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斷了。隨之而來的不是崩潰，而是一種近乎虛脫的空茫。我撐著桌面站起身，

椅子腿摩擦昂貴的大理石地面，發(fā)出一聲短促刺耳的噪音。沒再看沈聿，也沒看張律師，

我轉(zhuǎn)身，脊背挺得筆直，一步一步走向那扇沉重的、象征著權(quán)力與隔絕的辦公室大門。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過分空曠寂靜的空間里，空洞地回響著。噠，噠，噠……每一聲，

都像是踩在自己心口上。握住冰冷的黃銅門把手，用力向下壓?！傲滞怼?/p>

”沈聿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被強行壓下去的滯澀。

我的腳步頓住了，手還握在門把上，沒有回頭。心跳，卻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空氣凝固了幾秒。他似乎在斟酌詞句，又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啊銢]什么要說的了？

”他問，語氣復(fù)雜，探究的意味濃得化不開。窗外，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了濃黑的雨幕，

瞬間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也照亮了我映在光潔門板上的、蒼白如紙的倒影。緊接著，

滾滾雷聲轟隆而至，震得腳下的地板都在微微顫抖。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刺得喉嚨生疼。“沈總，”我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雷聲的余韻，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水里撈出來的，“祝你，得償所愿。”說完，不再有任何遲疑，

猛地拉開門。門外走廊的光線涌了進(jìn)來，帶著一種解脫般的明亮。我毫不猶豫地抬腳，

跨了出去，將那間充斥著冷氣、壓抑和那個男人氣息的辦公室，

連同我過去三年所有的卑微、期待和心碎，徹底地、決絕地關(guān)在了身后。沉重的實木門合攏，

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隔絕了里面的一切。三個月的時間，像指縫里流過的細(xì)沙，無聲無息。

離開那棟象征著沈聿財富和權(quán)勢的冰冷堡壘，

我在城市另一端一個老舊但充滿煙火氣的小區(qū)里安頓下來。租住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廳，

采光很好。陽臺很小，被我擺滿了綠蘿和多肉，一片生機勃勃的翠綠，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jìn)來，暖洋洋的，驅(qū)散了心底最后一點陰霾。沒有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