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墻上的老式掛鐘敲響十二下，那聲音才消失。她癱坐在椅子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濕。

手機(jī)在口袋里震動，是律師發(fā)來的消息：“林小姐，

你外婆的遺囑補(bǔ)充條款：需連續(xù)守夜三十天，書店才能正式過戶。

”林硯看著那疊《守夜守則》，忽然注意到信紙邊緣有行極淡的小字，

像是被水洇過：“它開始動了。”2 《第一聲嘆息》第二天清晨，林硯是被陽光照醒的。

她竟趴在柜臺上睡著了，身上蓋著件帶著樟腦味的舊毛毯。窗外雨停了，

陽光透過玻璃門照進(jìn)來，在地板上投下長方形的光斑，空氣中的塵埃在光柱里飛舞。

她揉著發(fā)酸的脖頸起身，發(fā)現(xiàn)昨晚亂掉的古籍竟恢復(fù)了原位。那本被涂改編號的書也不見了，

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林硯走到第三排書架前仔細(xì)查看，指尖拂過書脊，

突然在最上層摸到個冰涼的東西 —— 是塊碎玻璃，邊緣還沾著點暗紅色的痕跡。

“該不會是外婆……” 她用力晃了晃頭，把可怕的念頭壓下去。轉(zhuǎn)身時，

眼角瞥見柜臺抽屜沒關(guān)嚴(yán)，里面露出個牛皮賬本。抽出來翻開，

泛黃的紙頁上用鋼筆寫著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日期，

最新的一頁停留在三個月前：“2025.3.15，收《論語》注本，訪客：小雅。

”“小雅？” 林硯喃喃自語，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見過本地新聞。傍晚時分，

老周又來了，這次拎著個保溫桶：“你外婆說你胃不好，讓我每晚給你送碗安神茶。

” 他把保溫桶放在柜臺上，目光掃過書架時頓了頓，“昨晚…… 還好？”“挺好的。

” 林硯沒說古籍亂掉的事，直覺告訴她不能全說實話。她看著老周佝僂的背影，

突然問：“周爺爺，您知道‘小雅’是誰嗎？”老周的腳步猛地一頓，過了幾秒才緩緩轉(zhuǎn)身，

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不認(rèn)識?！?他的聲音有點發(fā)緊，“書店的事，

少打聽?！?說完便匆匆走了，木門 “砰” 地關(guān)上，震得書架上的書輕輕晃動。

林硯打開保溫桶，里面是深褐色的茶湯，飄著股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