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知道,在有傷口的情況下,艾滋病是更加容易被傳染的。
更別提,病人不斷吐血。
哥哥真的想讓我死嗎?
……
等結果途中,我始終心臟「砰砰」亂跳。
另一邊,結束手術的爸爸媽媽卻根本不在意我去了哪。
路過我時,他們看都沒看我一眼。
一左一右牽著溫詩施的手,面色柔和地問:「乖寶,這次手術你辛苦了,晚飯想吃什么?」
「那家新開的日料嗎?好,爸爸媽媽請客,帶你去吃?!?/p>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
只是愣愣地看著他們走遠,一瞬恍惚涌現(xiàn)。
自從被家里找回來后。
爸爸媽媽從來沒這樣叫過我,從來都是簡潔的一句:
「溫歲,過來。」
「溫歲,吃飯了。」
「溫歲,妹妹有題不會,你教她一下?!?/p>
我進了醫(yī)院后,他們對我的語氣更是只有命令了。
「愣著做什么?」
「沒聽見家里要聚餐,還不跟上?」
這話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下意識抬頭看向哥哥。
他皺著眉,依舊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或許是看到我臉上尚未干透的淚水。
他罕見的緩和了語氣:「既往病史沒告訴你,確實是我的疏忽,抱歉?!?/p>
「但爸爸馬上要升職副院長了,將來你進醫(yī)院也能受益更多,就別鬧了行嗎,醫(yī)院很忙?!?/p>
末了,他想了想。
又補充道:「還有,詩施已經下班了,你幫她寫一下報告,聚餐地點晚點發(fā)你手機上?!?/p>
「剛剛你大鬧一場,爸媽臉色很難看,晚點跟他們道個歉?!?/p>
依舊是命令的語氣。
淡漠疏離,好像只是在命令一個下屬。
3
我受益?
聽著這話,我笑了。
笑著笑著,就控制不住落下幾滴淚。
哥哥。
我怎么可能會有好處???
自從我進醫(yī)院起,干的就是最重的活。
妹妹卻是金樽玉貴。
爸爸媽媽生怕她受累,告訴所有同事,孩子年紀小吃不了苦。
某次,我還意外聽到媽媽說:「別讓詩施太累?!?/p>
「但你可以讓溫寧干雜活,她小時候不跟在我們身邊,能吃苦?!?/p>
她避重就輕。
忽略我小時候被拐賣的事實。
只說,我能吃苦,集一身寵愛的溫詩施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