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池清瀾會給他留最嫩的水煮牛肉，

會在他洗澡后默默收走地上的水痕，

卻從不讓他靠近她的舞鞋半米之內(nèi)；會在他發(fā)燒時用涼毛巾敷他的額頭，

卻在他抓住她的手腕說“再坐會兒”時，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烧掌锏哪莻€男生呢？

她連發(fā)繩都沒散，笑起來連眼尾的細紋都露出來了?！耙磫?？

”池清瀾換好月白色舞裙出來時，謝云舟正蹲在沙發(fā)邊翻她的CD盒。

她的練功服是改良版的古典舞裙，腰身處收得極細，裙擺垂著幾縷流蘇，

隨著她走路輕輕晃動。謝云舟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想起上周她在陽臺晾舞裙，他幫著扶衣架，

指尖不小心蹭到裙角的刺繡，被她紅著臉抽走衣服時說“別碰，剛熨過的”?！翱词裁矗?/p>

”他故意把CD盒摔得咔嗒響。“《踏歌》的配樂?！背厍鍨懽叩娇蛷d角落，

那里的落地鏡蒙著一層薄灰——是她今早特意擦的。她彎腰調(diào)音響時，

后頸的碎發(fā)沾著點香波味，“你坐沙發(fā)上就行，我……我跳得不好。”謝云舟沒動。

他看著池清瀾抬起手臂，水袖劃出半道銀弧，突然想起高中藝術(shù)節(jié)她跳《驚鴻舞》那天。

他躲在后臺幕布后，攥著給她的手工糖，看她被另一個男生別上發(fā)間的絹花。

那男生是校話劇社的，說“這花和你裙子配”，她就笑，和照片里的笑一模一樣。“云舟？

”池清瀾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她停在動作里，水袖垂落至腰際，“你……是不是嫌吵？

”“沒有。”謝云舟往前走了兩步，離她只剩半米。落地鏡里映出兩人的影子，

他看見她耳尖慢慢泛紅，“你以前跳《驚鴻舞》時，也總這樣看觀眾嗎？

”池清瀾的手指絞住水袖：“什么？”“就像現(xiàn)在這樣。”他伸手碰了碰她發(fā)間的緞帶，

“笑的時候眼睛彎成月牙，好像……好像對誰都溫柔?！背厍鍨懞笸税氩?，

后腰抵上音響：“我沒有……”“有?！敝x云舟的聲音突然發(fā)緊，“早上你說約了人，

我以為是看電影；剛才群里的照片，你和那個穿灰外套的男生站得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