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差點沒忍住告訴他,我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我竟然有一瞬間,想要向他示弱。
簡直離譜。
幾乎是在一秒鐘之內(nèi),我重新戴上了那副咄咄逼人,針鋒相對的面具。
“想離婚?”
我對上他的視線,惡毒地翹起了唇角。
“除非我死?!?/p>
2
許澈沒有再回來過一次。
那天我說完那句話,他冷笑著點點頭,說道:
“行,那我就看看你什么時候死?!?/p>
他摔門離去,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我終于結(jié)束了強撐,嘔出一灘血水。
視線變得模糊,腦袋內(nèi)部像是在被尖銳的石頭大力敲砸,痛得發(fā)抖。
我沒有喊痛,甚至沒有叫救護車,
只是靠著僅有的力氣從包里翻出來幾顆緩解癥狀的藥,咽了下去。
許澈說要看我什么時候死。
可是他不知道,我得了根本無法治療的罕見病,已經(jīng)撐了兩年,就快死了。
很快了。
我開始刻意讓自己更加忙碌,
每天晚上看著銀行卡里的余額,我都總還覺得遠遠不夠——
或許已經(jīng)夠了,但賺越來越多的錢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已經(jīng)成了我的執(zhí)念。
我?guī)缀踝≡诹斯?,每天連軸轉(zhuǎn)的工作應(yīng)酬。
我以為高強度工作可以讓自己將那些破事甩在身后,
卻沒想到那些污糟的事和人總要巴巴湊到我面前來。
那天有個項目需要的文件被放在家,我開車去取,
剛到家樓下,卻忽然有人敲了敲車窗。
我偏過頭,看到了宋吟。
“師母好呀!”
如同兩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
她仍舊是一派活潑清純的小女孩模樣,笑嘻嘻地叫我?guī)熌?,向我問好?/p>
車子里明明掛著我最喜歡的香薰,氣味清新好聞,我卻忽然覺得反胃。
我克制住干嘔的沖動,降下車窗,面無表情看著她:
“你怎么找過來的?”
宋吟掩唇嬌笑,語氣滿是理所當然。
“當然是許老師告訴我地址的。他說有份病例落在家了,碰巧今天開研討會需要。不過他又怕回來會見到什么惡心的人,所以托我來幫他取。”
我的呼吸窒了一瞬。
宋吟卻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自顧自的嬌聲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