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成一團，手指痙攣般摳著床沿，指甲幾乎要折斷，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嗬嗬聲。為什么？

！為什么這些甜得像蜜糖的“在乎”，比最惡毒的詛咒還要疼上百倍？它們像溫柔的毒液，

順著耳朵流進(jìn)來，腐蝕著那早已空蕩的容器內(nèi)壁。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很輕，

帶著點猶豫和試探。篤…篤…篤。不是警察那種劈砍般的砸門，

也不是林小滿那種帶著點莽撞的脆響。這聲音很陌生，

輕得像一片羽毛落在積滿灰塵的地板上。絞痛還在持續(xù)，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

我?guī)缀跏怯门赖呐驳介T邊，顫抖著，把眼睛湊近冰冷的貓眼。門外站著一個女孩。

年紀(jì)看起來和林小滿差不多，可能更小一點。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淺藍(lán)色連衣裙，

樣式簡單得像學(xué)生裝。長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露出纖細(xì)得有些過分的脖頸。她沒化妝，

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很大，瞳仁是純粹的墨黑，深不見底，像兩口沉寂多年的古井，

映不出絲毫光亮。她懷里抱著一個……老式的鋁制保溫桶，銀色的外殼有幾處磕碰的凹痕。

她似乎察覺到貓眼后的注視，微微仰起臉，對著那小小的透鏡，努力彎起嘴角，

擠出一個極其生澀、甚至帶著點笨拙怯意的笑容。那笑容很淺，幾乎沒有牽動臉頰的肌肉。

“你好，”她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輕飄飄的，像怕驚擾了什么，“我是新搬來的，

住……住小滿姐原來那間對面?！彼D了頓，像是需要積攢力氣，

抱著保溫桶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微微發(fā)白，“我……我叫林小鹿。那個……我熬了點紅豆粥，

想著……你可能……沒吃早飯？剛搬來，東西不多……”紅豆粥？林小鹿？

心口的劇痛還在瘋狂肆虐，像有無數(shù)只冰冷的鐵爪在里面撕扯。我靠著冰冷的門板，

身體因為劇痛和一種莫名的、深入骨髓的寒意而劇烈顫抖。

門外的女孩——林小鹿——依舊靜靜地站著，抱著那個老舊的保溫桶，

像一尊被遺棄的、沒有生氣的瓷偶。她那雙墨黑的、毫無波瀾的眼睛，透過貓眼，

仿佛能直接穿透門板，看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