對著黑狗錄了十幾秒的視頻,當著李冉的面發(fā)到了網(wǎng)上。
李冉的臉色仍舊不好看,冷冰冰的指責我:“手串給狗戴,弄壞了怎么辦?你居然這么糟蹋陳平的心意!”
她從黑狗身上取下骨灰手串,走到我身邊時,聲音再次變著溫柔,“來,我給你戴上?!?/p>
沒了手串,黑狗故態(tài)復(fù)萌,沖著李冉呲牙吼叫。
李冉一眼掃過去,黑狗渾身一顫,夾著尾巴,鉆回了籠子里。
我看的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李冉重新把骨灰手串戴到了我的手上。
我像是被一條冰冷的毒蛇纏住,呼吸都困難了。
心臟猛的抽痛一下。
我疼的悶哼一聲。
“怎么了,老公?”李冉擔憂的問。
“我心臟很不舒服,我去躺一會兒?!?/p>
我彎著腰,裝作難受的走進臥室。
我本打算回到臥室,趁李冉不注意,偷偷把手串摘下來,找機會再給黑狗戴上。
誰知,我剛碰到骨灰手串。
“老公,你要做什么?”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李冉靠著門框,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冷漠的眼神跟帶著骨灰手串的黑狗如出一轍。
“我要換衣服?!蔽野櫭挤磫枺骸袄掀?,你今天怎么一直跟著我?”
李冉盯著我手腕上的骨灰手串,“你生病了,我不放心你?!?/p>
“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做飯?!?/p>
她在提防我摘下這條手串。
我忍著憤怒和恐懼,努力尋找再次摘下手串的機會。
然而,李冉的目光如影隨形,我在洗手間多待幾分鐘,她都要敲門。
時間悄悄流逝,已經(jīng)到了九點多。
距離十二點不足三個小時。
精神緊繃之下,我的頭腦忍不住一陣陣發(fā)昏,被李冉扶著躺下。
過了一會,我睜開眼,側(cè)著身子往客廳看,李冉背對著我坐在沙發(fā)上,正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