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無盡的蒼涼，和一絲……如釋重負(fù)的解脫。他的聲音，沙啞，破碎，卻無比清晰。

“多謝……”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啊c(diǎn)醒夢中人。”一句話，

讓孫悟空緊握金箍棒的手，都為之一松。張遠(yuǎn)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三界第一戰(zhàn)神，不再是他的敵人。得到了回應(yīng)，

楊戩仿佛完成了心中最后一件掛礙之事。他猛然轉(zhuǎn)身！這一次，他面向的，是那高高在上的，

佛光普照的蓮臺！他面向的，是三界至尊，如來佛祖！他將橫托著的神兵，緩緩豎起，

單手握住。一股冰冷、決絕，但不再是為天條而戰(zhàn)的戰(zhàn)意，從他的身上，沖天而起！

“我楊戩！”他開口了，聲音不大，卻蓋過了所有的喧囂，響徹了整個靈山?！白猿鍪酪詠?，

便以‘正義’為名，以‘天條’為尺！”他的目光，掃過天庭的席位，

掃過那些曾經(jīng)與他并肩，此刻卻對他避之不及的同僚。“我曾為天條，鎮(zhèn)壓手足！”這句話，

讓孫悟空的眼神，猛地一凝?！拔以鵀樘鞐l，追捕親朋！”這句話，讓哪吒握著火尖槍的手，

又緊了三分。“我曾為天條，將一切所謂的‘情’，視為三界動亂的根源！我以為，

那就是‘法理’！那就是不可動搖的‘正義’！”他的聲音，越來越激昂，

帶著一種自嘲到極致的悲涼?！敖袢?，我方知……”“我所維護(hù)的，不過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我所執(zhí)行的，不過是建立在謊言與犧牲之上的，一紙空文！”“我所謂的‘正義’，

親手將我的母親，推向了魂飛魄散！”“我所謂的‘法理’，讓我認(rèn)賊作父，

與我唯一的親人，隔閡千年！”他舉起了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刀尖，直指蓮臺！那不是攻擊，

而是一種宣告！“哈哈……哈哈哈哈！”楊戩仰天大笑，笑聲中，卻帶著無盡的悲愴。

“司法天神？三界戰(zhàn)神？笑話！天大的笑話！”笑聲戛然而止。他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種如萬年寒冰般的決然。他對視著如來佛祖，一字一頓，向三界，做出了他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