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跨出半步，就撞在層軟墻上。結(jié)界？我指尖發(fā)抖，順著墻摸過去——是淡青色的，

像層薄紗，卻比鐵網(wǎng)還結(jié)實。演武殿的燈火從遠處透過來，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長。

我望著山門外的方向，喉嚨發(fā)緊。袖中那張被我咬破嘴唇寫的紙還在——“我一定會回來”，

血字已經(jīng)凝成了褐色?！澳阆肴ツ膬?？”聲音從身后傳來，像塊冰砸進井里。我猛地轉(zhuǎn)身，

撞進一片冷香里。顧昭站在月光下，白衣沒沾半星塵埃，可眼神比白天燙。我咬著唇不說話，

手悄悄摸向袖中另一張符——那是用灶灰畫的幻象符，能騙過人的眼睛。可他離得太近了，

我甚至能看見他睫毛在眼下投的影子?！盃t鼎？”他突然笑了，笑得很淺，“誰告訴你的？

”我心跳得要撞破肋骨。他的手指擦過我被繩子勒紅的手腕，溫度燙得驚人。

“蘇家說要送聯(lián)姻的姑娘?！彼偷偷?，“我以為...是個會反抗的。

”演武殿的更漏響了。我聽見自己聲音發(fā)顫：“我不做爐鼎?！彼麤]說話，只是盯著我。

月光漫過他的肩，落在我藏符的袖角上。

我能感覺到幻象符的灰在袖中蠢蠢欲動——等夜巡換崗時，或許能用它...“回房。

”他突然松開手，轉(zhuǎn)身往殿里走。走到臺階時又停住，“明日卯時，來演武殿。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跳得耳朵發(fā)疼。袖中的符紙被汗浸得透軟，可幻象符的紋路還清晰。

山風卷著松濤聲灌進耳朵，我摸了摸藏血書的地方，輕聲道：“顧昭，我一定會逃。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我縮著脖子溜回房間。床腳的灶灰還在——那是我白天偷偷攢的。

等明晚夜巡換崗...我摸著那堆灰，嘴角翹了翹。窗外，顧昭的白衣影子在月光里晃了晃，

很快沒入殿中。我躺回床上，盯著帳頂?shù)陌导y，突然想起他轉(zhuǎn)身時眼里那片要化的雪。

或許...他和蘇家那些人，不太一樣？第2章 第一次逃跑，

腰間一緊我攥著灶灰蹲在床腳，指甲縫里全是灰渣。后半夜的風從窗縫里鉆進來，

刮得燭芯直晃，把墻上我的影子晃成個歪歪扭扭的鬼...